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從學校肖偉峯的儲物櫃裏拿回來的,一邊將小盒子遞給病牀上的肖偉峯,一邊心想:就是這麼點小事,不是太容易了一點
當然不會這麼簡單。
肖偉峯一看到這個小盒子,眼睛立刻發出殘忍的光,有些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拿,結果臉色猛然一白
“啊咳,咳”
“少爺,少爺你怎麼了”
一幫人手忙腳亂,叫來醫生、護士忙活了好半天才把肖偉峯的情況給穩定下來,饒是如此,肖偉峯躺在病牀上,全身還在不停地發顫。
他現在可是重傷之身,說是瀕死也不爲過,尤其是麻藥的效果漸漸過去,全身的劇痛一陣強過一陣,簡直痛得他想死。
不能等了
“王宏,給,給我”
“好的,好的。”
王宏並不知道自己拿的是什麼,只是覺得肖偉峯似乎將這東西看得很重,一頭霧水地將小盒子遞給他。
肖偉峯顫抖着手,好不容易纔將之接到手裏,喘了口氣:“你先出去一下,我一會叫你。”
“喔,好。”
王宏不敢不聽,轉身離開病房。
“你們也是”
“少爺,你的身體”
“出去我,我叫你們再進來”
西裝男們面面相覷,還是不敢違抗肖偉峯的吩咐,走出病房,帶上房門。
肖偉峯這才艱難地挪起身子,將手中的小盒子顫抖着打開。
裏面是一顆暗灰色的圓形丹丸。
“逆天改命丹”
逆天改命丹:用萬年鬼域裏的邪獸命核製成,使用時以鮮血爲媒介,將兩個同類生物的身體狀況相互置換,逆天改命
看清楚了,是身體“狀況”,不是身體
也就是說,如果一個受傷或者重病的人,以自己的鮮血爲媒介,將這枚“逆天改命丹”給另一個健康的人服下,那麼,健康的人瞬間會變成受傷或者重病,而原本重傷、重病之人會變得完全健康
不得不說,這是個好東西,就是有點邪乎,而且是損人利己。
現在肖偉峯需要的就是這個。
他花了不少時間,才扯開一處包紮好的傷口,讓傷口的鮮血浸泡“逆天改命丹”。
看着血液一點點被暗灰色的藥丸給吸收,從暗灰色越發變得晦暗,肖偉峯的臉色也越發白了幾分,顫抖着手將丹丸重新裝好,叫道:“王宏”
王宏進來,肖偉峯冷冷地將小盒子重新塞到他手上,說道:“裏面是一顆藥丸,你找個機會,儘快讓林曉文把它給喫下去”
“啊”
王宏本能地一聲驚呼,他很自然地想左了:難道肖偉峯是想對林曉文下毒所以纔要通過我去下手他不會真的瘋了吧
“死不了人的”
肖偉峯一眼看出他在想什麼,冷哼一聲道:“只是教訓他一下,你不會連這個膽子都沒有吧”
“我”王宏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又不敢。
“都是同學,我怎麼會對他怎麼樣呢”肖偉峯咬了咬牙,儘量讓自己語氣顯得柔和:“我只是想跟他開個玩笑,惡作劇一下罷了我現在身體不能動,只能靠你來幫我了,王宏你不要讓我失望喔”
“辦好這件事,我就不計較你撞傷我的事情,不然”
肖偉峯語聲一冷,王宏本能地縮了一下,“這個,好吧,我,我去做就是了偉峯你確定不會,那個”
“放心好了,我怎麼會害你”
肖偉峯不耐煩地道:“說了只是一個玩笑,我閒得無聊,想找個樂子而已。你快去辦吧,記得,要儘快”
“好吧。”
另一邊左思思驅車來到一處飯莊,林曉文從沒來過,只覺得古色古香,環境十分雅緻。
左思思問他喜歡什麼口味,林曉文表示隨意,她就隨手點了幾個菜,交給服務員,並叮囑先上壺好茶,飯菜晚上。
兩人坐下,林曉文突然聞到一股沁人的清香,一擡頭,映入眼簾的,是左思思淺笑嫣然的俏臉。
一身紅色衣裙,紅得象火,纖細的腰肢盈盈一握,黑如緞子的長髮將潔白如玉的容顏襯托的更加明豔,修長淡掃的娥眉下,是一雙嫵媚動人的大眼睛,輕輕一動,似有水光波紋在流轉,訴說着萬種風情。
林曉文與她目光對上,心中怦地一跳,有些不自然地略略偏開了視線。
左思思“噗哧”一笑,這時香茗送上,她擡起手中茶杯,微揚起頭,迷人的雙脣略略張開:“來,我以茶代酒,敬我的救命恩人一杯。”
“客氣了,客氣了”
林曉文也拿起茶杯,表情有點靦腆:“其實我真的沒做什麼我想每個人遇到那種情形,都會力所能及地去做自己應該做的事,只是正好碰上了罷。”
左思思輕輕咬了咬嘴脣,“那好,就敬我恰好遇上了你吧。”
兩人看着彼此的眼睛,清澈的能夠映射對方的倒影,心中似乎有種莫名的溫馨在流動,不由相視一笑。
放下茶杯,兩人有一陣子都沒有出聲。
左思思心中遠沒有表面上看上去這麼平靜,即使不去回想,那不久前發生的情形仍不可避免在在腦海中迴盪,那生與死的界限,那最後剎那擋在自己面前的背影
那“砰”地一聲
她不由自主地一顫,輕輕說道:“你肩頭的傷,怎麼樣了”
肩頭的傷
不是她說起,林曉文自己都快忘了,一下微怔,低頭看到自己左肩那個破洞,這纔想起自己其實中中了一槍的:“哈,沒什麼,我命大,那一下擦着過去了,沒有打中我。”
沒有打中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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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記得明明打中了的
左思思長長的睫毛忽閃了一下,想起谷芮頤對她彙報的,沒有查到林曉文的入院記錄,心中沒來由多了幾分好奇。
她將這份好奇壓了壓,笑着道:“你不打算問我點什麼”
林曉文撓了撓頭,“你真的是那個,青雲集團的”
“其實青雲集團是我媽媽的公司,”
左思思點點頭,道:“我媽媽準備一步步將公司交給我,說起來,我剛剛接手沒多久,嗯,新丁一個。”
林曉文本以爲自己聽到這個答案會壓力很大,很奇怪地並沒有,莫名地說了一句:“很不容易吧”
“說很不容易就有點矯情了,和很多人比起來我已經不過,確實很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