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那邊,一個勁地絮絮叨叨,抱怨因爲林曉文的緣故,連累他也得呆在這窮鄉僻壤,不但沒有一點娛樂節目,連想喝口酒都不行,如此巴拉巴拉
林曉文簡直是爲之側目,之前怎麼就沒看出這老頭是個話癆呢
後來他實在忍不住了主要是他自己也想喝點酒,驀地從牀上跳下來,反身上了天台。
還沒得老頭反應過來,他又重新走了下來,手裏拎着幾罐啤酒,還有幾包花生米。
這都是之前林曉文隨手放在儲物袋裏的,他一直把儲物袋貼身掛在胸前,儲物袋只能裝0.8立方米體積的東西,大件裝不了,裝這些小喫之類是綽綽有餘,本是隨手動作,想不到今天派上了用場。
老頭眼睛都直了,瞪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我草”
林曉文也不多話,扔給老頭兩罐,自己拿起一罐,打開,仰頭喝了一大口。
略帶苦澀的酒液大口涌進口腔,一口氣喝了將近半罐,這才停下來,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旁邊的老頭孫思文看看酒,又看看他,再看看酒,眼泛異光。
沒等他開口,林曉文搶先道:“個人隱私,請勿打聽。”
“可”
“關你屁事,愛喝不喝。”
說着,林曉文又是一大口酒下肚。
他本來想騙老頭說這酒是左思思留在天台上的,轉念一想這種話瞞得過誰
老頭孫思文和左思思碰頭比他還早呢,連這地方都是老頭孫思文找的,這裏面有什麼,左思思在這裏做了什麼,不比他林曉文清楚
既然瞞不過,乾脆就不瞞了,反正把酒丟給老頭就是,愛喝不喝,反正怎麼來的別打算自己會說。
果然老頭孫思文連連打探,都被林曉文碰了釘子,絮絮叨叨幾句,終於也不問了,拿起酒罐,開了一聽,同樣喝了一大口。
“哈”
“好喝”
兩人真象一對酒鬼一樣,喝了一罐又開一罐,這才放緩速度,重新打開了話匣子。
“我說你到底準備選哪一個”
老頭孫思文開口問道。
“啥”
林曉文沒聽明白,“什麼哪一個”
“裝什麼糊塗”
老頭不滿意地瞪他一眼:“一個是青雲集團總裁,富貴逼人;一個是堂堂市委書記的女兒,青雲直上都是一樣的牛逼,不一樣的風景,你小子到底想選誰”
“我說你”
林曉文哭笑不得,怎麼把葉小苒也扯進來了
“這跟小苒沒有關係好吧”
“小苒,小苒叫得這麼親熱,還說沒關係”
老頭先鄙視了他一下,然後才恍然大悟:“原來那個是叫小苒啊姓什麼來着”
林曉文理都不想理他。
“還保密喔,”
老頭自己跟自己說得很開心:“千沙市市委書記是姓葉吧那就是叫,葉小苒咯嗯,這名字不錯,好名字。”
林曉文無奈:“你見都沒過小苒好吧莫名其妙把她扯進來做什麼”
“是我扯的嗎”
老頭振振有辭:“你沒叫人家葉書記對你是什麼態度這麼多市委、市政府的領導幹部特意趕過來見你一個小屁孩,還什麼常回家看看,不對,是常回家喫飯臨走還給留倆警察看門,不是把你當女婿看,能有這待遇”
“那是來問我口供的好吧”林曉文很無力。
“問個口供要市委書記親自來,還跟那麼多市委、市政府的領導幹部”
“那是因爲我幫人家擋了一顆子彈呀”
“是嗎”
老頭冷笑:“那子彈呢”
“”
林曉文說不出話了,這死老頭鬼精鬼精的,原來在這裏等着他呢。
“這又是個人隱私”
“”
“又是關我屁事”
“”
“說句話,別裝死”
“我草你有完沒完”
林曉文想扔酒罐子了:“這麼多酒在這裏,還堵不住你嘴”
老頭沒話說了,訕訕地坐下喝酒。
喝了幾口,又忍不住問:“誒,這麼多人,包括你那個漂亮總裁,都說你小子中了一槍,結果槍眼還是老夫我畫上去的說說吧,到底咋回事”
“沒咋回事。”
林曉文悶悶地回答。
“不帶這麼見外的,剛纔不久老夫我還幫你上上下下,忙得滿頭大汗的,咱們不是同一個戰壕裏的人嗎”
誰跟你同一個戰壕了
林曉文很想反駁他,不過想想還是算了,之前這老頭幫他確實很用心。
“真沒什麼,就是幫擋子彈,掩護了葉書記一下,他們都以爲子彈射中我了,其實子彈打空了。”
“是嗎”
老頭斜斜眼睛,“我勉強就算信了,那你在天台上,一拳把水泥欄杆給打壞了呢”
“那是我年輕,力氣大好不好”
林曉文看老頭一眼,估計不太胡弄得過去,又加了一句:“我從小隨我奶奶練過武。”
“切你看看我,小子,你看看我。”
老頭用手指指自己:“你看看我象不象會信你這番鬼話的人我看起來象是那麼傻嗎”
“老頭子今年快七十了,你以爲我這輩子沒見過幾個所謂武林高手模樣的人”
老頭嗤之以鼻:“別說你這小屁孩了,這算是那些彪形大漢,一個個膀大腰圓的、別說打水泥欄杆了,能一拳打斷根樹我都跟他們姓什麼武林高手,大部分是江湖騙子,剩下小部分或許會個三拳兩腿的,還高手”
“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是說”
老頭左右看看,咬了咬牙:
“我也不問你是什麼鬼門道了,既然你挺厲害,分分鐘能夠竄出去弄酒回來,可不可以幫我一個忙”
咦
林曉文驚異了,這老頭居然會說人話還是敬語
“什麼忙”
“帶我出去,見一個人”
“你自己開門出去不就是了”
“我那個”
老頭扭扭捏捏:“不大想讓人知道。”
看他那模樣,林曉文心中瞬間掠過不太好的聯想:
“見什麼人”
“個人隱私”
“女人”
“”
“我靠”
林曉文震驚了:“老頭你這麼大年紀了,居然還想叫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