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的長門宮,燈火一盞盞亮起,又一盞盞熄滅,漸漸地入了深夜。
赫連嗣受到了太后的熱情款待,他被幾個宮女接到了一座金碧輝煌的膳食堂,宮女們都對他客客氣氣,一點都沒有給他當俘虜看待,這讓赫連嗣在被俘虜的這段時間裏第一次感到了尊重。
久違的富貴和奢華的氣息,讓赫連嗣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空氣,想貪婪地把這一瞬間的美妙納進自己身體裏面。
看着這些忙綠着送菜插花的宮女們,赫連嗣彷彿回到了自己的國度。但是,圖特王國因爲水土不好,大多數地方都是沒日沒夜黃沙漫天,也沒有充足的水源給人們補充,加上一年四季烈日當頭,根本很難找到什麼肌膚似水的美人,哪裏有熵朝這麼溫宜的好氣候,一年四季風調雨順,更有肥美的土壤,營養的食物。都說一方水土育一方人,和突特的女性比起來,熵朝的美人那叫一個如雲啊,一抓一大把,都長得白白嫩嫩,皮膚可以掐出水來,也難怪那麼多我族戰士會不顧一切來攻打熵朝。
如此多的美人,能陪自己一夜,此生也再無憾事。
在宮女的引領下,赫連嗣來到了這處豪華的大殿,一張巨大的餐桌已經擺在了正中間,讓人垂涎欲滴的美食香味鑽進鼻孔,加上週圍侍立着的如花似玉的侍女,赫連嗣彷彿走進了人間仙境一般,不由得有些癡呆了。
“殿下,請入座。”一個宮娥道。
赫連嗣默默地坐了下來,但是周圍沒有一個宮娥敢和自己一起坐下,最後的晚餐,也是獨的晚餐。
赫連嗣自顧自酌起了酒,怎麼說這也是太后的一片恩情,吃了這段飽飯,明天就是自己的死期,赫連嗣一邊濁酒一邊搖頭苦笑。如若自己真實熵朝子民,此等良辰美景,還有什麼想法會一心求死呢
能效忠於如此豔后,自當是死而無憾
月亮漸漸升高了,長門宮裏面也只剩下這處燈火還沒有熄滅了。
赫連嗣早已經雙目惺忪,身體搖搖晃晃,酩酊而醉。
“喝,喝,喝,都一起喝”赫連嗣強扯着周圍的宮女,但是周圍的宮女都遠遠跑開了,不給這個醉酒的王子侵犯自己的機會。
終於,赫連嗣醉倒了過去。
幾個宮女和太監扶起了赫連嗣,把赫連嗣扶到了一個寢宮之中,這是太后特意安排的。
赫連嗣神智還模模糊糊,無力地躺在了寬大的牀榻上面,被褥上散發着一股股讓人迷醉的花香。
門外響起一串腳步聲,一個人影推開了大門,然後又緩緩合上了大門。
赫連嗣朦朦朧朧地看着這個突然進來的宮女。
這就是太后許諾的會服侍自己一晚上的宮娥吧
赫連嗣感到了巨大的羞辱,還有滔天的憤怒。
既然是死,爲什麼還要如此的誘惑我讓我忽然對生命又升起了無限的眷戀他一把扯過了這個安安靜靜坐在牀頭,如同新婚之夜面對新郎的嬌羞新娘一般的姑娘,把她狠狠壓在了自己身下。兩手如同見到如數珍寶的強盜,野蠻地撕開了那件華麗的衣服,包括裏面粉紅色的繡花抹胸,都被他野蠻地動作撕扯開來。
然後是裙裾,然後是褻褲,他像一頭髮瘋的野獸,動作是如此粗暴和狠心。
他沒有任何的思維,迅速解除了自己身上的武裝,兩具赤條條的身影一下子就交合到了一起。
他彷彿心裏面堆積着十幾年來對整個世界的怨憤和不甘,他放肆地發泄着內心的怒火,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在這具白嫩的身體上馳騁着。
身下的女人傳來了痛苦的呻吟,但這偏偏成了他最好的興奮劑,他失去了理智,一雙寬大的手掌用力地蹂躪着身下的嬌軀,他所有的動作都充滿了男人的佔有和強勢,他要把自己心中所有的不快都在這時候發泄出來。
將死之人,還有什麼是不能放開的
他的腦海裏閃過了許多個女人,包括自己曾經是王子的那些時光裏,隨意就能把那些身材火爆的侍女騎在身下,她們嫵媚地在自己身下扭動着水蛇腰,竭盡全力地取悅,討好,只想得寵於他。
對,就是那個女人,讓他忽然對生命燃起了無限的渴望,充滿了無數的遐想,那雙高高在上的眼睛,那不可一世的姿態,如果能把她騎到自己的身下,那是何等的成就和痛快
於是,赫連嗣的腦海裏全是那個高傲的女人,他把身下的宮娥就想成了那個可惡的女人,盡情地蹂躪她,糟蹋她,讓她成爲自己的奴隸。
他的身體不斷起伏,把自己全部的憤怒都集中在了身下的肉體上面,彷彿永遠都不會停歇下來。
一聲聲痛苦又舒暢的呻吟在房間裏迴響,月亮躲在了烏雲的後面,羞澀地不忍來偷窺這滿屋春色。
赫連嗣發出一聲可怕的咆哮,身體直直地僵硬了起來,彷彿全部的精華都在這一瞬間被傾瀉了出去。
身下的女人也僵硬了身體,緊緊摟着他粗壯的虎腰,一陣顫抖後平息了下來。
烏雲漸漸移動開去,明亮的月光又灑了進來。落在了香軟的牀榻上面。兩具白嫩的肌膚汗水淋漓。
赫連嗣在發泄了自己內心的情緒後,酒意也慢慢清醒了過來,如此美妙人生,竟然卻是就要斷送在明天了他痛苦地思考着,本來以爲剛纔的酒宴已經夠迷人了,沒想到還有更迷人的東西在後面,身下嬌軟的這個女人讓他感到了不一樣的迷戀。
是一種潛在的高傲在刺激着他,他感到了這個女人的抗拒,又感到了她委婉的逢迎。更有她讓人迷醉的身體,飽滿又溫滑,這是他從未體會到的東西。那種出入於靈魂的快感哪怕是酒意未醒,也能夠深深烙印在自己心裏了
他本以爲如此佳人,能與自己春宵一夜自能永生無憾,現在才懂這還遠遠不夠,唯有守護其一生一世,才能讓自己不枉此生。
紅顏,禍水。林夢輕嘆。
在赫連嗣身下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林夢。
林夢軟軟躺在赫連嗣的懷裏,由於夜色的濃重,就算月光灑滿了窗櫺,他亦是不知道此時依偎在他懷裏的卻是林夢。
林夢似乎也感覺到了他的死志,因此他在她的身體上是如此用力地發泄自己,她爲他看感到了悲哀和同情。
作爲一國之主,身上肩負的責任是如此之大,林夢在一瞬間融入了他的心境,也爲自己悲哀和同情。
林夢是太后,可以擁有她想擁有的一切,但唯獨是人心難測,找到一個愛自己的心實在是不容易。
拓拔奕,就這樣像一縷若有若無的風,吹過去了。
夜色裏林夢擡頭看着這個再次掠奪我的男人,雖然他不是拓拔奕,但是林夢卻以爲他就是。
那雙迷人的,藍寶石一般的眼睛。
身體上還傳來他肆虐林夢時的疼痛,他的手溫柔地撫摸林夢的每一寸肌膚。
林夢無法開口,她怕一開口他就會聽出來,那樣林夢會覺得丟臉。
他只是一個俘虜,林夢現在玩弄他,要他成爲她的男寵,今夜是他佔有她的過程,也是林夢佔有他的過程,林夢不要他對自己唯唯諾諾地遵從,她要佔有他的心,讓他的心裏只有她一人。不知道爲什麼林夢的思想幾近瘋狂,甚至不知道這種感情又從何來。
也許就是這種粗暴中的柔情,深深鑿穿林夢的心。
林夢推開了被他壓着的身體。起身找了件外套,披在身上,就要出門。
林夢沒想過在這裏過夜,天色也不早了現在。
他一把拉住了林夢。道:“你要去哪”
林夢轉身看着他,搖搖頭,甩開了他的手。步履有些蹣跚地推門而去,這是粗暴的他給她帶來的後果。
他還想說什麼,卻突然藉着月光看到了那雙眼睛。
依然是如此高傲的眼神,不可一世,讓他提不起一點阻攔的心思。
人已遠去,餘溫殘存。
月光依然淡淡地灑滿了整個長門宮。
赫連嗣呆呆地看着門外消失的身影。
這個神祕的宮女,身上並沒有一點宮女的怯弱和自卑。
還有那個依稀有點似曾相識的高傲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