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慢慢的降臨到這個世界。

    黑夜的風輕輕的撩起女人的秀髮,女人嘴角掛着的微笑,魅惑至極。

    這一切,彷彿交織成了一副風景畫,唯美而又讓人嚮往。不過仔細一看,卻又覺得可惜,女人,竟有一雙醜陋的,如同被烈火焚燒過的雙手。

    “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這樣大的燒傷能夠保住這雙手已經很不錯了,但是如果想要恢復如初,就算是整容手術也是不可能的。”

    耳邊閃過醫生說過的話,安寧嘲諷的笑了笑,兩隻手捧着酒瓶,她已經用盡了全力,才勉強拿穩了酒瓶。

    就現在這樣的狀態,更加不要順還是喝酒了,就算是生活上,都有問題。

    失去了雙手,安寧才發現,自己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安寧啊安寧,你得到了什麼呢,呵,現在才知道後悔,是不是太晚了。”嘲諷的笑了笑,她舉起酒瓶想要喝酒。

    “碰”

    安寧愣愣的看着酒瓶掉落到地上,愣愣的看着地上的碎片,雙手,還停在半空之中,沒有任何動作。

    “現在,竟然連這個都拿不起來了嗎,安寧。”良久,平靜的夜色之中,傳來了這麼一句話。

    醜陋,沒用,甚至連稍微有點重量的酒瓶都拿不起來,這樣的手,要來還有什麼用。

    安寧開始後悔當初自己的選擇,後悔救了沈錦城,更加後悔那天自己爲什麼玩出門。

    她不是神,況且神都有可能會後悔,更何況她還是人,而且還是一個女人。

    “啊”

    發泄,怒吼,她現在需要的只是這個而已。

    安寧不知道,她的母親,從頭到尾都在天台的樓梯上,看着她的這個樣子,早已泣不成聲。

    安父在家裏也是坐立不安,最終他還是忍不住的上了天台準備去見一見安寧。

    可是,在樓梯卻被安母攔了下來。而後被安母直接帶了下去。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她現在這樣的狀態,你竟然還敢讓她一個人呆在那裏”纔剛剛下了天台,安父就直接和安母吵了起來。

    “那你呢,你又知道什麼,作爲孩子的母親,你以爲我不瞭解她嗎,她不會那樣做的,不過像我們想的那樣做的”

    “閉嘴她爲了一個小子把自己害成這個樣子,現在還有資格在哪裏尋死覓活”安父在知道這個消息的那一刻,心裏已經不知道應該怎麼形容。

    自己從小寵到大的女兒,努力培養出來的繼承人,那雙手,那樣的意志,承載了多少的東西。

    現在竟然就爲了一個只見過幾次面得男人就這麼毀了。如果,如果這兩個人試真心相愛,他或許不會怪她,而會理解和祝福。

    可是,可是偏偏她不要命救的這個人,竟然只是見過幾次而已

    聽着父母爭吵,安寧沉默了很久,沉默的看着自己的手,沉默的想着自己做的一切。

    這一切,到底是錯的還是對的,到底值不值得。

    到底,值得還是不值得呢。

    手慢慢的放下,她看着和漫漫的夜色,或許,現在的夜色能夠給她最好的答案,到底是值得還是不值得。

    “或許,人生之間會讓我後悔的事情,也就這一件了吧,沈錦城,你有該有的人陪伴,而我,也應該爲自己的錯承擔責任。”

    承擔起,安氏,還有父母,或者是她自己給自己的責任。

    以後,就四大皆空吧。那剛剛開始萌芽的愛情,剛剛開始的喜歡,就算是再怎麼的喜歡,可是人不對,什麼都不用多說。

    不是對的人,就不要盲目的在他的身上浪費時間,這句話,她從來都相信。

    狠狠地摸了摸眼淚,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不再管天台上有什麼,她直接走下天台。

    爸爸和媽媽因爲她的爭吵,可以結束了。

    按你天台下來,她看着爸媽的爭吵,突然笑了,笑得釋然。

    “爸,媽,我回來了。”

    一句話,讓整個家裏,瞬間安靜了下來,面對父母的驚訝,她能夠迴應的,只是笑容。

    她們的孩子,已經回來了。

    醫院裏,沈錦城高燒不斷,醫生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

    沈父沈母彷彿在一瞬間,老了整整十歲。

    “醫生醫生”

    原本還算是安靜的醫院之中,突然響起了一聲淒厲的叫聲,這個聲音,徹底打破了醫院還有醫生們的寧靜。

    所在的醫生全部都衝到了沈錦城所在的病房,羅醫生的臉色更加焦急,緊隨其後的醫務人員也以最快的速度準備好了一切。

    “醫生,我兒子突然就這樣了,你快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沈母急忙抓住羅醫生。

    “患者家屬請先出去,我們要檢查。”羅醫生急忙吩咐護士把人帶出去。

    沈聴強忍着心裏的痛苦拉着沈母退出了病房,病房之中傳出了搶救的聲音。

    “羅醫生,患者體溫逐漸升高”

    “準備肛塞,兩瓶冰塊,打通通道。”羅醫生有條不紊的交待着事情,手上也在不停的忙着。

    “持續昏迷狀態,除卻腿傷之外,應該還有其他傷是沒有檢查出來的。”一個助手說道。

    羅醫生剛纔還有動作的手,瞬間停了下來,“誰做的檢查。”

    語氣之中帶着明顯的怒氣,助手渾身一陣激靈,“是剛剛上班沒多久的一個醫生”

    “胡鬧”

    病危,這是每一個患者家屬都不願意接受的事情,更何況還是這麼年輕有爲的一個年輕人。

    他們的父母,又怎麼可能接受。

    “羅醫生,病人腦部有一塊非常小的瘀血,很難被發現,難怪之前沒有檢查出來,現在這個瘀血正在擴散。”

    “能消除嗎”羅醫生開口問道。

    助理搖了搖頭,不是不行,而是他不知道,不知道這樣的瘀血,如果做手術,是否會成功。

    “我不知道,這樣手術的成功率可能會很小。”助理實話實說。

    羅醫生卻還是一樣,口罩遮住了他的表情,不過看他的眼睛還是可以看出來,他很平靜。

    “溫度恢復正常之後,安排手術還有專家會診。”羅醫生結束了手中的工作,他脫下手套說着。

    剩下的,都交給護士那邊來處理了。

    “醫生,我兒子怎麼樣了”沈母急忙拉住了羅醫生的手。

    羅醫生看了沈母一眼,“目前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接下來,準備一下安排手術吧。”

    “手術什麼樣的手術。”關鍵時刻,還是沈聴可以保持清醒,儘管他的心裏並不是這樣的。

    “病人腦步的瘀血正在擴散,需要儘快進行手術。”他就像是對待一個普通病人家屬一樣,從來就沒有不公平過。

    就算知道這個人是沈氏唯一的公子也是如此,從來都不會因爲身份而多餘的有一些特殊的對待。

    “醫生,你老老實實的告訴我,這個手術的成功率到底有多少。”沈聴繼續發問。

    羅醫生難得的猶豫了一下才把畫說出口,這麼多年了,他從來都是這樣。

    “沈先生沈太太,我向來不是一個拐彎抹角得告訴你們,這樣的一個手術,如果是其他的醫生來做,成功的機率只有百分之二十。”

    一句話,讓兩個老人啷噹的倒退可好幾步,可是羅醫生的這句話,沒有絲毫的誇張。

    沈母泣不成聲,沈聴也在強裝鎮定。但是理智告訴他,這個時候,絕對不可以自亂陣腳。

    “醫生,你說別的醫生來做這個手術只有百分之二十的機率成功,那麼羅醫生來做呢,如果羅醫生來做,手術的手術機率又是多少。”

    果然是在商場上呆了這麼久的人,在這樣的情況之下,竟然還可以聽得出他話裏面的意思。

    不過,這個手術,做不做,是他的選擇。

    “我老實告訴沈先生,如果我來做,我不知道手術成功得機率是多少”他停了下來,看到沈聴突變的臉色。

    這才繼續說道,“但是我能保證,沈公子會重新健健康康的站在你們的面前。”

    這本應該該是值得高興的事情,可是這個時候,沈聴得心情卻十分的沉重,在他的眼裏。從來就沒有免費的午餐。

    而且之前這個羅醫生的反應,由此可見,他一定有什麼目的。

    “舒雅。你先進去,一會兒我會進來的。”沈聴說道。

    洛舒雅從來都是一個識相的女人,她自然明白現在是什麼樣的情況,點了點頭,直接進了病房。

    這下子,是屬於兩個男人的談話。

    “有什麼條件,你可以直接提出來。”沈聴直接開口,羅醫生缺笑了笑,然後向前走去,沈聴隨後跟上。

    “要我做這臺手術很簡單,只要沈先生答應我一件事情就可以。”到了沒有人得地方,羅醫生纔開口。

    沈聴目光一沉,果然還是有目的的。

    “如果羅醫生想要我答應你的要求,必須先告訴我,是一件什麼樣的事情。”

    羅醫生聽到這話,他擡了擡鼻樑上的眼鏡,眼鏡得光芒,遮住了他的目光。

    “很簡單,只要沈伯父回答我,還記不記得一個叫做羅真的孩子就可以了。”

    “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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