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世爭鋒 全文閱讀 >第54章跨時代的合作
    珍妮特蘭金刻薄的嘴脣,銳利的目光,很容易給人一種咄咄逼人的感覺,當然這也是她在男人面前纔會有的一種自我保護。

    或許,在潛意識裏,蘭金並不認爲自己是一個女強人,一個女權主義者,一個政客。

    女人的名字叫懦弱

    這話武斷了一點,但在男權社會中,女人的自我保護是生存的一則,不管如何都無法逃避。更何況,在二十世紀初的西方,女性的地位並不比處在封建社會的華夏高多少。

    女性不允許從事律師、醫生等職業,也無法接受該類專業的教育。

    沒有選舉權,墮胎是犯法的

    諸如此類的法規,都是希望女人乖乖的呆在家裏,等待男人從外面掙錢回家。但實際上,大部分美國工人的工資不足以支撐一個大家庭的開銷在,婦女不得不走上社會,從事各種工作。

    但是不僅如此,同樣的工作,男性的工資卻要比女性高上很多。

    種種的不公平,讓一些婦女漸漸的意識到,她們就像是被豢養了一樣,無法呼吸自由的空氣。

    珍妮特蘭金正是這麼一位決心改變女性地位的女權領導人,但是在爭取女性權利的道路上,她也步步維艱,甚至在集會時候,會受到尋釁滋事的人們吐口水等侮辱性的舉動。

    即便如此,她還是堅持了下來。在1916年,她幾乎摸到了成功的邊緣,蒙大拿州的法律因爲她的女權運動,而被修改,女性獲得了選舉權,正是因爲這條法律的修改,讓她在1916年國會衆議院議員的選舉中勝出,代表蒙大拿州的共和黨走進國會山,成爲美國曆史上第一位女衆議院議員。

    要不是在1918年參議院選舉中失利,她也不會出現在紐約。

    命運似乎給她開了一個巨大的玩笑,在蘭金走上政治舞臺,可以憑藉自己的聲音,喚醒全美女性,掀起女權運動的高峯,卻因爲一種偏向於女性的立場問題,讓她在政治上步履蹣跚。

    原因很簡單,就是反戰。反戰人士有各種各樣的理由,蘭金的理由是貼近於婦女的最直觀情感之上的,參戰,對於一個男人來說,可能會失去兒子。但至少他不會失去整個家,但對於一個女人來說,丈夫和兒子都可能被送上戰場,成爲戰爭的犧牲品。

    從情感上來說,戰爭對女性的創傷更大。

    這或許是珍妮特蘭金反對戰爭的唯一理由,但熟知美國曆史的人們都知道,美國的崛起是源於兩次戰爭,第一次世界大戰和第二次世界大戰。

    珍妮特蘭金和整個其他政客的考慮格格不入,就像是一個異類出現在國會中,這也是她很難在國會中更進一步的原因。雖然已經遠離了政治中心,但她卻依然帶着一個政客纔有的固執。

    幾乎是安排的口吻一個人自顧自的說,就像王學謙只有聽命的份,這讓人很難接受。一開始,他也感覺蘭金的語氣有些高高在上的孤傲,很不討人喜歡,可隨着談話的深入,王學謙只能在心裏苦笑,蘭金的這種孤傲僅僅是針對男人,或者說,對男人有些與生俱來了的抗拒和提防。

    “明天下午,婦女爭取和平與自由國際聯盟在長島中心廣場集會,這是我們籌備了近三個月的會議,對全美的女權運動有着重要的意義。我想邀請你到時候參加這次集會。”好不容易有了一句客氣話,這從蘭金的口中說出來,可是頗爲不易。

    王學謙遲疑了一陣,心說:“婦女集會,邀請我一個大老爺們幹嘛”

    總不至於讓他在婦女集會的時候,偷偷摸摸的帶着遮陽帽,臉上掛上毛巾,躲在一羣情緒高漲,尖叫聲迭起,時刻都有可能失控的女人之中,發放對女人來說私密且敏感的經期用品

    要是其中那個女人失控,大吼一聲抓流氓。

    試想成百上千的女人,在不明真相的鼓動下,拿着開會用的遮陽傘,甚至可能有小板凳,呼啦一片如潮水一般的洶涌而來。想到這裏,王學謙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好在還有五個幹活還算賣力的員工可以用。”王學謙心裏暗想:“可能的話讓阿羅伊斯也參加吧可萬一要是阿羅伊斯受到蠱惑,也變成了一個女權主義者,那就糟糕了。”

    可憑藉阿羅伊斯的周圍的環境,隨着年齡的增長,變得瑣碎起來,貧賤夫妻百事哀。可是平民家庭出生的富豪,在獲取財富的同時,心靈卻是如何的空虛

    上流社會可能有很多讓人看不慣的東西,但聚會,禮儀,甚至對待人生的態度,都是一個平民無法理解的境界,給人一種優雅的奢靡。

    該不該帶上阿羅伊斯呢

    王學謙左右爲難,不過他覺得自己一個大老爺們,參加一個女性團體的聚會,總有些怪怪的。只好委婉的拒絕道:“我可以派我公司的員工來現場發放免費的產品給在場的與會者試用。而我可能不太合適無法到達會場。”

    王學謙很清楚的表示了自己的立場,可是珍妮特蘭金卻斷然拒絕道:“明天的聚會很重要”

    重複了一下聚會的重要性,珍妮特蘭金甚至連王學謙到會要做些什麼都不說,反而一再強調會議的重要性,這種固執讓他有種無力的挫敗感。難道說,他要當着面跟珍妮特蘭金說:“我是一個男人,你們都是女人。讓一個男人混跡在女人之中,說女人的事,本來就是一件非常荒唐的事情。”男人版的知心大姐,有多少號召力,確實讓他懷疑。

    這不是明擺着打珍妮特蘭金的臉嗎

    王學謙搜腸刮肚的想了好一陣,這才悠悠的嘆了口氣,神色遺憾的說:“我不過是一個留學生,在美國無親無故,也不參加團體。婦女爭取和平與自由國際聯盟我也是第一次聽到,事實上,我一直呆在學校裏,很少接觸社會,突然出現在婦女運動的機會中,很容易造成誤解,甚至可能造成外交糾紛,畢竟我不是一個美國人。”

    “這不重要,我們需要一個男人。”珍妮特蘭金意識到似乎說錯話了,連忙改口道:“婦女運動從上個世紀開始萌發,經歷過上百年的風風雨雨,但是沒有一個男人站在女人面前說,我們是平等的,應該擁有同等的待遇。上帝不是最仁慈和最公平的嗎那麼爲什麼讓男人控制女人”

    珍妮特蘭金頓了頓,拿起咖啡,優雅的喝了一口,坐在對面的王學謙甚至在這過程中,看不到蘭金臉上一絲一毫的變化,就像是一種慵懶的舉動,渾然天成。

    “一直以來,都是我和我的幾個朋友在呼籲。但是經歷過1918年的競選失敗之後,很多女性開始懷疑,在男人掌握的政治世界中,女人是否擁有發言權。而我卻無法告訴她們,頓時間內恐怕無法讓女性真正的享受平等的政治權利。所以,如果有一個男性出現在會場,我相信說服力要強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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