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那兩人彼此相視一笑,其中一個走上前,劈手奪過鍋鏟,還朝自己的脖子比劃兩下,“不客氣怎樣個不客氣法”
“紅姐,我好怕啊”另一人故意拿腔拿調道,“誰不知道你紅姐心黑手辣,怎麼,現在玩夠了,想找個老實人嫁了”
說這話時,他故意惡意滿滿,嘲諷地看着周勤。
周勤臉色鐵青,黝黑的皮膚上青筋暴起。他緊咬牙關,是個男人都喫不消這種當面的嘲諷。
乖乖甚至能夠聽到,背後的周叔叔,牙齒髮出咯咯的咬合聲。他也嚇壞了,一個勁地哭,又不敢出聲,小臉憋得發紫,身體撲簌顫抖。
周勤看了看姚紅,眼睛血紅,似要噴薄而出:“你、你到底”
他咬着牙,聲音低沉沙啞,似乎已用盡全部力氣。
姚紅絕望地看着周勤,又心痛地看着兒子,眼淚滾落。
“你們滾”她終於不可遏制地爆發了,像一隻保護幼崽的母獸,拼命地撲向兩個人。
與這些人打交道日久,姚紅知道這兩人出現的地方,必定有血光。
今日裏,不是他們死就是她們亡,身爲母親,她本能地想要保護孩子。
“艹,臭娘們”一人當頭一巴掌,劈在姚紅臉上,直接將她半邊臉打得腫起,“害了我們老大,還敢反抗”
姚紅直接被劈倒在地,口中吐出血沫子。
“媽媽”乖乖撕心裂肺地喊叫着,撲過去對兩個人又踢又打。
那兩人哪把孩子放眼裏,其中一人直接拎起乖乖的衣領,將他向山坡下丟去。
周勤爆吼一聲,抄起一根木棍,朝那兩人劈頭打去,砰一棍子打到那人肩膀上。那人趔趄一下,他趁機奪過乖乖,又一肩膀頂開制住姚紅的男子,抓起母子倆向屋子裏跑去。
周勤雖然是個鄉野漢子,可是勝在敦厚孔武,力氣大。他們跑進屋,他便對母子二人道:“別怕,有我呢”
姚紅哭着,抱着快嚇到背過氣去的乖乖,淚眼婆娑衝他點頭:“周勤,我這輩子都欠你的”
“甭說那麼多,快躲進去,對了,先幫我一把,把菜廚挪過來”
周勤和姚紅倆人拼了老命,將老木頭疙瘩似的菜廚挪到門口,頂住大門。而後,周勤手持菜刀,就站在窗前,一副決然的樣子。
他是個鄉野漢子,啥都不懂,但是卻懂一條,要保護自己的女人。
愛慕姚紅這麼久,他也早看出這個女人不簡單。但那又怎樣呢社會是不公平的,尤其是對女人來說。
她一個女人要拉扯孩子,還要給孩子治病,還想讓她咋樣呢無論如何,周勤決定,倘若今天三人能闖過這一關,往後半輩子,他都要好好保護這個女人和她的孩子。
砰砰
外面兩個人發了瘋似的打砸,由於這個村子地廣人稀,住戶分散,尤其是周勤家住在最上頭,遠離人羣,所以不管整出多大動靜,都不會有人聽到。
話又說回來,就算被聽到又能如何呢村民大部分是老弱婦孺,誰也不敢站出來阻止。
雖說周家的門板是實木的,結實。可是畢竟很多年,幾下就被劈出手掌寬,一尺多長的幾道縫,搖搖欲墜。
那人踹了幾腳,又喊同伴來幫忙,把菜廚給踹翻。
周勤絕望了,吼叫着,揮舞菜刀從門背後窗戶旁,撲向剛剛衝進來的兩個人。
菜刀一下子砍到一人的肩膀上,那人喫痛,隨手抓住周勤的頭髮。另一個人則將木棍狠狠敲擊周勤腦袋,將他打得頭破血流,血人一般。
裏邊姚紅聽到周勤的悶吼慘叫,再出來一看,頓時嚇傻了眼。她雖然自詡見過世面,可是這樣血淋淋的一幕,卻是頭一次看到。
她看到那兩個人面目猙獰,丟開周勤衝向她,當時就腦袋嗡嗡響,一片空白。下意識保護兒子,舉起手臂,抵擋砍來的斧頭。
“等等這騷娘們夠浪,聽說把老大伺候的蠻舒服,反正死也要死了,別浪費了。來,哥們玩玩”拿棍子的那人獰笑道。
拿斧頭那人思量片刻,嘿嘿地笑,丟開斧頭棍子,一左一右向姚紅包圍而來。
哧啦哧啦
裂帛之音頻頻傳來,夾雜着姚紅憤怒的嘶喊,孩子嘶啞的哭叫。周勤在外間,睚眥欲裂,一寸寸爬向裏面。
不大的房間,咫尺天涯。
眼看人間慘劇將發生,突然外邊傳來一聲喊:“周大哥,在啊”
那倆人正在興頭上,手慌腳亂扒自己的衣裳。猛然聽到這聲音,都警惕地繃緊一根線,豎起耳朵。他倆都感覺悻悻然,到嘴邊的鴨子還沒喫呢,都等不及了,卻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
“你去看看,要是能打發就打發了,不能,就”拿斧頭那人手指在自己脖子上抹了一下。
另一人點點頭,穿好衣服,先把正在蠕動的周勤捆起來,嘴上塞進帕子,接着閃身走出去。他拉開門,左右張望,就見一個年輕人笑嘻嘻站在院子中間。
“周大哥啊”那年輕人從兜裏掏出一盒煙,抽出一根遞過來。
那人一聽,這貨原來不認識周勤,把自己當週勤了。他身體故意擋住破損的門板,沒好氣地問:“你是誰來幹嘛”
“我來找你啊你忘啦,我還欠你錢呢。”年輕人笑嘻嘻地,“來嘛,抽根菸。上次見你,你戴着口罩,原來長這樣子啊。你可真是好心人,都不認識我,就敢借一萬塊錢給我。多虧你借錢,我哥才住上院,撿回一條命。”
那人眼珠一轉,心道:“這貨要是真來還錢,那我豈不是白賺一萬塊一萬塊算不得大錢,但也能讓我到天上瓊宮快活兩天了。”
於是,他上前接煙,順嘴問:“你要還錢,就別囉嗦了,趕緊給我,走人1我家裏有點事,老婆和我鬧矛盾,沒空腹招待你。”
“嘻嘻,放心,我這就”那年輕人把煙將要遞給他時,突然手一抖,煙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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