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世爭鋒 全文閱讀 >第620章這貨要逆天
    “佈雷,給少督軍泡一壺菊花茶來。火氣夠大的。”

    王學謙不鹹不淡的話,讓盧筱嘉聽在耳朵裏就更難受了。

    他總不能說,來你家裏是千不願,萬不願,被逼無奈之下才來的。

    態度不好,也總不能怪王學謙。因爲和王家的大門較勁,一不留神把腳給弄傷了吧其實他生氣的原因根本和王學謙沒關係,當初爲了順利拿到鐵路的轉讓,王學謙給了盧筱嘉和段宏業一筆東方鐵路公司的股份。不多,每人各一萬股。

    這點錢在馬上就要入駐南京城,風光無限的盧大公子的眼中,根本算不了什麼。那段日子,從蘇州,無錫,還有常州等地,不少當地的世家豪門都走了盧筱嘉的門路。他們知道,盧永祥不收錢。好在盧筱嘉來者不拒,沒過多久他的腰包就鼓起來了。可是接連的作戰,捷報不停的浙軍總指揮部內,盧永祥卻愁眉苦臉,他已經快沒錢了。這時候就想起了已經被養肥的兒子。

    就這樣,被盧永祥一通搜刮之後,盧筱嘉一朝回到解放前。幸運的是,他忽然發現手裏的鐵路股竟然飛漲起來。原本最多也就兩萬多的資產,不到一個月,就漲到了十萬大洋。這可樂壞了盧筱嘉,而同時見好就收的段宏業把股份賣掉了。貪心不足的盧筱嘉決定繼續觀望。

    可這股票漲的快,跌的也快,在攀登十五元大關之後,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股票就暴跌起來。在暴跌之中,股票賣都賣不出去。最後等到他發現,自己手裏的股份還是隻有兩萬多的資產的時候,氣得差點沒找王學謙去理論。因爲他聽到,外頭有過消息,股票在十五元之後,要跌。

    盧筱嘉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個消息是王學謙散佈出去的。

    爲什麼,沒有通知他

    可也怨不得王學謙,盧筱嘉手裏的一萬股的鐵路股,早就被王學謙忘記了。再說了,有人得到消息,那是手中捏着大量的股份,像是黃金榮手中拿着三十萬股的股票,肯定不能讓他喫虧不是

    這就是盧筱嘉對王學謙不滿的原因。

    說起來,盧永祥派大兒子過來報信,實在有些小題大做,但是誰讓盧筱嘉又回到上海了呢

    雖然是萬般不願,但盧筱嘉還是捏着鼻子說:“你來只不過是提醒你,李厚基這老小子最近不消停。”

    “李厚基是誰”

    說起來,王學謙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人,要說民國的南方軍閥。辛亥革命時對清政府打響第一槍的湖北督軍黎元洪,光復廣東的陳炯明,雲南軍界的元老唐繼堯,以販私鹽起家的幫派頭子廣西陸榮廷,還有長江三督,王佔元、李純和陳光遠

    都是一等一的人物,但是李厚基

    這貨太低調了,低調到幾乎很少有人聽說過。

    盧筱嘉喫驚的看着王學謙,良久,才艱難的吐出幾個字來:“你連他都沒聽說過”

    “多稀罕他很有名嗎”

    雖然王學謙不知道,但是作爲祕書的陳布雷已經招手去查找李厚基的資料了。別看盧筱嘉大眼瞪小眼,對王學謙連李厚基這樣的大人物都不知道,表現的不值一哂的樣子。

    可實際上,他也不清楚這貨到底是什麼來路。

    要不是盧永祥對他解釋,盧筱嘉聽到李厚基的名字,估計比王學謙好不了多少。

    不過,盧筱嘉非常享受能夠在王學謙面前顯擺的機會,這纔想起來,進門之後一直站着。搞得自己像是王學謙的下屬,覲見上司長官似的,氣呼呼的坐下來,喝了一口剛剛沏好的菊花茶,剛一路嘴,就湯的連茶帶水的吐了一地。

    “這麼燙”

    多稀罕溫水能泡的開菊花茶嗎不過王學謙只是抱歉的笑笑,說:“這茶雖然要熱飲,但是拜火,秋冬氣旺,喝這個差最好不過了。”

    盧筱嘉擺了擺手,也不在動茶杯,靠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眼睛乜斜的看着王學謙,皮笑肉不笑道:“說起來這個李厚基也不是什麼大人物,只不過是福建的督軍。統領福建一省的軍政大權。說起來,也是浙江的鄰居。”

    “一省的督軍”王學謙聽到這裏,不免心裏有些暗暗喫驚,要是福建的督軍真要乘着浙江空虛,揮兵北上,浙江不就是要打仗了嗎萬一要是在臺州一線駐紮的第三師師長周鳳岐能頂得住嗎萬一頂不住,不就是要讓寧波的守備旅投入戰場了。

    想到這些,王學謙的心裏也沒底起來。

    守備旅從挑選兵員,訓練,只有幾個月的時間,半年都不到。能打得過訓練有素的軍閥部隊嗎

    想來想去,王學謙一時間也沒有了章程,虛心問道:“不知盧公子有什麼教我的”

    “哪有什麼好辦法,只能備戰。”

    “不是寧波的南線還駐紮着浙軍第三師嗎周鳳岐難道已經不聽盧督的號令了嗎”

    盧筱嘉陪撇撇嘴,沒好氣的說:“周鳳岐早就不聽我們家老爺子的命令了,要不是造反他也蹦躂不起來,說不定家父在杭州的時候就出兵杭州了。指望他哼我看你們還是省省吧”

    “周鳳岐也不可靠”王學謙不由皺眉,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盧筱嘉接着說:“這個李厚基是曹錕的人,但是不得信任。現如今出兵浙江,很可能是曹錕的指使。畢竟家父拿下南京之後,讓皇城內大老爺們很不舒服。使一些不入流的小伎倆,也是常有的事。當然,我們也不指望寧波守備旅,就那麼兩個團的部隊,能夠防住李厚基的主力,還有周鳳岐的叛軍。可惜的是家父的王牌第10師已經在南京城佈防,從其他地方抽調兵力,需要時間。我來就是告訴你,一旦寧波遭受李厚基的偷襲,不要心慌,援軍最快三天就能到。”

    嘿嘿盧筱嘉輕笑兩聲,這種談話的方式深得他心,眼角的魚尾紋都散開來了,顯然心情不錯。其實盧永祥讓他來,一方面是提醒王學謙,李厚基對浙南心懷不軌,另外一方面也是想要看看寧波守備旅的實力,好做打算。

    別看守備旅的旅長,參謀長,都是大有來頭。

    一個是留學美國名校的溫應星,另外一個是留學日本、德國,對各事深有研究的保定校長的蔣方震,早年間軍銜甚至和盧永祥都是一個級別,也是中將。要不是手下沒有兵權,也是一方霸主。

    要不是寧波的守備旅組建纔不過幾個月,盧永祥甚至認爲李厚基手中的三個師的兵力,面對這兩個對手,也是落敗的下場。

    不過現在,盧永祥卻認爲寧波守備旅必敗。

    因爲士兵有沒有上過戰場,是非常重要的。新軍打仗,往往還沒有兩軍接觸,就開始敗退。並不是訓練時間不夠,也不是士兵沒有士氣,而是一旦活生生的死亡出現在一個不久之前還是農民的士兵面前,少不了腿肚子打顫,渾身打擺子,逃跑也是常有的事情。恐慌的情緒,在新軍之中尤其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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