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個人,韓東不可能打得贏。
但他根本不需要贏,只需要放倒幾個便可。
氣勢極盛,便無人敢輕易掠其鋒芒。
看似漫長,實則也就十幾秒鐘。那些個最初叫囂的混混,開始禁不住的退後,眼中無不是出現了畏縮這種負面情緒。
那個開始淒厲慘叫的女人,此時也打住了聲音。呆傻盯着韓東,像是見了鬼。
她連做夢都沒想過,會有人真的出來見義勇爲,自己的呼救聲能起到效果。
反應很快,她趁機掙脫了兩個控制她的混混,走到了被打的滿身是血,站不起來的男人面前。
努力的想帶他離開,卻無濟於事,根本沒有這麼大的力氣,急的眼淚簌簌而墜。
手忙腳亂的翻出手機,帶着哭腔:“120嗎,快點,來救人榕園賓館”
而混混的注意力已經全集中在韓東身上,沒人再有心思去理會女人。
那個剛纔發話的短寸頭,眼神忌憚的盯着面無表情的韓東:“你,你連黑子哥的閒事都敢管,找死是嘛”
韓東不知道黑子哥是誰,自然也無所反應,輕描淡寫打斷了他:“滾”
惡人還需惡人磨,對混混,最簡單的方式就是比對方要更兇。
寸頭臉色猙獰:“早晚有你後悔的時候”
韓東不言,提着沾染上血跡的棍棒,往前了一步。
所有混混就如驚弓之鳥,齊刷刷退後。
他們是真怕了這個看似沒什麼反常的男人,只動起手來那股狠辣勁兒,便是經常混道上人也罕少能碰到。
“你有種別跑”
寸頭場面留了句話,轉身便帶着一幫人大步離開。只不過,如此強撐着的勇氣,多少讓一些悄悄窺探的觀者們暗自不屑。
這麼多人,膽子明顯是被一個人給嚇破了。
韓東丟下棍棒,活動了下接觸中被傷到的胳膊,走到了女人面前。
剛纔沒仔細看,只注意到她穿着一條黑色吊帶裙,此時近距離下才發現,她人竟是少見精緻。
最多也就二十五六歲,長髮,皮膚白皙,五官嬌小而不乏嫵媚,像極了電視中的一個明星。
女人因爲剛纔看到了韓東打架,見他走近,略有些敬畏。強笑,臉上不經意閃過了幾分讓人想恣意愛憐的軟弱,低聲道:“謝,謝謝你。”
韓東示意沒事,目光轉向她幫忙扶着頭部的男人。
很嚴重,太陽穴附近血跡不要錢一般的往外涌,像是在混亂中被人給下了黑手。
血跡斑駁中,還能隱隱看到他那張年輕俊俏的面孔。
韓東順勢蹲下了身體,左右看了看,刺啦將男人的襯衣給撕了下來,摺疊之後捂住了他頭部。
“阿銘沒事吧先生,您能不能幫我把人送到醫院。放心,我不讓您白辛苦我給錢,多少錢都行”
女人聲音發顫,帶着哀求。
韓東道:“他現在不宜亂動,你讓讓”
說話間,也不顧血跡髒亂,探手壓住了男人頸部動脈。
有些急救知識是必須要掌握的,韓東當兵執行任務期間,早不知道用過多少次。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凝滯了一般。
整條幽深的走廊,就只有韓東跟女人,還有一個生死不知的阿銘。
救護車聲音終究是響了起來,穿着白大褂的醫護人員從樓梯口顯露出了身形。
韓東鬆了口氣,阿銘的情況比他想象中還要好點,加上大夫過來的也比較迅速,不出意外應當不會有生命危險。
急救大夫能做的跟韓東其實差不多,見傷者血止住了,並且包紮的很嚴實。詫異看了眼韓東,來之前好像是看到他在幫着處理傷口,手段竟是十分的專業。
“你也是醫生”
大夫協助把人擡上推車之時,隨口問了一句。
韓東搖頭:“不是,但學過急救知識。”
說着,才感覺手間都是血腥,也沒跟任何人打招呼,隨即就準備回自己房間。
他做的已經夠了,不會再跟着去醫院。
這個叫阿銘的,畢竟只是個素不相識的陌生人。
“先生,大恩不言謝。這是我名片,一定聯繫我。”
女人着急跟着大夫,只來及遞來一張卡片,便匆促留給了韓東一個纖細的背影。
韓東瞟了眼,名片上的名字叫關新月。
默唸了一下,手指彈動,名片直接飛進了垃圾桶。
女人即麻煩,這個背景複雜的關新月則是麻煩中的麻煩。
他今天管閒事,一是出於正義心作祟,再就是這裏並沒人認識他。不管闖出什麼禍,換個賓館就好了,不會有後續麻煩。
關新月留名片,像是要感謝他,可能會請頓飯,可能會給倆錢。實在沒這個必要。
回到房間,韓東開始收拾東西。
這裏,是不能繼續住下去了。
倒不是怕了那幫混混,是單純的不想糾纏下去。
只可惜,樹欲靜而風不止。
他這邊行李纔剛收拾了一半,門被人咣噹一聲踹開。
好幾個警察堵住了門口,虎視眈眈看着他。
韓東眨了下眼睛,實在是料不到趕來找麻煩的並不是混混,而是穿着制服的混混。
這些人早不來,晚不來。
一切都結束了,反來氣勢洶洶的找他麻煩,還能不能更明顯一點。
用腳思考,他也猜出這幾個警察定然跟那些混混有所牽連。
“是你打架”
有警察亮了亮證件,走到了近前,不等韓東迴應,就冷笑看了眼牀上收拾一半的行李:“怎麼着,這是要跑路啊”
韓東不爲所動:“爲什麼要跑我見了混混得躲,見了你們也要躲麼”
“嘴硬沒用,帶走”
韓東眉頭蹙起,卻並沒反抗,配合的任由警察押住了他胳膊。
穿制服跟不穿制服有本質上的區別。
這些人還真有胡亂抓人的權利,被抓者還不能有半點反抗。fl ”buding765” 威信公號,看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