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多久，她滿臉緋紅推開了男人。想到剛纔尷尬，惱的幾番難以忍受。可擔心他繼續這樣沒臉沒皮，就忍着不說話了。
下飛機，韓東回到家的第一件事，沒去接女兒。而是先把妻子送回去，直接駕車去往振威。
他現在是找不到夏龍江夫妻住哪。
可是，能夠以振威的名義發律師函給夏龍江。一旦起訴他影響公司名譽，他不出庭，他僅剩下的那點股份分紅遠遠不夠賠的。出庭的話，當然更好。
他早就想找夏龍江問個清楚，到底準備折騰到何時。
別說妻子，就是他偶然刷到兩夫妻的發的那些視頻，都覺得難以接受。
安排好這件事，他跟着去了趟律所。新的律所總部在帝景大廈，作爲東陽市新的地標建築之一，律所租下了其中三層。
目前總經理是王顯民，暫時負責律所的一切事宜。
被妻子挖來的康洪濤則掛着合夥人職銜，跟王顯民一主外，一主內。律所創建時間雖短，可論及規模，不說在東陽市，即便在整個東南省，都算是最大規模的單個律所了。
每年辦公點的租金，都需要數百萬。暫時性以法務合作，離婚，刑事三大塊爲主。
韓東住院的一段時間，跟妻子話不投機。基本在翻這方面的知識，雖然學的似是而非，但也懂點皮毛。而且，他之前接觸過法律這塊的相關專業。
坐電梯上去，他直接去了王顯民辦公室，準備找他聊聊。
正在辦公的王顯民壓根沒想到韓東會突然上來，聽到動靜，擡頭間愣了下：“韓，韓總。”
韓東坐他對面，順手倒了杯水：“你們夏總身體不便，我來隨便看看。你不用客氣，我就想來問問，律所財務有多少錢？準備做什麼？”
“錢是夏總個人放進去的，應該有六七百萬左右。下一步，需要做些簡單的營銷……目前法務合作這塊，喫的全是老客戶，靠人脈帶來的。離婚跟刑事這兩塊，目前全員都在閒着，業務寥寥。不管是開銷，工資，還是昂貴的租金，靠法務合作，完全裹不住……”
“算過沒？維持現狀，每個月會虧多少？”
“財務那邊算過，要虧八十萬左右。”
“八十萬啊，還好。那就先不用管營銷，維持着每月虧八十萬。你們夏總現在官司還懸在半空沒落地，萬一輸了官司，需要考慮最壞的後果。賠錢小事，楚新丟了怎麼辦？做再多的營銷，連個線上平臺都還沒有。”
“這個夏總考慮到了，有籌備新論壇的計劃，且正在做。”
“多久做好。”
“怎麼也得兩個月吧。”
“那就做好之後，再考慮營銷的事。我不是說現在不值得營銷，而是，律所剛剛開始，連服務宗旨都還沒定下來。有可能，來一單，毀一單。前期虧欠，未見的就不是好事。”
“我知道你們什麼意思，出奇制勝，以沒有律所打不了的官司爲宣傳標題。可是此一時彼一時，普陽的時候之所以會成功，那是因爲古氏足夠喫下所有的官司。難的，容易的，甚至雞毛蒜皮的。你們現在根本吃不了啊，佣金幾千塊的離婚官司你接不接？接了，白忙活。不接，你虛假宣傳，容易被有心人利用！”
他對韓東除了佩服之外，還有點懼怕。說不上來爲何，就是他說的每一句話，王顯民都會很認真的考慮。
“可是，營銷的事是夏總定下的。”
“你別管她，她既然讓我插手，我就能做主。營銷先放放，你們爭取有區別的選出一些值得打的官司，把官司打好。其它，什麼都不用做，不用管。康律師不是在嘛，想找他打官司的人可太多了。想辦法來一場全程直播……不需要用錢，讓你們夏總掛一下。更不需要刻意宣傳，讓人知道有這家律所在就行。”
“直播！法院那邊不會太好溝通吧。”
“你錯了，文字直播還是比較好溝通的。康律師的官司，文字打出來就是教材。我相信這樣一來，至少業內無人不知，是肯定的了。花這麼多錢把人請來，你該用得用啊！請人過來，不就是爲了將他的影響力發揮到最大嘛。”
“普法，普法。聯合法院來一場全民普法，多方收益，方向又正，何樂而不爲。不試試怎麼知道，有沒有可行性。”
“那我溝通試一試。”
“現在溝通吧，把直播這事取代營銷，先提上日程。”
王顯民跟不上節奏：“具體的……”
“具體你看着辦，我沒辦法經常來這。有問題，咱們可以隨時微信溝通。”
“好的，我知道。韓總，我帶您轉一轉吧，順便讓同事們看你一眼。這樣下次來，就都認識了。”
“這個沒必要。”他擡起手習慣性的看時間，才記起來，自己手錶在馬錫國的時候被歹徒搶走後，遺失了。掏出手機掃了掃：“你接着忙，我還有點事，得先走一趟。”
“啊……我以爲韓總你準備常駐辦公呢。”
“沒那麼多精力，不過你如果有事。儘量別麻煩你們夏總，可以找我。”停了停：“公司賬戶給我下，我一會讓人再往財務轉點錢。”
……
離開律所，他緊跟着又去了振東商貿，那邊還積壓着不少需要他親自簽字的文件。還有就是從公司成立，一直都是他姑媽在管。
她年齡也大了，並且年齡會越來越大。
剛離開工作不久，又被他給安排到了職場上。雨佳還沒結婚，她是最輕鬆的時候。平時完全可以旅旅遊，找點自己的愛好……偏，被他給綁到了振東商貿。
時間，忙碌中匆匆流逝。
天色不知不覺暗了下來，韓東覺得自己還沒忙什麼，卻已經是晚上八九點鐘。就在公司食堂點了些飯菜，他陪姑媽喫頓飯後，往家裏趕。
明天，他得去趟臨安。後天，又得跑上京跟江源一塊疏通外貿的一些關係網，加上妻子的律所，她的官司……
隨便想想，亂糟糟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