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世爭鋒 全文閱讀 >第721章好奇心害死人
    “這太冒險了,簡直就是要錢不要命啊”

    “你也這麼看”

    “什麼我這麼看。難道你覺得這位孫博士,在廣州城的大元帥府的日子都快過到頭了”

    “呆不下去,呆的下去是另外一回事。主要我擔心的是,一旦廣州的那場火撤了,香港那邊”王學謙搖頭道,他實在想不明白,國黨雖然也沒有見過大場面,主要是沒有怎麼見過錢。這話說的,國黨的人都像是土包子似的,可確實是這麼一個情況。

    國黨常年靠着政治捐款過日子,日子過得比土匪都憋屈。除了國黨內部在民國初年的時候,有些人因爲共和了,謀到了一官半職。但還是沒有從根子上解決錢袋子的問題。

    而且,國黨和袁世凱的蜜月期很短暫。

    只有維持了差不多不到兩年的時間,之後的國黨成員,就一直成爲了被通緝對象。

    “子高啊你還是不相信我。話說一半,還讓我猜。你就知道這裏面有你看重的東西。現在能跟我說說,到底是那樣東西,讓你如此看重嗎”顧維鈞道。

    宋子文的私信,已經讓王學謙警覺,這次叫上顧維鈞,是想讓這位在政界活躍了多年的外交家,憑藉敏銳的嗅覺,給一點參考。

    可沒想到的是,顧維鈞在看到這封信的那一刻,竟然反應如此之大。

    簡直一句話,就把中國革命二十年的旗幟性人物的末路都已經想好了。

    王學謙也看到這種結果,甚至他在心中已經認定,宋子文在廣州的生活也是在絕望和惶恐之中。宋子文雖然不懂軍事,但他知道,在廣東這個地盤,有着太多的勢力。

    桂系的,滇軍,還有以陳炯明爲首的本土派。這些人手中都有軍隊,都非常缺錢。一旦讓他們看到,關稅和鹽稅如此來錢,而且英國人似乎眼睜睜的看着廣東自主收稅,竟然一點事都沒有。

    要是說,這些掌握着廣東槍桿子的軍閥,原本還有些對裝在英國人盤子裏的東西,還有些畏首畏尾的話,深怕撩撥了英國人的心火,最後無法收場。可是一旦面對國黨,他們就沒有這麼大的壓力了,這個連軍隊都沒有的政治附庸,就絕對沒有客氣的必要了。

    現如今,廣州的鹽稅和關稅都讓孫先生攥在手裏。

    這位的心思,很多人都看明白了。是想要拿着這筆錢,組建屬於國黨自己的軍隊。但是都半年多了,國黨在廣東的軍隊有多少人了呢一個加強營。

    名義是大總統府邸的衛隊。

    試想,孫先生靠着手中這麼一點軍事力量,卻掌握着一年差不多五六百萬銀元的稅收,那還不是一個小孩子拿着一塊金子,站在街頭。不勾起別人的貪心嗎

    這時候,在廣東正在準備籌備廣東銀行的宋子文要是再看不出一點端倪來,他也就才遲鈍了。之所以,他寫信給王學謙,是希望手王學謙能夠給他一些幫助,或者說,給他一個建議。

    性格想來有些悲觀的宋子文,也開始害怕起來。

    按理說,宋子文也算是孫先生身邊最親近的人,他要是出面勸一下孫先生,或許還有轉機。但是孫先生是那麼容易被勸解的人嗎在這位的眼中,只要有了錢,撐過最初的一段艱難時間,等到軍隊組建起來了。那都不是問題。

    孫先生是想的挺好,但是他周圍的桂系,滇軍,甚至粵軍,會給他一個壯大自己,消滅別人的機會嗎

    王學謙略帶可惜的說道:“其實收不收關稅不重要,英國在人雖然把持着民國的鹽稅和關稅。其實,關稅每年英國人就象徵性的徵收一下,鹽稅的話,幾乎就沒有這麼正經的收過。

    歐戰之後,與英國的國力已經無法維持這麼強大水面艦隊了。我這段時間查詢了一下資料,英國人的海軍,將在今明兩年之內,將大部分的戰列艦報廢賣掉。”

    “這是國際大環境決定的,難道從這些消息上,子高,你看到了不一樣的信息嗎”顧維鈞的能力,更多的是國際法的研究,面對軍事上的策略,他確實無法看的比較深入。

    可王學謙就不一樣了,他身邊就有一個經濟學研究所,每天就是研究各國的經濟重點。

    軍費,就是一個很好的信號。

    一個國家,需要大量水面艦隊維持殖民地安全的超級大國,突然對艦隊的裁剪力度這麼大,已經說明,英國政府在戰爭之後,就開始着手準備恢復經濟。

    而戰列艦的維護,要比建造的費用更加高昂。

    比方說,一根16英寸的戰列艦的炮管,發射200發炮彈,就需要更換新的。還有動力系統的維護,一艘戰列艦,擁有6到12根主炮炮管。另外定期的處理水線以下的海洋攀附生物,也是一筆巨大的開支。

    當然,這也是英國人自己家的事。

    但是從這一點可以看出,英國人的家底已經空了,接下來的錢,就要省着點用了。

    王學謙發現,自己竟然能從這些不相干的事情上,找到自己想要東西。比如說這次英國派駐孟加拉總督裏丁伯爵,帶着一支艦隊來解決民國的反英運動。但實際上,這是雷聲大雨點小。

    艦隊心急火燎的穿過馬六甲海峽之後,就慢了下來,之後抵達維多利亞灣之後,停在香港就不動彈了。這就可以看出來,英國人絕對沒有動手的意思。而是用一種外交手法,來迫使有家有業的人先緊張。

    在民國,有家有業的,還不都是那些軍閥嗎

    然後再給一點利益,這就更加簡單了。廣東的事情一旦解決,那麼上海就被孤立了起來。接下里是否還能得到王學謙原本預期的結果,就難說了。

    “廣州一亂,你就沒有想過,對於上海來說就孤立了嗎子高,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不給我交實底”顧維鈞反而一點都不着急。他純粹是來打工的,說幫忙也行,但是絕對不會將自己的政治前途,都放在曹錕的一個籃子裏。

    只是,他非常好奇,王學謙鬧騰了這麼久,僅僅是爲了江浙的控制權。

    這個目標也太小了吧

    別說現在的曹錕,內憂外患,在直系內部,也在一鼓作氣將皖系擊敗之後,分裂成了三個利益團體。在保定的老直系底子,吳佩孚在洛陽建立了司令部之後,也自成體系,另外就是像馮玉祥這樣,在外的將領。

    真要鬧騰下去,直系在燕京的日子長不了。

    王學謙站起來,走到窗臺前,看着不遠處的蘇州河上,小船大船擁擠在狹長的河道里。眼下的上海,雖然罷工已經持續了一段時間,但是上海的繁華,還是擋不住那些喜歡專營的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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