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大世爭鋒 全文閱讀 >第1084章人民萬歲
    “我是這個國家第一公僕”

    王學謙一開口,就讓所有人爲之一愣,這是哪兒跟哪兒

    不過公僕這個詞倒是挺新鮮的,可文化程度不高的人,也會感受到這個詞之中一股強大的力量。因爲這句話,讓一個歐洲的小國家,一躍成爲世界級的列強,而說出這句話的人,也成了歐洲近代最賢明的國王之一。

    雖然這個國家失去了殖民擴張的大好時機,沒有廣袤的殖民地,也沒有基數龐大的殖民人口。但沒有人會覺得,這個國家是一個缺乏實力的國家。

    這個國家就是德國。

    王學謙停頓了一下,他覺得現場的反應要比他預計的要好一些,浙江、福建,這些地區原本就是接受新思潮比較快的地區。識字的比例很高,公僕雖然是個新鮮詞,但不妨礙人們絞盡腦汁想象這個詞背後的力量。

    公,很容易被想成公用,公共的意思。

    而僕,自然是僕人。

    公共的僕人

    這是一個督軍會說出來的話嗎

    “哎,劉老爺,您說這公僕是什麼意思”

    “公者,王之追隨者也;僕者,臣服之意。正所謂順應天命者爲王,追隨王命者諸侯,天不可逆大概其就是說督軍是名正言順的天使”老學究模樣的劉老爺,雖說冠以老爺的名號,實際上只不過是鄉間的私塾先生。

    邊上的學生扭頭嬉笑道:“明明不是這個意思。”

    劉老爺覺得被忤逆了,很生氣的盯着年輕的學生問:“那你知道什麼意思”

    學生啞然,看起來不過是中學生的樣子,十五六歲,面嫩的緊。

    可是民國進步學生的標配一樣也不少,標語旗,學生帽除了腳上的布鞋沒有皮鞋亮堂之外,全身上下充滿着年輕人的朝氣蓬勃的憧憬。

    “哼,乳臭未乾的小子”

    既然對方詞窮,劉老爺表現出高人一等的做派,仰起頭,像是一隻凱旋歸來的大公雞,只不過由於他的面相不佳,更像是一隻掉了毛的大公雞。

    王學謙在讓聽衆自發的思考了一段時間之後,開次開口:“這句話不是我說的,而是一個歐洲的國王說的。這個人就是德國的國王,腓特烈二世,他在就任國王之後不久就說自己,我是這個國家第一公僕。”

    每一個成功的政客,都是一個精明的,或者卓越的演說家,掌握演說所需要的所有技巧。讓枯燥的教條,變成一種演說者和聽衆之間靈魂的互動。

    有的演說將擁有天賜的嗓音,或者獨特的表達方式。如果聽希特勒的演說,顯然現場要比收音機裏的效果要好得多。他的很多語氣,甚至是感情的宣泄都在身體的動作之中。所以,希特勒演講的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會給人一種全身貫足了力氣,是和世俗見解搏殺的現場,而不是單獨的蠱惑和演講。

    而羅斯福的演講,更加平和,你甚至不需要看到他這個人,就靜靜的聽他的絮叨般的述說,就感覺到彷彿心靈被啓迪了一樣。

    丘吉爾這個是一個精力充沛,嗓門洪亮,瞪起眼珠子像是一個惡棍一樣的政客,他那張臉出現在監獄裏都不會讓人覺得好奇。而丘吉爾的演講,也彷彿像是叫囂一樣,充滿力量。只有力量是不夠的,但丘吉爾還是一個文采斐然的作家、學者,加上妙語連珠,就足夠讓他的演講變得有聲有色,豐富精彩。

    以上三個人,無疑是這個時代,最具有天分的演說家。

    而演說是需要不斷的磨練,不停的說,才能獲得越來越理想的效果。

    許久不說,王學謙一開始有些懈怠,感覺自己演說的節奏把握的不太好。當然,王學謙很少有機會經常參加演講鍛鍊,最大的原因還是擴音器,在此之前的兩年時間裏,民國缺少擴音設備,就連世界其他地方,也是如此。

    當初,他看到孫大先生,在幾百人面前,叉着腰,聲嘶力竭的嚎叫

    連作爲聽衆的王學謙都有點替對方肝疼,太累了,就是叉着腰,憋紅臉,五官都扭曲了,在室內禮堂裏也都不見得人人都會聽得清楚。可已經站在臺上了,沒有辦法退縮,只能硬着頭皮喊下去

    如果沒有擴音器,王學謙是絕對沒有勇氣上臺的。

    因爲他站着的地方,是比室內禮堂更加寬闊的廣場,就算是累死他,在這種地方沒有擴音設備,他也不可能讓自己的聲音傳播到各個角落,最多也就只能傳到臺下,淹沒在雜音之中。就是把他累死,也沒有幾個聽衆會聽到他的演說,效果微乎其微。

    還不如在報紙上呼籲,寫文章,受衆面更廣一些,起到的效果也更加的好。

    “何爲公僕就是官員在幾人的第一天起,自己的使命就變了,他是爲了人民而服務的,他代表的是人民的利益,而不是統治者的利益,正因爲有了這顛覆性的改變,德國從一個分裂的自治小城邦,一點點的擴張,最後成爲了統一的國家。世界第一流的列強。”

    王學謙繼續說:“縱觀歷史,華夏的文明延續了五千年,是一個無比漫長,而又高度統一的國家。在封建王朝,官員是王權在地方的化身,所以就有了七品父母官,人民稱自己爲草民。當一個官員高高在上的享受特權的態度的時候,他絕對不會想到自己的俸祿是老百姓的賦稅,是汗水來供養了他們。他們想到的是,自己當官是因爲十年寒窗苦讀,苦盡甘來的結果。”

    王學謙的上臺,讓很多人爲之詫異。尤其是浙江的官場,不少人都是隻聞其人,卻從來沒有見過真人。現在是真人真聲的在臺上演講,聽得是新鮮的語調。

    比如夏超,他就很好奇,這樣一個年輕人,能夠掌控千百萬生計的大權嗎

    警察廳長夏超的主見要比他的那些同僚們可要現實的多,他去過日本,以公費留學生的身份在日本生活很多年。他親眼看見過所謂的民主在日本就是一塊遮羞布。

    日本的崛起一部分是英國人的扶持,而另外一部分是以打破原來經濟格局的方式,迫使在農村的打量農民成爲無產者,進入城市,爲工業化帶來數量龐大的廉價勞動力。

    這是割膿瘡,放血的過程,滋味肯定不好受。

    更談不上民主,民權。

    夏超不認爲民國也能走上這條道路,因爲代價實在太大,而民國的原有的反對勢力太過龐大,根本無法獲得成功的希望。

    雖說,他認爲王學謙在某些方面的舉措,是可行的。也會帶來很大的益處,比如教育,兵役制度,預備役制度等等,但這些都是需要非常長的週期才能看到回報的投入。短期內,根本不可能獲得立竿見影的成效。而民國的政局又非常不穩定,等到要豐收了,說不定早就被轟下臺了。所以,夏超一直在做的事就是抱大腿,段祺瑞強,他就抱段祺瑞的大腿,投靠盧永祥;曹錕打敗了段祺瑞,他就去捧李厚基的臭腳,反正跟着最強的勢力混官場,肯定是沒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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