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悄降臨,天空中炫起了一片黑色,昏黃的路燈下照着石板小路上,今晚的夜,好像安靜了許多。

    而峯來的夜總會里卻是熱鬧了不少。

    偌大的空間裏閃着五顏六色的燈光,清晰的能看到許多人的臉龐嘈雜的環境中,人羣的喧鬧聲伴隨着搖滾的音樂一起嗨起來,舞池裏的男男女女來回搖擺的身體擦碰着彼此之間的每一寸肌膚,豹紋的真皮沙發上坐着色迷迷的男人和搔首弄姿的陪客女,不停的搖晃杯中的紅酒,整個峯來都充斥着紅酒與金錢交叉融入的味道。

    曲葉婉趴在白色牀單睡了整整一個白天,窗外的陽光也隨着時間的流失而變得黑暗,她動了動手裏緊攥着的白色牀單,長長的睫毛閃動着,離開了白色的牀單上,她慵懶的從牀上起來,揉着睡意惺忪的雙眼,看着已經拉開窗簾的外面路燈已經開始閃爍。

    自從曲葉婉來到了峯來工作以後,從白天睡到晚上基本上是她的長事兒,夜總會這樣的環境裏白天怎麼又會有人嗎

    她梳理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臉上露出的表情則是凝重的,眼神中好像醉滿了一絲讀意,看樣子她是將入睡之前心理想的事情給做到了,她要忘記以前快樂的一切,她現在只能存活在自己報仇的世界裏,她不能再一次被別人耍了

    她纖細的手指拿着牀上的手機,現在這個時間正好是峯來上人的時間,她要起來收拾一下了,要不然王峯一會兒就會來這裏叫她的。

    她雖然恨王峯把她帶到這裏來每天陪那些不三不四色迷迷的男人,但是她黝黑的眼神中還透露着比恨意更濃的感謝,畢竟,王峯給她提供了合作和報仇的機會。

    她起身坐在已經被她打亂的梳妝檯上,看着鏡子裏妝容模糊的自己,嘴角早已勾起了一抹冷笑,“譚黎川,曲葉婉可以等,等到你力不從心,失去一切的時候,我再把我曾經失去過的東西一樣不落的奪回來,包括,我曾經對你的真心”她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眼睛裏好像卒滿了毒。

    她看着鏡子中的自己冷冷的撇棄脣角勾起了一絲笑容,她若無其事的卸着昨晚已經花掉的妝容,手上的力度已經將她掛紅的臉蛋印到了鏡子上,心理的憤恨發泄在了自己的臉上,早已經不知道了疼。

    人,可以孤單,可以寂寞,可以落魄,可以爲過去的悲傷所流淚,可以爲現在的憂愁所痛苦,但不要一味的抓着心理的一絲執念不放手,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你想搶也搶不來,倒不如敞開心扉去迎接心底裏埋藏的快樂。

    她簡單的換了一身深領黑色的緊身裙裝,因爲身材過於太好,顯得她在面無血色的時候,也能看起來給人一種淒涼的美色。

    其實她在心裏已經接受了她現在的生活,習慣了每天天亮之前才肯入睡,習慣了陪那些色迷迷的男人喝個爛醉,習慣了跟那些男人陪睡,她反感每天胃裏的的酸液在不斷翻滾,但她還是習慣了每天晚上準時起來化着濃豔的妝容穿着布料很少的衣服,聞着紅酒的味道,陪着滿身的銅臭味的老男人。

    只是她自己沒有發現罷了,可在其他人的眼中卻看的清清楚楚,林劍峯就是其中的一個。

    他雖然曲葉婉的信任沒有多大的把握,但是從曲葉婉透着恨意的眼眸裏就能看出她到底是有多恨譚黎川,他選擇和她合作只不過是爲了多一層防範譚萬遠。

    夜晚的月光籠罩在一座豪華的私人別墅,黑色的八角大門在安靜的小街上顯得是如此淒涼,院子前面的花池裏擺放着許多玫瑰的花杆,偌大的院子裏只有一盞黃色的燈光在閃閃發亮着。

    譚萬遠坐在外觀簡單別緻的黑色沙發上,深邃的眼神透着一絲寒意,看着窗外被月光籠罩的玫瑰花杆。

    那時周若還沒有離開他的時候在院子裏種的紅藍色玫瑰,當時的院子裏還是一片紅藍色花海,他還記得周若坐在院子裏看着盛開在滿院子裏的玫瑰花露着一絲平淡的笑容。

    只不過在他趕周若走的第二天,他就把院子裏盛開的正好的玫瑰花海全都自己親自剪短,臉上的表情倒是透着憤怒,一瘸一拐的將心理的憤怒都發揮乾淨。

    他恨周若給他生了一個這麼會和他強公司的兒子。

    譚萬遠挺直的坐在客廳裏的沙發上,雙手緊緊的攥住了手中的柺杖,那雙陰森的眼神直直的向外飛去,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譚黎川,我想過不了多久,公司就是我的了”淡淡的口吻中帶着一絲堅硬的唾棄。

    只不過,譚萬遠沒有想到一場慈善機構的活動倒是讓他的狐狸尾巴漏了出來。

    譚萬遠沒有發現一個不引人注意的握手竟然會讓譚黎川一下子猜到了自己的內心想法,而此時的譚萬遠還在笑,笑譚黎川的手段還不及他,他環繞着四周白黑相間的大理石牆壁,棚上的吊燈映襯着他一臉壞笑的笑容。

    他以爲他將在不久的時間裏會得到原本屬於他自己的一切,卻沒有想到這一次的計劃卻差一點使他失去一切。

    他猜錯了譚黎川的心機後果便不是那麼簡單的忘記。

    從譚黎川那天看見桌子上的報紙以後,就已經猜到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譚黎川那雙深邃的眼眸直直的桌上的報紙直直的飛去,俊俏的臉龐微微擡起,神情卻是如此的輕蔑。

    他看着報紙中譚萬遠低聲下氣的神情握着林劍鋒的手時,心底倒是有一些看不起,臉上的冷笑也隨着照片的角度而轉向了窗外。

    譚萬遠平日裏的高傲放縱他這個從小就是他兒子的人是不會不瞭解的,若不是譚萬遠現在的實力沒有他譚黎川強,他是不會低聲下氣去求一個身家不比他高的晚輩。

    譚黎川轉動着黝黑的眼睛,心理多少還是泛起了一絲漣漪,譚萬遠想要他現在一手經營的公司,他可以直接來找他放話,他又何必這樣低聲下氣的去求別人而丟了譚家的臉。

    他深邃的眼神看着天空上的月光,褐色的瞳孔裏只剩下一絲寒意,他以爲的忍讓只換來了譚萬遠一次次的陰謀,這一次,自己絕對不會放過他。

    “鐺鐺鐺”

    簡短清脆的敲門聲打斷了站在窗邊看着月光思考問題的譚黎川。

    他扭頭,眼神中已經沒有了任何想法,“進來”語氣中透着絲絲的冷意。

    周安拿着手中調查的資料站在譚黎川的門口等待着他的迴應。

    上次沈錦城來過譚黎川的辦公室告訴他所瞭解的情況之後,譚黎川就將這件事情交給了周安去調查,看樣子,他應該是有結果了。

    周安站在門外聽着裏面冷冷的迴應,就知道譚黎川的心情不妙,他臉上的表情也瞬間變得正經兒了起來,抱着手裏的資料就直接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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