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足夠房東把破損的地方修補起來。
畢竟姚紅和乖乖還要在這裏生活,鬧得太僵也不好。
但是,倘若這個房東不通人氣兒,那就別怪他楚天不客氣了。
房東像是見到外星人一樣,瞪大眼看了楚天足足五秒鐘,然後鄙夷地說:“窮鬼,六千五的東西你賠五百”
這口氣,完全是沒商量的餘地。
楚天點頭:“好,我知道了。乖乖,走,咱先去醫院。”
他要先送乖乖去醫院檢查身體,再回來想辦法解決這個麻煩。
可是房東卻不依不饒,拉着楚天不許他走:“喲,你就是姚紅的小男人吧那浪蹄子,可真賤”
姚紅不是好人,但這話楚天聽了也非常惱火。
他低頭看了一眼那隻手,猛地再擡頭盯着房東。那一瞬間,房東感覺楚天的眼睛,就像一把匕首,冷颼颼的,怪嚇人。
她下意識地鬆開手,倒退兩步,卻冷不防被樓梯絆倒,咚一聲坐在地上。
楚天懶得理她,轉過身帶着乖乖去醫院了。
還好,乖乖並無大礙,就是脖子受傷。不過醫生說,要不是楚天送來的及時,恐怕孩子的嗓子就廢了。
楚天領着乖乖走出醫院大門,乖乖下意識地將胳膊垂着,故意護着尿袋。
這讓楚天有點小難過,他低頭道,“走,我帶你喫好喫的。”
嘻嘻一笑,陽光萬丈。乖乖仰頭看着這個大哥哥,簡直把他當作偶像。
他從小體虛多病,腎臟不好,許多東西不能喫。楚天今天算是幫他解了禁,吃了洋快餐,吃了糖葫蘆,還跑到有暖氣的商場吃了雪糕。
完後,楚天帶着乖乖回到他家,發現姚紅已經被那家人堵在屋裏。
姚紅在本地,肯定是有人幫忙的,但是她竟然選擇獨自面對,這也挺讓楚天喫驚的。
她一看到楚天帶着乖乖回來,原本冷冰冰的臉上,頓時有了幾分柔和,暗自鬆口氣。但是看到乖乖衣服上掉的雪糕漬,她眉頭又皺起,忍不住怨恨地看了一眼楚天。
兒子生病,她平時是絕對不給他喫這些零食的。楚天這是什麼意思還是說,焦宇對他的評價是對的,這傢伙就是個混蛋
想到這,姚紅又開始走神,她覺得,楚天和焦宇,根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怎麼會有瓜葛的
楚天假裝沒看到姚紅的眼神,牽着乖乖進屋,屋子裏有四五個年輕後生,算上房東在內兩個娘們。
“喲,挺熱鬧,幹嘛呢,開會”楚天嘻嘻一笑,“乖乖,進屋去玩。”
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還把旁邊一個後生擠開,楚天點上一根菸,翹起二郎腿,抽了一口,慢吞吞地說:“咋,打算在這裏蹭飯啊”
那房東撇嘴冷笑,和同行的婦女交換眼神,那意思,看,我說他倆有一腿吧。
“你賠錢,六千五,賠了我們就走”後生中,看起來最成熟的那個開口了,他站起來,身高足有一米八幾,咄咄逼人的樣子。
“等等,從一開始你們就說六千五,到底是怎麼回事”姚紅問,感情她還不知道這件事。
楚天把事兒簡單一說,姚紅臉色蒼白,渾身哆嗦,沒聽完就衝進屋裏,抱着兒子左看右看。
“媽媽,我好着呢。”乖乖很懂事地幫姚紅擦掉眼淚,嘴裏還有一股冰激凌的奶香味。
姚紅再次鬆口氣,緊緊抱着兒子,仿若失而復得的珍寶。
她沒想到,自己出去工作的短暫時間裏,竟然差點和兒子陰陽永隔。
說實話,姚紅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她從十幾歲出社會,一個人艱難打拼,甭管走的是什麼道兒,她自認爲是見過世面的人。
可是面對楚天,姚紅卻有一種無力感。
兒子差點出意外,楚天分明是有她電話的,但他卻沒和自己打招呼。按照姚紅的脾氣,她絕對是要翻臉的。
可是她居然沒有這麼做,相反,在得知是楚天救了她兒子之後,她對楚天懷有深深的感恩之意。
感恩呵呵,這個詞兒在她的字典裏,早已消失很久了。
她摸了摸乖乖的頭髮,叮囑道:“兒子,就在這裏好好玩,別管外面那些人好麼”
“嗯,媽媽你放心,大哥哥告訴我,男子漢要堅強要大度。”乖乖用力地點頭。
姚紅十分詫異,她張了張嘴,說不出話來。足足看着兒子一分鐘,纔有兩行淚流下來。
急忙背過身去擦掉眼淚,姚紅轉身出去,並隨手帶上門。
楚天看了她一眼,她則徑直走到楚天身旁坐下。從現在起,她和楚天是一條陣線了,單指這件事而言。
楚天盯着那家人道:“孩子在你家出意外,沒管你們要賠償就算不錯了。你們在這裏訛人,是不是不知道法律倆字兒咋寫啊”
那後生仔冷笑:“你還跟我提法律呢鄉巴佬,來來,哥教你啥叫法律。”
他們敢這麼堂而皇之賴在這裏,分明是有備而來。楚天見多了江湖套路,知道他們馬上要叫後臺來了。
果不其然,那後生仔給身邊一個兄弟使眼色,那兄弟就掏出電話,撥了個號碼:“喂,姐夫,你現在有空麼嗯對,來三姨家樓下吧。”
掛了電話,那兄弟對楚天嘿嘿冷笑:“知道我姐夫是誰麼”
楚天搖頭,十分認真地回答:“我還真不知道,不過一會就知道了對吧。”
他那認真的樣子,引得屋內的人一片鬨笑,都覺得這傢伙是傻的吧。就連那個房東,都開始懷疑,自己之前在樓道里看到楚天那嚇人的眼神,肯定是眼花了。
沒多久,一輛車駛來小區,在九號樓下停了。樓道里傳來響亮的腳步聲,楚天猜測,這人職業差不多是警察或者武警之類的。
那種腳步聲非常有質感,沉穩有力,透着主人的個性。
有後生出去迎接,隨後帶來一個人。看到這人,楚天禁不住笑了。
“是你啊,真沒想到。”楚天站起來,向來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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