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們心急如焚時,卻收到了從麻城縣傳來的消息。
狄燁磊原本被打得青紫成一團的黑眼圈似乎更黑了,蹙眉反反覆覆的看着那信箋,良久不語。
“怎麼了到底出了什麼事”
張鵬的心頓時被懸在了半空。
“你自己看看吧。”
狄燁磊將手中的信箋遞了過去:“聖上已經出發,騎着千里馬抄近路直奔麻城縣。看來是爲了那西夏公主而來。真想不到啊都過去了這麼多年,聖上依然對她念念不忘”
這林馨兒究竟有何魅力
到現在都已經人老珠黃了,卻依然能得到聖上親睞
張鵬快速將信箋上的內容一掃,擡起頭來看了眼狄燁磊,又埋頭瞅着信箋,好一會兒才慢慢放下。
“聖上對西夏公主的感情越深,對弟妹越有利不是嗎”
有聖上這面大靠山在身後保駕護航,多好
狄燁磊搖搖頭,嗤笑兩聲:“好不過是多了無數道暗箭而已。這邊絲絲依然絲毫下落都沒有,信箋裏又讓本侯安排好接駕事宜,這可怎麼辦纔好”
眼看眼下的情形膠着了,張鵬回頭看了眼疲累不堪的兄弟們提議着:“燁磊,眼下既然沒有線索,不如我們就直接回麻城縣,以逸待勞。反正那西夏公主肯定會去麻城縣見聖上,在那裏等着遠遠比我們滿大山都圈子來得好。”
不管那林馨兒把柳絲絲藏在哪裏,她的目地肯定只有一個。
就是爲了和大趙國皇帝相見
或許是爲了增加談判的籌碼,或者是爲了她旁得目地,不管是爲了什麼,反正最後她的目的地肯定是麻城縣。
他們完全可以回去等
安排好險境,等着對方自己鑽進口袋來。
狄燁磊只不過是微微考慮了片刻,就點了頭:“行傳令下去,回麻城”
想了想,他又補充了一句:“還有,把那西夏公主放了。”
“放了弟兄們可是辛辛苦苦才抓到了這些人,真要把他們都放走”張鵬很有些憤憤不平。
“剛纔的信箋你也看到了,密令裏可是說得清清楚楚,讓我們仔細招待好西夏公主一行人。我們再繼續關押着他們,聖上真到了麻城縣,我們怕是難以交待。”
狄燁磊的話語也很是糾結,猛一掌拍到一旁的松樹上。
青松受到重擊,抖落了一地松針,撲簌簌好似下了一陣松針雨。
張鵬很有些咬牙切齒的:“真不明白那位是怎麼想得”
“行了,就這麼着吧君命不可違,還能怎麼樣不成我們走”
狄燁磊說完,便率先走向一旁的馬兒,翻身跳上馬背,直接一踢馬腹,催促着馬兒悶聲不吭往回走。
張鵬想反駁得,低頭又看了眼手中的信箋,低聲咒罵了幾句,終究什麼也沒有說,跟着翻身上了馬背追了上去。
天已經亮開,狄燁磊的人馬撤走,聲勢浩浩蕩蕩地,也帶起漫天塵土飛揚,遮蔽了半邊天。
“主上,您沒什麼事吧”
她的幾名親隨得了自由涌上前來,一臉羞愧。
“啪啪”
林馨兒原本心頭有氣就無處使,這些個親隨湊上來,正好當了出氣筒。
臉上都多了一個五指印,卻誰也不敢擡手去摸,紛紛跪倒在地:“請主上嚴懲奴才等失職之罪”
“你們確實有罪哼”
林馨兒重重哼了聲:“枉費你們還自稱大夏最強暗衛。看看人家的本事想要滅了你們也就是鉤鉤手指頭的事兒,你們還有沒有臉”
她氣得說話一句比一句重,聽得衆人都漲紅了臉,沮喪得低下頭。
“不過嘛”
林馨兒語氣一軟,又把話勾了回來:“這話又說回來,永平候可是本宮的女婿,本宮的女婿要是不出色,恐怕早就活不到今天說起來,你們輸在他手上輸得不冤,也不丟人”
林馨兒的話讓衆人頓時重新燃起了希望
紛紛眼前一亮
可不是嘛,誰讓那永平候是主上的女婿呢
“多謝主上寬恕”
衆人紛紛道謝,這才各自起身。
林馨兒看了眼衆人:“不過雖然如此,我們也得看到自己的弱項,該改進的地方就得改進。要是下一次再這樣,被敵人直接摸進了老巢裏。真到了那時,怕是我們大家連喫飯的傢伙都丟了。明白嗎”
“明白”
衆人衆口一詞。
林馨兒滿意的點點頭:“很好大家速速去準備,下一個目標也該實施了。”
等到衆人退下,林馨兒的氣勢頓時一矮,眉頭立刻斂起。
但願不要出什麼意外才好
她突然神情微動,扭頭看向一邊突然多出來的那道身影,眼底的神色分外複雜。
“你現在纔出現早幹嘛去了你就不怕自己此刻來,只能替本宮收屍”
“放心就你這樣的,他狄燁磊纔不屑取走你的性命再說了活着的你可遠遠比死去的你更有價值些。”南天縱靜靜靠在旁邊的大石上,淡然的目光刮過她的身上。
眼底的藐視之意深深刺激了林馨兒:“你你怎麼一來就故意氣我你就不能說幾句好聽話不成”
要不是看在對方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她如何會百般忍讓他
“想聽好聽話噗嗤真是想不到啊你和他都一樣,都喜歡活在自己的世界裏。”
南天縱的眼裏閃過一道痛楚。
那童年的記憶並沒有隨着年齡的增長而變淡,反而成爲了他的夢魘。
林馨兒連連搖頭否認着:“我不是這意思,我是說你就眼睜睜看着那狄燁磊將我們悉數俘虜,而不搭救你不是說過,以後會幫助我奪得大統嗎”
“我南天縱說過的話從來都算話不過這和阻止他們抓你卻是兩碼事。你到現在不也是好好的站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