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幾乎是用了喫奶的力氣去求珍珠，才勉強擠出這麼一滴濃度還算像樣的靈水來。
他欣喜若狂，忙將手指伸向牛麗麗的眼皮子。頭痛醫頭，在他這裏是完全成立的。
咣噹
突然一聲響動從門口傳來，彷彿有人一腳將門給踹開。
這間病房是三人間，其他兩張病牀上還躺着病人呢。兩個人原本也是昏睡着，被這聲音嚇得醒來，向門口望去。
楚天也是下意識地想要轉身去看，但他身體馬上僵住，鼻子使勁嗅了嗅。
“這味兒是”他全身汗毛噌一下豎起來了。
這氣味，正是之前在舊房子裏遇到的那個老頭。夜裏戴墨鏡，進門還戴着禮帽，十足的怪人。
關鍵是，就是這怪人弄壞了楚天的珍珠，還差點把米小琪給殺了。楚天一想起他，就心中生恨。
他急急把指尖的靈水往牛麗麗臉上一抹，抹完轉身就衝了出去。
可是病房大門晃盪着完全敞開，門口卻沒有那個熟悉的身影。
他站在門口，皺眉嘀咕着：“怎麼搞的，難道我出現幻覺了怎麼到處都能感覺到他身上那股臭烘烘涼颼颼的味兒這老頭，到底是什麼來歷啊不行，等牛麗麗，不，我這就叫齊小凡查一下。”
他掏出手機，給齊小凡發了個短消息。大概描述了一下那人的模樣以及發生的事，拜託齊小凡給調查一下。
回到病房，楚天正準備看牛麗麗的情況，卻發現她已經穩定下來，並且睜開眼。
牛麗麗眼神很迷茫，像是睡了很久，睡迷糊了。
“這是什麼地方”牛麗麗掙扎着坐起來，不慎扯到手術傷處，痛得眉頭一皺。
楚天忙上前扶着她，並拿枕頭給她墊在背後。
“小心點啊，雖然是微創，到底也是有創口的嘛。”楚天笑嘻嘻道，“以後咱倆儘量別在一起喫飯了，喫一次飯，代價多大啊。我搞得挺不好意思，你也得受罪。”
聽楚天口氣這麼輕鬆地一說，牛麗麗也想起來了，哦，原來是這麼這麼滴。她想到自己之前被楚天嚇成那樣，真是丟人丟大了。可是還和他鬧嘛沒必要了，人家畢竟照顧着自己呢。
想到這，牛麗麗衝楚天笑了笑：“謝謝你啊。”
楚天一愣，原以爲牛麗麗醒來之後，會對自己發脾氣之類的，沒想到居然這麼平靜，甚至可以說是溫柔。
他不好意思地揮揮手：“嗨，你這麼說，我就更慚愧啦哦對了，我打電話給你哥，就是那個季隊，他邀請我這個週日去他家喫飯。”
“你打給我哥了”牛麗麗一下子緊張起來。
楚天點頭：“對啊，他得來給你簽字兒你才能順利手術。”
“不該給他打電話的，他好忙的。”牛麗麗很是愧疚地說。
楚天嘿嘿一笑：“再忙，那也得顧着妹子的身體啊。再說了，他只是來簽了個字兒，其他的我和米小琪包圓了。所以你放心，沒耽誤他抓壞蛋。”
楚天站在病牀前，手下意識地幫她扯了一下毛毯，蓋住露出的大腿。
做完手術之後，米小琪和護士一起，幫她換上了病號服。但是褲子穿得不太周整，結果剛纔她坐起來時，居然退到大腿下了。因爲躺太久，牛麗麗也沒意識到，反而是楚天先看到了。
她一邊和楚天閒聊，一邊心裏暗暗感動：“他還算細心，不是個壞蛋。雖說嘴巴損了一些，可看起來也沒那麼討厭嘛。”
“對了楚天，剛纔我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額頭好清涼啊，就像有人在我腦門上抹了風油精，是你嗎”牛麗麗注視着楚天。
楚天哈哈一笑：“可不是麼，剛纔你眼皮子抽筋似的眨，把我倆嚇壞了。我讓她去給你打盆熱水，回頭給你全身熱敷一下就好了。”
“哦”牛麗麗點頭，若有所思。
“怎麼”楚天問，“你以前出現過這種情況嗎”
她淡淡一笑：“偶爾會，但是每次都有爺爺在身邊，所以有驚無險。”
“哦你爺爺”楚天想起他之前翻牛麗麗的電話簿，找遍了所有的聯繫人，都找不到一個親屬。
當時他就懷疑，牛麗麗是不是個孤兒。後來季榮光的出現，更讓他篤定這一點。
現在冒出的爺爺，讓楚天十分好奇。
牛麗麗笑了笑，臉色很蒼白，笑容掩飾不住她眸子裏的悲傷。
“不是親爺爺，是師兄的爺爺，我也管他叫爺爺。”她道，“爺爺是個老中醫，在中海城郊的鄉下住。小時候，我在他身邊呆過幾年。”
“哦。”楚天點頭，不再追問。他確定，牛麗麗身後，肯定是有一個極爲悲傷的故事。
他雖然嘴巴貧，喜歡戳傷疤，但是他戳的都是朱麟之類的人的傷疤。對於普通人，他自然是能避則避了。
“看來你爺爺挺厲害啊，改天我得去拜訪一下。”楚天道。
“哈，師兄不是請你喫飯嘛週日你就能見到了。對了，你把手術的事和我再說一遍吧，我心裏沒底，挺害怕的。”牛麗麗道。
楚天把手術病情經過都跟牛麗麗說了一遍，這時米小琪端了一盆熱水進來。
看到牛麗麗醒來，米小琪心裏鬆口氣，別提多開心了。這一開心，就忘記門檻石有一截高度了，腳下一絆，手裏的一盆水就連盆帶水都潑了出去。
“哎喲，小心啊小米子”楚天嚇一跳，這一盆水可有四五十度，冒着白煙兒呢。要是整個兒潑出去，還不把病牀上的牛麗麗給燙壞了啊
他腳步一滑，直接衝出去半米多，左手一伸，右手就像翅膀一樣張開，做了個很酷的姿勢，穩穩接住那盆熱水。
真的很燙啊，楚天只覺得手心準出了個大燎泡。他嘶嘶地倒吸冷氣，卻聽到兩個女孩驚歎、鼓掌的聲音。
“哇，你好厲害啊武林高手”米小琪豎起兩根大拇指比贊。
牛麗麗也很訝異地說：“真看不出來啊，你還有點真功夫呢。”
楚天臉一紅，嘿嘿一笑：“哪裏算什麼真功夫，一點皮毛，皮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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