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世爭鋒 全文閱讀 >第1040章大師坑人
    度假,當然是最爲愜意的,但一個男人當他有了家之後,總會多一些牽掛。

    看着窗外,有點墨藍色的海面,天空中飄蕩着白色的雪花,王學謙竟然有點想家了,想那個在上海的家。王學謙悠悠的嘆了一口氣,有些思緒,就像是平靜的水潭被攪動了起來,河底的東西都被帶到了水中,就算這個時候不去攪動,也不可能一時半會就回平靜。

    “該回家了”

    陳布雷站在王學謙不遠處的一張書桌前,正在整理送來的報紙。華盛頓會議時期,幾乎所有的主流媒體都將目光放在了華盛頓,但是報紙上報道的內容,多半是空洞的,甚至是猜測。

    而作爲專職的祕書,陳布雷的工作就是在這些空泛的信息中,找到有用的消息。這些消息並非是民國代表團的,而是歐美主流社會對這場回憶的態度。

    加上從華盛頓傳來的電報,至少可以獲得比較詳盡的情報,作爲分析依據。

    當他聽到王學謙自言自語之後,陳布雷的動作也微微一頓,沒有了報紙反動的沙沙聲,王學謙回頭笑道:“你也想家了”

    “幾個大的倒是不擔心,就是憐兒太小”陳布雷對這個最小的女兒的感情是很複雜的,一方面,是妻子因爲女兒的出身,產後發熱而亡,他在最悲痛的時候,甚至是恨這個女兒的;另一方面,他又在度過最傷痛的時期之後,對女兒產生了愧疚和憐惜,很複雜。

    “家裏沒有信過來嗎”

    “倒是有一份,是幼弟寫來的,說一切都好。”在這個時期,跨國通信並不容易,很多信件因爲無法送到,而被退回,甚至遺失。好在王學謙卻不會碰到這種尷尬,畢竟泛美銀行是一家跨國銀行,連送一封信都辦不了,趁早關門算了。

    “最近忙的也差不多了,等這次去紐約,你先回國。”王學謙是走不了的,而且有些事情他不出面,很可能被擱置下來。但陳布雷不過是祕書的身份,他的行動不受控制。

    可即便是祕書,陳布雷也知道他的位置有多重要,大部分的工作都是繁瑣的零星瑣事,可真要是換一個人,想要上手也不太容易的,更重要的是,兩年的磨合,他對王學謙的個人習慣非常瞭解,這是他人取代不了的。還有就是文人的固執,士爲知己者死的想法,讓他盡心盡力,還怕做不好。

    畢竟王學謙啓用他在落魄之時,雖說有虞洽卿的介紹,而且他的履歷更是單薄,在寧波當過中學老師,小報記者。到上海之後,進商務印書館都是靠着朋友幫忙,拿的是最低的編輯薪水。

    自從跟了王學謙之後,也算是飛黃騰達,賞識、禮遇,、厚待,一樣都不缺,說感激涕零都不爲過。他怎麼可能離開

    當即拍胸脯表示,說什麼也不走。

    對此,王學謙也不能再說些什麼,畢竟手下人表忠心,也不能過於打擊,讓人寒心不是

    看看行程,差不多快小半年了,華盛頓的爭吵也漸漸落下了帷幕,哈定難得的表示出強硬的外交手腕,用強大的經濟優勢,國力,第一次讓日本代表團感受到了西方大國的咆哮。

    戰列艦,日本當然能造,但是日本建造兩艘,美國建造六艘。

    這可不是威嚇,更不是挑釁,而是實實在在的事。因爲美國擁有12座三萬噸級以上的船塢,完全能夠滿足哈定總統的叫囂,甚至可以做的更好一點。

    要是日本談判團再不知輕重,那自己二流強國的經濟去和美國拼國力的話,很可能用不了四年,日本政府就要破產了。

    加上英國代表團也破天荒的支持美國人,雖然他們也被美國人的聲勢給嚇尿了,可是英國人也惱怒日本代表團的態度。當小弟的,就該有當小弟的樣子,動不動給大哥甩臉子,這可是要造反啊

    已經失去了反抗的機會,海軍協定簽訂的日期就不會遠了,也就在近幾天的樣子。只不過美國談判團和英國談判團同意將民國問題擺上談判桌,加上原先的法國、意大利也是同意此項的,很快作爲日本談判團的三位全權代表就有種被歐美列強坑了一把的感覺。

    很難受,同時也覺得難以抵抗。

    日本海軍叫囂着朝着世界第一流海軍的目標前進,得益於日本軍隊素來的狂熱和軍國主義思潮。

    反正在其他國家海軍歷史上,還沒有一個海軍強國的軍歌,從要死開始唱,最後全部死絕的歌詞留給海軍的,妥妥的把海軍給玩殘了。這也是爲什麼在二戰最後關頭,日本海軍動不動就用造價千萬的戰列艦,用尋死的方式去反擊。

    不過20年代初期的聯合艦隊,還差了那麼一點,不敢和英國人的遠東艦隊齜牙,也沒有勇氣對上美國的太平洋艦隊。

    似乎日本海軍也知道,倒在他們面前,似乎都是外強中乾的主。

    北洋艦隊如此,俄國的遠東艦隊也是如此。

    當年俄國的遠東艦隊可都是比北洋艦隊都要老舊的軍艦,數量多,但是質量差,普遍航速在10節左右晃盪,喫奶的勁使出來,也過不了20節。可日本的聯合艦隊,都是新船啊一溜的英國造,主力軍艦的航速在25左右,大炮的口徑也大,防護力也好。打贏不過是意料之中的事,打不贏纔怪了。再說了,聯合艦隊當時要跑,俄國的遠東艦隊是絕對追不上的,除非呆在軍港裏不出來,不然肯定是被動挨打的局面。

    說是因爲日本的聯合艦隊用了無線電,俄國海軍還用旗語指揮,贏在了通信上,完全是扯淡。

    因爲這完全是兩個時代的武器之間的較量,最直觀的比較就是,英艦和俄艦的較量,這樣拿出來,就根本沒法比。當年的英國造船實力是世界最先進的,根本就不是俄國人能比得過的。

    日本代表團發現,雖然十幾年間,國內的海軍本土化程度越來越高,可是他們也摸不準拿到差距到底是天塹呢還是水溝

    總之,在壓力面前,日本代表團已經沒有了反抗的勇氣。

    大調子定下來,接下來幾天內,就成了繁瑣的討價還價的細節,比菜場買菜都糟心,但民國代表團上下,包括團長顧維鈞、副團長王寵惠等人都興奮不已,因爲談判到這個程度,曙光就在眼前了,而且還是手拿把攥的成功。

    如果要是有心人,就會發現一個問題,英國代表團的高層都去了紐約。

    留在代表團中的是個小人物,朱爾典。

    別看這位在民國,乃至清末的時候,都是在華夏高層,給皇帝、太后,攝政王,北洋大臣,大總統等人添了多少的堵,是個絕對不歡迎,但不敢趕出去的惡客。名氣在權力中心是個談虎色變的角色,可在英國政壇,朱爾典不過是個小角色,小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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