飄天文學 > 伶人寵後 >第七十八章:太學
    每年月初,辦了大朝會後,上至皇帝,下至百官就再也無休沐之日。

    陳乾每日寅時三刻起牀,朝廷重臣卯時整就要到文華殿,與皇帝共議國事。

    到了晚上陳乾又看奏摺時常看到深夜,也就只有王皇后來請人時,陳乾纔可會提前離開。

    上元節之日,陳乾與三公九卿在文華殿議事已有好個時辰了,直至巳時三公纔出文華殿。

    待三公九卿出宮回府外,沒過多久就有一道聖旨下發到丞相府與太常府,而後又見有多人從丞相府門外快馬加鞭的跑出城去。

    前腳這些人一離洛陽城,後腳就有告示貼了出來。

    更甚者是作爲丞相的沈攸徵親臨太學。

    丞相親臨太學,需以大禮迎接。

    中原大亂許久,又多有戰爭頻發,百姓朝不保夕,是以文化教學早已被拋棄了。

    直至燕、梁、陳三國並立,中原安定了纔有人提起辦太學之事。

    陳國建立之初,陳國百廢待興,而那時的陳國除了跟陳太祖打江山的兄弟們,又無年輕人才備用。

    是以陳太祖就屈尊降貴親臨琅琊郡琅琊王氏,請當時的四大家族之首的琅琊王氏族人出山。

    王老先生因着祖訓不願出山,亦不願家族子弟出山,奈何陳太祖三顧茅廬之心,在琅琊郡待了整整一個月,請復請,終於打動了王氏家主。

    琅琊家主念着祖訓,而他自己又已年老體邁,就讓家中長子也就是前王老太傅出山入仕,位列三公之一。

    陳太祖臨行前,再次拜謝王氏家族,當時的王氏家主避而不見,只命人將一個錦囊交給他。

    陳太祖打開錦囊後,拿出紙條,上面只寫了八個字:帝入太學,承師問道。

    陳太祖書讀得少,但他身邊的能人異士多,待他將這八個字交給軍事看了後,直呼“天佑陳國”。

    詳問了他才知道是何意思,而後他又詳細的請教了王氏家主之子。

    在瞭解“太學”一事後,便下令設立太學,並將王氏家主之長子封爲三公之一的太傅。

    若不是前太傅再三推辭不願做丞相,估計他就是丞相而不是太傅了。

    太學設立在城郊山上,那裏有山有水,環境優美,十分適合讀書人。

    沈丞相車駕已行至太學門口,太學的幾位博士聽聞丞相要來,早在門口迎接了。

    等沈丞相一下車駕就看到了在門口的幾人。

    “下臣恭迎丞相駕臨!”爲首的是德高望重的顏之推顏博士,後面跟着的則是祝博士、喬博士。

    “顏老請起,”腳履落地,疾步走上去扶起了顏之推。

    沈攸徵站定門外擡頭看了眼牌匾上的“太學二字”,不由感慨萬千。

    進了太學,沈攸徵先一個人去學堂裏轉了一圈,而後才同顏老談起了今日來的要事。

    沈攸徵跪坐在上首,品了品茶,道:“先生,可還記得太祖皇帝時期的鹿鳴宴?”

    “記得,記得!”鹿鳴宴可是陳國至今爲止文人雅士聚集得最多的一次。

    諸子百家,輪番上演,何其盛景。

    這件事,顏老先生又怎會不記得。

    太學在洛京城郊山上,對於洛京城的還上尚未知道。

    顏老先生不知丞相的來意,但見他提了鹿鳴宴便問:“怎麼,丞相今日來可是與鹿鳴宴有關?”

    “嗯!”沈攸徵頷首,抿了一口放下茶慢悠悠道:“當今陛下欲效仿太祖皇帝,招衆多學子進洛京講學,已作選賢才。”

    坐在下坐右手邊的祝博士思慮了一會兒,起身作揖,問:“大人,據下臣所知,選賢任能自有三公從郡縣遞交上來的名單中選,爲何還要讓學子們進洛京來?”

    祝博士所講的便是“九品中正制”。

    朝廷向各州郡縣選中正官,再由中正官負責品評文人學士,包括本州和散居其他各郡的士人。

    品評家事世、行狀,若無異樣,則記錄在冊,待回去後交與三公,再由三公詳細的看後選定其人,交與陛下。

    聞言,想到今早陛下所說的話,沈攸徵擺擺手,“中正制雖好,卻也難免有錯漏之處。”

    畢竟天高皇帝遠,若將品行不端之人封官,則是陳國之禍患。

    坐了兩個時辰後,天色已是黃昏之色了。

    沈攸徵看了眼漸暗的天空,站起身準備告辭,“天色不早,本官還有要事就先告辭了。顏老先生,陛下說了,太學裏的學生也可參加。”

    “諸位不必送了,本官自行離去。”見他們起身想送,沈攸徵擡手阻止了他們。

    說罷,他轉身便出門走了。

    太學裏學生們有官宦世家、達官貴人、寒門出身,有的學生在聽聞沈丞相今日來過太學,不由紛紛表示哀嘆後悔:沒能與沈丞相坐下來喝杯茶聊上一會兒。

    不過大家在聽到陛下要效仿太祖皇帝設鹿鳴宴時,而正好太學的學生也可參加,都不由興奮至極。

    再接下來的日子裏更是努力作學問,以便接下來能有個好的前程。

    沈攸徵回到府上後,沈夫人忙起身笑盈盈地迎上去,“夫君回來了。”

    兩人執手相握,沈攸徵看她還一直守在前院裏,便知道她肯定又是在等自己了,想來也是晚飯都沒喫。

    “罷飯吧!”沈攸徵帶着夫人走進花廳,在上座位置坐了下去,看向管家問:“懷縝呢?都要罷飯了怎的還不見他人影兒?”

    “回家主,”還沒等管家說完,就聽到一年輕有朝氣兒郎的聲音,“我在這兒!”

    如此聲音不用猜也知道是誰,正是沈攸徵與沈夫人的獨子沈懷縝。

    是懷縝沒錯了。

    沈攸徵今日一席淺藍雲紋錦袍加身,看起來就是一玉樹臨風的公子哥。

    沈攸徵不怒自威,“你今天去哪兒鬼混了?”

    一旁的沈夫人見此,便知道他這是慍怒的徵兆,忙給對面的兒子眨了眨眼,示意他趕緊說軟話。

    沈懷縝一接受到母親的眼神,手放在背後悄悄的比了個剪刀的手勢。

    一會兒功夫,侍女們陸陸續續的將飯菜端了上來,沈懷縝笑着走過去,“爹,來,您喝喝酒,這酒是兒子今日和凌琰兄去尋到的好久,據聞是上好的桂花釀,可好喝了,兒子特意買回來給爹爹嚐嚐的。”

    說着就給父親倒了一杯酒

    “啪!”沈攸徵面色暗沉,手掌啪的一下打在桌子上,把他身旁的沈夫人一個沒留神嚇得一戰兢。

    沈攸徵:“整天就知道花天酒地無所事事,惹是生非,能不能有個正經樣!”

    “爹,”沈懷縝委屈花天酒地無所事事倒是真,只是他哪裏有惹是生非。

    “你在這樣,以後別說是我沈攸徵的兒子!”

    沈攸徵這話一出來就刺激到了沈夫人,只見沈夫人在沈攸徵說完這句話後,起身狠狠地踹了他一腳。

    大聲怒道:“你什麼意思,你這是在嫌棄縝?縝兒一回來你就吵吵吵吵,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喫飯了,你若不喫給我滾出去!”

    “阿慧,我”我,我不是,我沒有

    聽到愛妻發了朝他脾氣,對上沈夫人的眼神,他就蠕動了嘴脣阻了嘴,說不上話來。

    就這樣,沈攸徵準備給沈懷縝的一頓訓就這樣在沈夫人的生氣下給化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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