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謝謝。”林明掏出手機付錢。
司機客氣了一下:“不用給了吧”
“這怎麼可以”林明微笑,“車資多少”
司機看了一眼計價器,用很熱情的笑容道:“三十五元。”
“好的,您收好。”林明付了錢,三人便次第下車。
整個過程讓人感覺很舒服,也給楚天、米小琪帶來不小的心靈衝擊。
他兩人,無論財富的多寡,都只能算是平頭百姓。平時在外邊,購物也罷,打車也好,沒少受氣,尤其是米小琪。
身爲打工族,平時上下班,尤其是遇到雨雪天氣,還會被出租司機拒載。
可今天看起來,唉
倆人都是滿腹感慨,跟着林明來到六十六號大門口。
這是有着濃濃民國色彩的建築物,很有些年頭了。附近的建築都是如此格調,每一棟價格都是楚天現在無法想象的。
只是這些建築物中,有一部分是產權歸屬國家,有一部分歸屬個人。比如眼前這一棟,就是國家所有,分配給幹部居住使用。
林明來到硃紅色的大門前,按響門鈴,很快來了一位四十來歲的阿姨開門。
“小林來啦”阿姨衝林明笑着打招呼,顯然彼此都十分熟悉了。
“啊,周姨,領導在嗎”林明進門,同時問道。
周姨點點頭:“一家三口都在的,快進去吧,飯菜都熱兩次了。”
“好的”林明一聽,趕緊帶着楚天和米小琪進去。
院子不大,但收拾的井井有條。種着桂花、梔子花,還有一張棋盤桌,滿園花香。
穿過小院子,來到玄關處,大家換了鞋子正要進門,門被打開。
一男一女兩個人迫不及待站在門前,表情有些期盼,當然也帶有男女主人的熱情。
“林明,快給我介紹一下”男主人道。
楚天看了一眼,男主人儒雅深沉,女主人端莊賢淑,都是讓人一看就很喜歡的人。
楚天喜歡這種第一感覺,這兩位無疑都是地道的好人。只是生活把他們折磨得夠嗆,兩人看起來都比實際年齡蒼老不少。
林明趕忙介紹:“領導,靜姐,他就是我和您說起的楚天,楚先生。哦這位是他朋友,米小琪小姐。楚先生,他是我領導,你和我一樣,叫領導”
“哎,叫什麼領導,就叫我老江就好。”男主人忙伸出手,和楚天握手,“你好啊,我叫江益民,這是我愛人徐靜,快進來吧”
江益民熱情招呼三人進屋,楚天甚至都沒機會和他寒暄一句。
一進屋,楚天就看到客廳沙發裏窩着一個男孩,十幾歲的樣子,一臉疲倦,面色蒼白,但兩頰潮紅。他身邊,有一臺移動的吸氧機。
江益民、徐靜兩夫妻,看到那孩子時,眼神都痛徹骨髓,充滿無奈。
“來來,飯菜都冷了,先喫飯啊”江益民熱情地招呼大家入座。
楚天和米小琪也沒客氣,都去洗了手入座不提。雖說楚天在派出所已經被派過一碗泡麪,但是那哪夠喫啊。再折騰倆小時,他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總之,林明和江益民,都是非常合格的下屬和上司。從他倆的相處模式上,楚天領悟了許多。
飯菜很可口,據說大部分都是徐靜自己燒的。他們的兒子樂樂似乎很沒禮貌,從楚天等人進門就沒看過他們,一直窩在沙發裏,抱着抱枕靠着扶手,看電視節目。
但是楚天一點都不責怪他,因爲他知道,現在這少年正飽受疾病折磨。他並不是沒有禮貌,而是沒有力氣。
所有的疾病當中,肺病是最折磨人的疾病之一。
血液如油,但是若是沒有了氧氣,那血液就連水都不如。現在這少年體內的紅細胞結合氧氣的能力,估計已低到極點。
飯桌上,林明向領導解釋了一番爲何遲到。聽到楚天那戲劇性的遭遇,江益民喫驚得瞪大眼:“哦還有這種事”
“哈哈,只能說中海的警察警惕性都太高了,還有我倒黴,怎麼長得像個罪犯。”楚天不好意思地摸摸後腦勺。
大家隨之笑起來,氣氛變得輕鬆一些。
楚天不知道江益民的職務到底是什麼,只從他的居所看得出,應該是中海位高權重者。
往往這種人身上,都帶有很強的官威,可江益民身上卻沒有。這一點,也是楚天很喜歡的。
江益民平易近人,很有親和力。晚飯即將結束時,江益民道:“小楚,林明應該已經把請你來的目的說了吧”
“說了。”楚天點頭。
江益民道:“你怎麼看”他問話時,徐靜立刻緊張地豎起耳朵聽着。只有做了父母的人,才能體會他倆目前的心情,也才能領略這些年他們心裏頭的苦。
說着,他回頭看了一眼兒子。現在樂樂已經歪倒在沙發裏,似乎睡着了。
這孩子總是這樣,容易睏倦,隨時隨地都想睡的樣子。
徐靜也看到了,忙起身,躡手躡腳去給兒子拿了毛毯蓋上。大家都很自覺,放低說話的音量。
“他的呼吸系統很弱。”楚天道,“具體還要診脈才知道。”
“實在看不出,小楚你這個年紀,居然是一名經驗老道的中醫。”江益民感慨道。
楚天搖頭:“我醫術一般的,不一定醫得好。”
兩口子失望了。
林明卻突然插話:“楚先生你太謙虛了,你怎麼會醫不好”他忙着向江益民兩夫妻說了自己鼻樑骨的事,剛纔只說了混亂的情況,沒細說他受傷的事。
聽他這麼一說,兩夫妻重燃希望之火。
“哦還有這種事”江益民驚訝道,“我雖然不是醫學專業出身,但大家都知道傷筋動骨一百天,沒想到你竟然能讓他的傷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癒合。靜靜,我覺得咱們兒子現在有救了。”
他激動地握住妻子的手,兩隻手都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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