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世爭鋒 全文閱讀 >第731章直系太強了
    鐵腕將軍徐樹錚,按理說,他的外號也該是那種響亮的,比如說黑麪將軍、煞面屠夫之類的,顯得霸氣,給人一種威懾。

    可當他聽到段宏業在閒聊的時候,一不留神說出對方在燕京城還有一個外號叫小扇子的時候,愣的半晌都沒說出話來。

    “小三子”

    這能是外號嗎而且還是給一個軍中大將的外號聽着像是一個奴才該有的名啊

    “不是小三子,是小扇子,搖的那個扇子。”

    段宏業解釋道,其實對於這個外號,他也有些耳聞,多半是他父親有些關係。主要是徐樹錚在段宏業面前,太受寵了。雖說不招妒忌是庸才,可是太能幹,也不是一件好事。

    見王學謙面色古怪,段宏業見怪不怪的心想,他家的老爺子,也不是被說成好了歪鼻子將軍嗎並不在一道:“這外號這東西,都是別人給起的,多半不怎麼好聽。”

    可王學謙倒是頗爲奇怪道:“這小扇子、小安子、小桂子、小玄子不都是太監在宮裏的叫法嗎難道徐將軍還真能忍下去”

    段宏業急忙囑咐道:“子高,雖然徐樹錚有點頭答應的意思,這次去廣州我也知道,他比我合適。但是你可千萬別在他面前說什麼小扇子,一準他跟你翻臉。”

    “會嗎”

    段宏業嚴肅道:“鐵定會。”

    汽車穿過法租界的界碑,進入公共租界,王學謙看着周圍的景色。倒是有些熟悉,好像是莫里哀路附近。這片區域大部分都是一些新建的小洋房。房子不大,但都擁有獨立的院子,獨門獨院的,能在上海灘住上這的房子,也算是小有資本了。

    “對了,孫先生的房子就在附近。怎麼,徐將軍準備和他老人家結伴當鄰居”王學謙看似無心的問了一句。

    段宏業扯了一下嘴脣道:“哪有這個好運氣當初這房子還是特地選的,可是沒等徐樹錚來上海,孫先生就去了廣州。兩人就錯過了見面。當然,那個時候,兩人的見面在很多人看來都毫無必要,因爲誰也不看好,孫逸仙還能夠鹹魚翻身。”

    “可他不就又出山了嗎”雖然背後說國黨的精神領袖,有些大不敬的味道。

    可當時的大環境,就是這樣。

    在南方,勢力最大的陸榮廷,憑藉廣西兵彪悍的戰鬥力,控制了兩廣。兩湖雖然是當年同盟會的重要發源地,但隨着宋教仁被刺殺,黃興和孫逸仙的分裂,也漸漸的脫離了國黨的陣營。

    可以說,在歐戰結束之後的國黨,勢力不僅沒有增長,還虛弱到了辛亥之後最孱弱的時候。說是苟延殘喘,也不爲過。雖說北方軍閥混戰,愈演愈烈,無暇顧及南方。可對於主要勢力在南方的國黨來說,除了雲南的唐繼堯之外,似乎在南方已經沒人對革命感興趣了。

    就是唐繼堯,也不見得會希望孫逸仙去雲南。

    再說,國黨真要去了雲南,那就是偏安一隅,有分裂國家的嫌疑,更會讓支持者失望。

    可陳炯明的出現,給了國黨一個轉機,一個起死回生的轉機。

    這下子,連在天津的段祺瑞也看到了希望。

    聯合,雖然不見得孫逸仙會答應下來,但是已經一敗塗地的段祺瑞,想要在短時間內重新進入政壇,就不得不利用一切能夠利用的人和勢力。國黨雖然弱,但是在國民中,尤其是在知識界,還是有一定的影響力的。

    蚊子再小,也是肉。

    再說了,隨着時間的推移,直系不斷的拔掉皖系在北方的勢力,拖的時間越長,對於段祺瑞來說,就越不利。

    段祺瑞能看出來,作爲他的首席軍事幕僚,徐樹錚怎麼會看不出來。

    在莫里哀路的一幢不大的花園洋房內,院子很小,停下一輛汽車之後,已經沒有多大的地方了。

    可還沒進門呢王學謙和段宏業就聽到了房間裏,嘹亮的怪叫,周圍空無一人,樹葉在風中沙沙作響,彷彿兩人一不小心誤入了鬼屋一般。王學謙也有些納悶,心說:“什麼聲音”

    公貓發春的叫聲,也不見得比剛纔聽到的更加悽慘。

    段宏業倒是一點都不見怪,解釋道:“子高,看你這臉色,就知道不喜歡聽京劇,估計這時候徐樹錚的心情不錯,正在吊嗓子呢他就是這樣,高興的時候喜歡唱兩句。”

    “這麼說,我們來的還算是時候”

    王學謙狐疑道,因爲是吊嗓,聽不出對方的水平又有多高,反倒是驚嚇倒是真的。雖說,京劇是國粹,但王學謙對於這種慢節奏的國粹,實在是愛不起來。

    並不是他崇洋媚外,而是光剛纔那一嗓子,就讓他有種肝顫的驚悸。

    聽長久了,非嚇出病來不可。

    硬着頭皮敲開了徐樹錚的門,開門的應該是從軍中出來的侍衛,雖然沒有穿軍裝,但還是給人一種軍中的彪悍和孔武。

    “長官在等你們。”

    領着王學謙和段宏業進入了房子的二樓,而僕人卻站在樓梯口,顯然是刻意安排好了的。

    一身便裝的徐樹錚,不算高大,但是一頭的短髮,貼着頭皮,發出幽暗的青光。隨手關掉了唱機,徐樹錚並沒有顯得太熱情,顯然,他也在琢磨,王學謙的話到底有多少可信度。

    兩人初次見面的場景,就是這樣大眼瞪小眼的樣子。

    自負,孤傲,甚至有種上位者的孤獨,眼神很犀利,有種軍人在戰場上的那種兇光。就這樣,盯着王學謙。讓徐樹錚差異的是,王學謙非但沒有在他銳利的眼神下,有任何不自在的表現。反而笑盈盈的,彷彿再看一個很多年未見的老朋友,在車站站臺上的回眸之間,忽然間認出了對方似的。

    眼珠子一眨都不眨,將氣勢運到最足。可讓徐樹錚納悶的是,他眼珠子都快要瞪的瞎掉了,可是王學謙還是那副表情。這讓徐樹錚感覺對方很難對付。

    何止是難對付啊

    王學謙的膽量可是在不少人面前,都讓對方意外。比方說孫逸仙,還有盧永祥,都是久居高位的人,可用氣勢來提升自己的氣場這一招上,都在王學謙的面前吃了癟。

    其實,站在王學謙的立場上,很容易理解。

    他沒有對這些人的敬畏之心,也沒有要刻意依靠對方,換取利益。就是和徐樹錚的見面,雖說是王學謙要徐樹錚幫忙,可這種幫忙只能說是利益的交換,卻不存在單方面的索取。而且,如果民國獲得鹽稅的重新控制權,淮鹽在上海結算,那麼對於皖系來說,絕對是一個提升實力的最好辦法。

    如果一定要說,誰靠上誰的話,倒不如說,皖系在求着王學謙更妥當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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