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坐在茶樓旁邊的長椅上納涼等待周雯雯,卻聽到一聲尖叫。
他轉頭一看,原來是剛纔那對年輕男女。男的倒在地上,距離茶樓大門大概還有十多米。只是他們的位置被一塊石雕擋住了,所以茶樓內的人都看不到他們。
此時,男的倒在地上,女的使勁拉他,卻拉不動。
大概是太驚慌失措,那漂亮的姑娘居然忘了可以打電話求助。只是在那裏哭,而且想拉還不敢拉的樣子。
楚天覺得奇怪,想到剛纔這貨說自己的話語,依着他的性子,是絕對會袖手旁觀幸災樂禍的。但是,忽然間從他男子褲腿裏竄出的一條蛇,卻讓他大喫一驚。
那是一條非常漂亮,比筷子粗一些的小蛇,大約有三十公分長。
蛇身有着精美的絢爛花紋,蛇頭是三角形的。雖然不認識這條蛇的品種,楚天卻嗅出危險的氣息。這是一條毒蛇啊
雖然楚天很奇怪,這條蛇爲啥會從男子褲襠裏爬出來,但他還是趕緊起身去救人。
“怎麼了”楚天來到他們跟前,很禮貌地問那姑娘。
姑娘哭得梨花帶雨,花容失色,看了一眼楚天,咦,這不就是剛纔那個鄉巴佬嗎
她哭得更兇了。
楚天很無語,索性不理會她,直接抓起那男子的手腕一看,媽呀,這手都成黑的了。左手虎口上,兩個細小的牙洞,分明是被蛇咬了。
楚天第一件事,就是一腳踩住那條準備開溜的蛇的尾巴。
“往哪跑”楚天嘀咕着。
“天吶,這人是瘋子吧不先幫我救人,跑去抓蛇玩”女孩一邊驚慌失措地哭,一邊在心裏腹誹,“不過看他的樣子,應該是鄉下來的,抓蛇沒問題吧”
那蛇雖然小,可反應卻非常靈敏,膽兒也很大,回頭縮身,對準楚天的腳背一口咬來。
“還想咬我美的你”楚天哼一聲,手一抄,在女孩驚恐的注視下,捏住蛇的七寸。
其實楚天抓蛇,主要是爲了救人。倘若他的靈水無法救治這個傢伙,那就得送到醫院。醫生要給他注射血清,不弄清楚是什麼蛇咬的怎麼行
抓住蛇之後,楚天直接將其打個結,手指一彈七寸,那蛇蹦噠了一下,就不動了。
把蛇結掛在一旁的石雕上,楚天低頭看一眼那年輕人。
此時,這貨的左手臂已經腫的跟木似的,躺在地上雖然有意識,卻說不出話來。
他很抗拒楚天靠近自己,奈何動彈不得。而這時候,茶樓內終於也有人注意到這裏發生的事了。
茶樓經理走出來看情況,遠遠問了一句:“先生,需要幫忙嗎”
“麻煩叫個救護車”楚天頭也不回地喊。
那經理急忙打電話叫救護車,叫完之後,本想退回店裏去,可想了想又覺得不妥。萬一人死在茶樓外面,那可不好辦啊,他便又來到楚天他們背後,距離兩三米站着觀看。
看了幾秒鐘,他發現楚天原來在給那人施救,便皺眉頭道:“我覺得你這麼做不太合適吧”
他哪知道,這經理已看到年輕人的臉,認出他來了。原來茶樓只有百來個會員,對工作人員要求就是,記住每一個會員的臉孔。
這個年輕人,茶樓經理認識,是本地一房地產商的少爺,家裏很有錢,是他們的三級銀卡會員。
雖然屬於最底端會員,但人家好賴也是個會員啊。又在茶樓範圍內,經理就覺得自己有義務去保證人家的安全。
“你知道陳先生是怎麼回事”經理聽出楚天的不爽,自己也就拉下臉來。
對會員,他們自然要像孝子賢孫一樣,隨時掛着微笑,捱得了打,耐得住罵。可是對待閒雜人等,便該怎樣就怎樣了。
楚天眉頭一挑:“不如我告訴你是怎麼回事吧,你要是再在這裏囉嗦兩句,他就掛了,懂”
那經理愣了一下,黑着臉不再搭腔,而是拿出手機,走到一旁,跟某人打電話。楚天也沒留意他講話的內容,因爲自己忙着救人呢。
旁邊那姑娘嚇得手足無措,她似乎更相信經理一些。
“謝謝你啊,不如我們還是等救護車吧。”姑娘對楚天道。
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不信任他。
“囉嗦”楚天瞪她一眼,瞥了瞥她的髮箍,“髮箍給我”
女孩被他的氣焰嚇到,順從地遞上髮箍,自己則趕緊閃開來,好像楚天會對準年輕人的脖子,一刀下去,濺起漫天血一樣。
楚天其實這時候已經很後悔了,剛纔就在一旁看熱鬧好了,幹嘛要過來多管閒事
但既然已經管了,就必須管到底,這一刻,他總算弄清楚了啥叫醫者父母心。
在爹媽眼裏,孩兒再不聽話,那也是孩兒啊。
望着地上的傢伙,楚天道:“兒子,乖乖地別亂動啊”
年輕人意識已經模糊了,聽到楚天叫兒子,還以爲自己老爸來了呢,另一隻手就下意識地抓緊楚天的手臂。
“爸,救救我。”他嘴裏呢喃着。
楚天把髮箍中的一根鋁合金絲抽出來,捋直了,把年輕人虎口上的兩個血洞挑得更開一些,用力擠出黑血。
那血擠出來,又腥又臭又濃稠,噁心得要死。
楚天忍着不適,將血給擠完,而後喚出珍珠,取出靈水,滴在傷口上。
那一刻的感覺,只有中毒的年輕人自己才知道。清涼,溫潤,就像是架在火上烤時,忽然一盆涼水潑上來一樣。
他感覺,自己終於活過來了。
這裏到底是中海,各部門辦事效率極高,沒多久,救護車就烏拉烏拉跑來了。那個經理也總算打完電話,跑過來和救護員打招呼,說明情況。
而此時,楚天已經站起來,扭了扭腰,擦掉額頭的汗,一看,媽呀,手上還有毒血呢,趕緊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