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世爭鋒 全文閱讀 >第426章另有蹊蹺
    “雨農,這些消息你從哪兒來的”

    王學謙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就答應戴春風,而是問了一個他非常好奇的問題。要說後來的戴春風,哦不,應該叫戴笠,戴老闆。沒有他不知道的,只有他不想知道的,還成。可現在,戴春風不過是江口一個小保安隊的小隊長。

    連正式編制都沒有,充其量,不過是民國時期的鄉團,俗稱黑狗子。

    難不成,現在的戴春風就已經展露其超然的情報頭子的才能

    真要是這樣,他這麼可能會默默無聞呢

    可要是戴春風在浙江混的風生水起,佔據高位,那麼後來黃埔軍校是否還會那麼吸引他嗎

    戴春風反而沒有想這麼多,還以爲是王學謙對他的消息來源表示懷疑,這也無可厚非,雖說在底層的人,對街面上的風吹草動最爲敏感,但真要說掌控全局的,還是那些高高在上的人。

    “王先生,這些年我在杭州城內外,雖然位卑言輕,但對於打探消息還是有些門路的。說起來,也是在上海的那段經歷給了我啓發”說道這裏,戴春風有點心中沒底的停頓了一下,見王學謙的表情並沒有因爲聽他這些嘮叨,而顯得不耐煩,這才小心的換了一個坐姿,至少看上去謙卑了一點,才心中稍稍坦然一些。

    “黃金榮大老闆在上海灘爲什麼混的風聲水起還不是靠着他包打聽的生意,一步步的被洋人看中。本以爲,這是一個不錯的進階辦法,從上海回到浙江之後,想着也該組建自己的消息網絡,觀察了很久,纔看中了碼頭上的苦力和車行的車伕等職業,想着靠這些人消息靈通的辦法,擰成一股力量,成爲進步的砝碼。”說道這裏,戴春風沒來由的嘆了一聲,顯然這條路走不通。

    原因很多,最重要的是,洋人是管不了街面上的事情。

    只能依賴黃金榮這樣的包打聽,給予官位,就是保境安民,即便不是這樣,也存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

    可面對國人的官員,這一招就不好用了。

    街頭的警察,鄉下的保安隊,那個不是鄉里鄉親的人只要控制住了這些人,還會怕地面上有人叫囂嗎

    所以,戴春風差點傾家蕩產組建的情報網絡,在上司眼裏不過是一個雞肋。甚至有的人看他,連雞肋都不如,還肆意嘲笑不已。拉車的車伕,碼頭扛大包的苦力,都能成爲情報人員,還需要警察局幹什麼

    一而再,再而三的受挫,讓戴春風也不僅懷疑,他這麼做,是否走錯了方向

    不過,王學謙卻並不這麼看,錯的不是戴春風,他的上司也沒錯,因爲耗費這樣的財力,用來這些華而不實的情報構架,對於一個還算太平的地方來說,根本就沒有必要。

    英法租界是所以需要青幫的人出面,是因爲各方的勢力在租界內,犬牙交錯,革命黨、軍閥的,就是軍閥,也分南方軍閥,北方的北洋軍政,商幫等等,太複雜。警察根本就沒法管。只能寄託於,擁有龐大幫衆的青幫代爲幫忙。而洋人付出的代價,就是交出一部分權力,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但是這個辦法,在杭州城卻一點用都沒有,王學謙不由的想到這麼一句話:“成功是無法複製的。”

    成功是無法複製的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先生,您說的太對了,成功是沒法複製的。我當年就是太傻,以爲上海灘行得通的事,在杭州城一樣有用。沒想到,所有人都笑話我是傻子。”一下子,所有的委屈,這些年的奮鬥不被認可的憋屈,生活的不如意,加上這麼多年的被人看輕,讓戴春風有種有感而發的激動不已,眼眶溼潤的都能滾眼珠子了。

    戴春風一下子被這句,具有高度概括意義的話,驚訝的愣住了。他並不是一個目不識丁的人,說起來,他和陳恩訓一樣也算是浙江師範的校友,不過在學校裏,屬於問題學生而已。

    如果讓戴春風成功從浙江師範學校畢業,很可能這個世界上將多一個混在教師隊伍中的敗類,少了一個諜王。

    而正是這種顛沛流離的生活,才讓戴春風逐漸的成長,不斷的展露其在情報上的才華。說白了,他生來就是做錦衣衛鷹犬的角色,而不是當教師的料。

    王學謙寬解道:“好吧,別抱怨了,是金子總是能發光的。”

    戴春風舔了舔嘴脣,繼續說:“對不起,王先生,剛纔激動了。剛纔說道,我組織了碼頭上的扛大包的苦力,拉樣車的車伕這些人有一個很顯著的特點,就是能夠第一時間接觸最新的消息,但是大部分都被埋沒了,一個老碼頭,只要掂量一下箱子的東西,就能猜個不離十。只要有一個穩妥的聯繫方式,就能獲得不錯的消息來源渠道。”

    “昨天傍晚的時候,江邊碼頭上就有人驅趕漁船,不得已,很多漁民只能到對岸的碼頭去。而江邊的大船,也被一艘從上游下來的軍船徵用,去了對岸蕭山。這消息,我是在天一亮的時候知道的,但是沒有引起重視。後來等到江上傳出有人被綁架的消息,這才知道,他們針對的就是您。不過您也不用擔心,被綁架的人不會有事的。”

    “哦”王學謙眉毛一挑,他正是因爲擔憂茅以升等人的安全,這纔沒有打算讓警察廳接入,二來怕綁匪惱羞成怒之下,撕票。

    “你能肯定”

    王學謙認真之下,眼神深邃的如同幽暗的隧道,讓人無法探視,這讓戴春風不由的緊張起來:“不是青幫平時很少殺人,只有在無奈之下,爲了掩蓋罪行,怕受到香堂的懲罰,纔會殺人。江上綁架的幾位先生,而且還是白天,想要不被人發現,那是不可能的。最多也不過是警告的意思,而且我認爲,他們針對的目標不是那幾位被綁的先生,而是您。”

    “我”王學謙這纔想到,綁架茅以升等人,根本就不能引起轟動,說是爲了錢,也說不打過去。

    因爲,綁匪在綁架前,都是會認真的踩點的。但是茅以升等人,明顯不像是能榨出油的樣子。

    那麼就只有另外一個可能,錯了。

    假如,目標真要是自己的話,爲什麼

    浙江的情況複雜在軍隊中,反倒是地方和商團倒是態度一致,都希望穩定。而軍隊中的隔閡,最多的是本地的浙軍和皖系的盧永祥之間的不對付。

    而盧永祥不相信浙江本地的軍隊,那麼在軍費上的調撥,就會偏向於自己的嫡系部隊。而王學謙卻在北方戰亂的時候,突然回到了杭州,雖然沒有表示出明顯的政治態度,但是很多人也看出來了,他和皖系軍閥的關係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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