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伶人寵後 >第八十七章:事後處置
    出了鶴瑞堂,夜色已黑,王婉茵帶着侍女青勺提着一盞燈行走在黑夜的長廊裏。

    從出了鶴瑞堂到清音閣的一路上,王婉茵嘴脣微抿一句話未說,秀眉輕蹙,依舊保持着在鶴瑞堂裏面時的表情。

    連侍女青勺詢問她的話,也是未曾有迴音,嚇得青勺大半夜的打算要去請府醫來看看二姑娘了。

    不過好在青勺還未轉身出門,就聽到二姑娘叫住了她的聲音,“不必去請府醫了,我沒事。”

    青勺懷疑的看着二姑娘,眼中的不信非常明顯。

    方纔二姑娘那副樣子就像是失了魂一樣,怎麼可能會無事,爲二姑娘着想的青勺仍然不信,便提議道:“真的嗎?奴婢瞧着姑娘精神不好,不如還是讓府醫來看看?”

    “不必了,大晚上的麻煩府醫也不好。”王婉茵搖頭。

    “姑娘,還是讓府醫來看看”青勺見姑娘拒絕,皺着眉頭仍打算繼續勸勸姑娘,只是剛提出來就被王婉茵給打斷了。

    “我知你是爲我好,只是這大半夜的請府醫來一趟,萬一驚動祖母可如何是好?”

    王婉茵笑了笑,繼續,“祖母睡眠本就淺,好不容易睡熟了若是因我之事被擾,反倒是我這個孫女的不孝了。”

    聽姑娘這麼一說,也是有理,只是到底還是憂心姑娘,青勺踟躕了一會兒,“可是,姑娘,您”

    王婉茵擺擺手再次打斷了青勺的話,笑道:“我知你意,只是我也無事,請了府醫來也不過是開個安神的方子罷了,你也是知道的,我呀最討厭喫那些苦得掉渣的藥了。

    方纔我不過是在想一些事情罷了,真的不礙事,府醫就不必去請了。”

    說起苦得掉渣的藥,王婉茵就是一陣哆嗦,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五官也都快要皺到一起了。

    王婉茵自便怕喝那又黑又苦的藥,所以這十五年來她爲了不吃藥,一直都保持着不讓自己生病。

    即便受個的風寒,她也是能瞞着便瞞着絕不會去請府醫。

    青勺比王婉茵大上三歲,爲人成熟穩重,清音閣一切事宜皆是由她來打理。

    她也是自就伺候在姑娘身邊了,姑娘什麼性子她也是明白的。

    見姑娘堅持不請府醫,青勺又看了看姑娘的神色與方纔失魂的樣子不同,此刻姑娘神色確實是好,便也就不再堅持要請府醫了。

    見夜色不早了,青勺便去爲姑娘鋪好牀鋪,好讓姑娘早些安寢。

    王婉茵換上白色寢衣跪坐在梳妝鏡前卸下繁瑣的頭飾後,頓時就感覺整個身上要輕便了很多,不再是像白日那般端着了。

    她有一下沒一下的絞着頭髮,起身走到牀邊上坐着,看向正在要滅燈的青勺,問她:“青勺,你說世家女和農家女到底哪個幸福些?”

    正準備掐燈芯的青勺手一停,剎那間手就被燈芯給燙着了。

    青勺穩住心神趕忙收回手,神色不變的面對姑娘,“回稟姑娘,依奴婢看這二者之間沒有可比之處,世家女有世家女生活方式,農家女有農家女的生活方式。”

    面色平靜,語氣沉穩,絲毫沒有因方纔的燙傷而放在心上,就好似沒有方纔沒有發生一樣。

    王婉茵聽了她的話,覺得有道理的點了點頭,“你倒是說得不錯,二者所處生活方式不同,習性不同,確實沒有可比之處。

    可是有一點卻是世家女沒有的,那邊是——自由。

    人人都說生爲世家女,享盡一生的榮華富貴,可誰又知世家女亦有世家女的苦楚。

    她們沒有自由,一生都是規規矩矩的,爲了家族,甚至犧牲了自己的姻緣。”

    王婉茵想到今日祖母的話,就不由想到自己的長姐,當今陛下的妻子王皇后。

    長姐是琅琊王氏嫡長女,王婉茵自就聽說了長姐是如何端莊,又如何的有琅琊王氏之女的風範,人人誇讚她不愧是有母儀天下之人。

    聽得多了,王婉茵也覺得長姐天生就是作皇后娘娘的人選,可如今聽祖母一言,她才知長姐在背後的付出。

    “世家與皇室聯姻,首先選的就是嫡長女,而你長姐正好又是琅琊王氏嫡長女。”

    “你長姐是琅琊王氏嫡長女,是未來的國母,所思所行所說皆要三思而後行,不能有任何的私心與偏駁。”

    王婉茵擡手揮推青勺,就着暗黃的燈光閉眼靜靜地躺在牀上,腦海裏回想着今日裏發生的一幕幕。

    崔表姐、謝家姐姐、祖母她們的話全都刻印在她的腦海裏,揮之不去。

    因她心中想着事,久久未曾入睡,是以到了翌日,等到王婉茵醒來時天已是大亮,她快速的在侍女的侍候下梳好妝換好衣服後就去了鶴瑞堂給祖母請安。

    等她進去後,鄭氏已經在裏面了。

    “請祖母安,嫂嫂安。”王婉茵先向老夫人行了禮後,又給鄭氏施了個平輩的禮。

    鄭氏頷首笑了下算是同她打了個招呼,就又轉頭同祖母繼續說着方纔未曾說完的話。

    “祖母,昨日頤梅居之事和幾位姑娘之事,孫媳本想昨日就來同祖母請罪,只是奈何昨日送走賓客後,夫君又吃了點酒有些微醺,孫媳就一直在照顧着夫君。

    等夫君睡了後,孫媳才知祖母已然安寢了,爲了不擾祖母安寢,是以孫媳就想着今日一早請安之時來給祖母請罪。”

    說着,鄭氏就從位置上站了起來欲蹲身向老夫人請罪。

    只是她還未蹲下去,映月就下來扶住了她。

    老夫人看了眼站在一旁的王婉茵,讚揚道:“這兩件事我已經知道了,都處理的不錯。”

    這兩件事事發之後,沒過多久老夫人就已經知道了。

    不過好在沒有釀成大問題,處理的也不錯,老夫人也就沒關注這事兒了。

    老夫人人雖老了,但還是明白事理的,她擡手讓她坐下,道:“坐下罷!這兩件事兒本就你無關,你來請什麼罪。

    嘴與手都長在他們自己的身上,他們要說要吵要鬧,你也阻止不得。

    至於你庶弟之事,養不教父之過,就更是與你無關了。”

    鄭氏低頭應聲:“是。”

    老夫人又對鄭氏囑咐了一句:“等會兒你回去後吩咐下去,今日府上閉門不見客,誰來都不見。”

    聞言,鄭氏點頭應了下來,她擡頭看向老夫人,“祖母同夫君當真是祖孫一心,這話今日夫君一早就同孫媳說了,說是府中事務繁多,今日閉門不見客。”

    老夫人又點了點頭,“大郎說得不錯,你就按照大郎說了辦罷。”

    老夫人從不懷疑長孫王珏的話,他自就像他祖父那樣成熟穩重考慮事情做任何事都有章法。

    這一次自然也是一樣的,既然他已經說了,老夫人就直接讓鄭氏按照他的話吩咐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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