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二與柴紹則沒有,僅僅得到了身外之賞,在方黎看來,這或許是楊廣,對於李氏族親的防範,他心中對於李淵一直有所提防。
梁師都就更有些耐人尋味,位置沒動,只是朔方鷹揚府卻升成了上府,原本的朔方鷹揚府規格僅爲中等,所以梁師都這次,也只能帶八百輕騎。
按正規軍制,上府就不同,可以再行擴充,這並不算梁宅豢養的私兵。
十二衛府各統一軍,置大將軍、將軍,下轄鷹揚與車騎二府,郎將便是諸地鷹揚府最高軍事長官,所以梁師都要再升,就只能入衛府,升將軍了,顯然,楊廣有自己的考量,並沒有這樣。
在梁師都看來,隋帝的意味不言而喻,這是讓他與方黎一同,北據突厥,替他守好這北疆,讓他不要動歪心思,老實做一道護國藩籬
衆人心思各異,兩側的火盆發出亮光,映照在臺階上,不時還有禁衛軍舉着火把巡邏而過。
“梁郎將,且等一下”後方一道聲音響起。
一名戴着二梁進賢冠,着雍領紫袍的中年文士,從後方小跑跟來,招着右手。
衆人停下,方黎看着此人走進,這才藉着火光看清楚,此人四旬左右,容貌清癯,氣度雅然,頜下生有三綹微須,他喘着粗氣。
梁師都趕忙扶住這中年文士,訝然道:“城陽公,是你”
旋即乾笑一聲,梁師都這才朝着方黎等人解釋:“這便是當朝的城陽公李安,三郎怕是不認識吧,來給你們介紹下,城陽公也是吾夏州人士啊,其老家便在巖綠”
“想當年,城陽公一家何其顯赫,其父輩們亦爲北周、大隋柱國,乃是真正的貴人”
方黎吃了一驚,聽到城陽公,又聞梁師都言,其也是夏州人士,他首先想到的,便是夏州李氏一族,李家家主,也就是曾經的隋文帝時期的上柱國李徹,後來被楊堅封爵爲城陽公。
這麼說來,自己面前這個李安,該是李徹之子了。
方黎三人公正施禮,“見過城陽公”
李安這才上下打量番方黎,拍了拍他肩膀,郎聲道:“好一個漠北雄,陛下果然沒有看錯你,是個將才”
“方纔你在殿上那一番話,我可是聽得震耳欲聾啊”
“城陽公。”李二和柴超這纔行禮。
李安轉過頭來,微微一笑,“李家二郎,說起來我與你父亦是有半年未見了,本以爲這次在雁門還能見到,不料天子有令,讓唐國公帶兵駐守馬邑,追擊始畢可汗大軍去了。”
李安招呼梁師都一衆,去往他的住處。
衆人下了北殿,出了門,直接坐上了覆篷緇車。
李安的兩駒車馬行駛最前,直接通往南門閣樓,這是北狩一行隨員安置的住處,李安身爲城陽公,自然是天子近臣,也被安頓在此。
方黎等人進了敞亮的屋內,便有下屬立馬擡來炭爐,撥弄着燒的火紅的炭火,驅散了屋內的絲絲寒氣,侍女們又端來四碟八盤小菜,大多爲菹菜或是醋釀,也有一些炙肉。
李安卸下衣袍,請梁師都等人就位,方黎三人也依次圍着爐火坐下,李二和柴紹倒是甚爲熟悉,拿起酒甌架在一盞煤油燈上溫熱。
“城陽公,你是說,吾等算是幸運者,天子僅僅賞了千餘人,而雁門的那些守城將士皆無賞”梁師都吃了一驚。
他可是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