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臉蛋怎麼了”
第二天早上七點,杜逸風熬了粥過來,發現病牀上安然精神好了許多,不過她左臉頰上有些巴掌印紅腫。
她側過頭去,小聲說着,“沒什麼,可能側睡着壓到。”
杜逸風並沒有多想,將保溫盅拿出來,倒了半碗紅棗小米粥出來,想着一些事,隨意說着,“昨晚薄一珩”
“他身邊有人,我不去。”安然反應有些激動,快速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杜逸風端着半碗粥朝她走近,表情狐疑打量着她。
覺得安然有些奇怪。
他淡淡說着,“你不想去看他,也沒關係,我只是想說,薄一珩已經醒過來了。”
安然聽他說到這裏,那僵怔的臉蛋,眼瞳微微一顫。
“哦。”她垂下眼,輕輕地哦了一聲。
杜逸風看着她複雜的側顏,想了一會兒,緩聲開口,“安然,不必爲薄一珩的槍傷內疚,那開槍的人原本就是針對他,是他招惹的敵人,你不需要”
“杜逸風,你帶我離開這裏。”她突然開口。
安然揚起頭,目光清亮直視着他。
不像之前那次的迷茫失措逃避,這一次,她很清楚,也很明白了,過去太沉重了,而現在她的心真正地沒有了任何的糾纏。
帶我離開這裏
杜逸風很驚訝,端着手上的粥,砰地打翻倒地。
“你有沒有傷着”安然看向地板上瓷碗碎片,關心叮嚀一句。
杜逸風卻突然反應有些遲鈍,那白淨的臉龐上有些微紅,轉過身,“我沒事。等會兒我讓人清理,你坐着別下牀,我給你再端一碗。”
“杜醫生,你真是全職管家,這麼早就給安小姐送愛心早餐了。”一位護士長拿着今天的注液藥水進來,開玩笑地調侃一句。
“她要是願意,我給她做一輩子的早餐。”
杜逸風倒是大大方方地輕笑出聲,目光看向安然那邊,眼底帶着寵溺。
護士長看向安然,打趣說着,“完了,我們醫院的一票妹子都要哭了,安小姐,杜醫生這絕世好男人你可別錯過了。”
安然尷尬地笑了笑,她沒有反駁,杜逸風確實是一個值得依靠的好男人。
這天之後,安然很配合醫生檢查用藥,她的主治醫生診斷她身體已經大致痊癒了,精神能振作起來,就可以出院了。
“我們走了。”
第三天,安然收拾行李,已經辦理了出院手續。
杜逸風幫她拿着行李箱,陪着她一起走出了這間病房,兩人朝電梯那邊走去。
當他們兩走進電梯,準備要按下樓層時,杜逸風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開口了,“安然,你想直接下一樓大堂,還是到九樓”
而這幾天,安然一次也沒有到九樓去看他。
“一樓。”她低聲回了一句。
杜逸風聽到她這麼說,心底那份緊張很快就消散了。
他其實真的擔心,安然對薄一珩餘情未了。
畢竟那男人捨命撲到她身前,薄一珩那樣的本能反應沒有幾個人能做到。
他愛她,就算是一個旁觀者也能感覺到
他們一步步地走出了醫院,安然的心也像是堅定了起來,有些事有些人,終究是不適合的,那麼就應該放下。
杜逸風叫了一部出租車,他們坐入車內,他直接對司機說去國際機場。
安然表情有些喫驚,“現在就去機場”這麼快就離開。
“不捨得這裏”杜逸風看向她,有些緊張地反問一句。
安然側着頭看向車窗外,並沒有立即回答他。
而此時遠處一個大型的電子廣告屏幕,此時播放着一則新聞,關於前幾天醫院的槍擊事件,那位叫薄青雲的男人已經被抓捕落網了。
一切都已經終結了。
“杜逸風,我發現,我其實不那麼恨這座城”
她輕聲說着,她的性格不適合去怨恨,恨,太累了。
“不過,我想,或許”她的話頓了頓,轉頭朝身邊的杜逸風看去,“或許外面還有更美好的風景。”
杜逸風聽到她這麼說,臉上牽起喜悅的笑,“我就怕你反悔,所以決定立即逮着你出國。”
杜逸風的笑容很溫和,跟他相處,很自在,輕鬆。
“好,我們現在就出國。”安然也對着他淺笑出聲。
半個小時後,他們到達了h市的國際機場,安然右手拖着行李,揚起頭看向天空一片廣闊蔚藍。
這一次,她可以自由,離開了
“等一下。”
當他們倆步入機場大廳時,身後急急跑來幾道身影,這聲音有些熟悉。
安然與杜逸風轉身看去,是張皓,薄一珩的特助。
“你們現在不準離開”
張皓帶着三名保鏢趕過來了,跑得氣喘,看他的神色非常急切焦慮。
杜逸風上前一步,將安然護在身後,對視着眼前的張皓,冷聲反問,“憑什麼”
“張先生,我想薄一珩已經非常清楚了,你們別在糾纏”
張皓直視着安然,臉色複雜,“他失蹤了。”
薄一珩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