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一看王紅蔦的樣子就很不對頭渾身顫抖,一臉血紅,連眼睛都往外凸出,且有越增越大之勢。
看着都十分嚇人。
至於吳天宇他還沒有落地呢,王紅蔦用風刃將他打飛,然後直奔他的落點,也許兩人再次接觸的一剎那,王紅蔦就會轟然自爆
好在,林曉文終於在此慘事發生之前,趕到了現場。
林曉文腳程比蕭影快得多,一看到王紅蔦樣子不對頭,立刻凌空拉住了她,喝道:“怎麼回事”
一聲大喝,立刻打斷了王紅蔦的自爆,也讓她繃得緊緊的神經,驀然放鬆了一下。
如果能夠有時間仔細想一想,或許王紅蔦不會這麼衝動,不過剛纔她實在是怕慘了,萬一稍一放鬆,讓對面這個鬼蝠族的傢伙將那邪惡的信息素放了出來,她連做人的自主都沒了,還到哪有後悔的機會
林曉文這個時候趕到,雖然打斷了她的自爆,也彷彿一個第三者,插入了這個不生即死的遊戲中,讓兩個人針鋒相對的情形停頓了一下。
王紅蔦全身一震,轉過身來。
她的手被林曉文拉住,原本白皙的手掌已經焦黑一片,指甲還流着血,曾經俏麗的容顏也形容枯槁,眼角兀有淚痕。
一貫以女強人、精明強幹的模樣出現在林曉文眼前的她,竟然是一副梨花帶雨、嬌弱可憐的味道。
唯有她的眼神悽婉中還帶有倔強,就象是一隻從暴風雨中生存下來的天鵝,一身狼狽,羽毛凋零,但還掙扎着想高昂起頭
林曉文瞬間象被什麼東西擊中,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憐惜。
到底出什麼事了呀竟然讓一貫好強的王紅蔦變成這個樣子
這時,那邊吳天宇才“砰”地一下落到地上。
不用問,此事跟這個傢伙脫不開干係,林曉文心中一緊,難道是王紅蔦竟然被這個傢伙給欺負
應該不可能罷。
或許,是王紅蔦在房間裏換衣服的時候,被這傢伙偷窺到了隱私
這個猜想倒是有些接近於真相了,林曉文心中猜測,真相或許就是如此,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真相竟然是他完全想不到的那個方向
不管如何,見到王紅蔦此時的樣子,林曉文心中騰起一股怒火,跨前一步,擋在王紅蔦身前,冷冷地盯住了地上尚未爬起的吳天宇。
他知道王紅蔦是主神使徒,那是不是說,這個傢伙其實也不簡單,所以王紅蔦這麼長時間都沒有收拾下他
他正要踏前給這個傢伙一點教訓,王紅蔦猛地一下,緊緊地抓住了他的手臂。
用力是那樣之大,以林曉文的身體素質,都覺得隱隱生疼。
林曉文有些喫驚地回頭,見到王紅蔦那雙泛紅的淚眼,連嘴脣都有些發顫,對他說道:“幫我救我”
心中狠狠一震,林曉文沒有想到,王紅蔦會對他
那傢伙到底做了什麼
深吸了一口氣,林曉文沉聲道:“當然你想要我如何做”
“幫,幫我殺了他”
王紅蔦簡直是尖叫着嘶聲說出這句話,此言一出,林曉文全身一震
緊跟着他立刻一揮手,空氣中憑空多了一張看不見的防禦罩,將兩人籠罩在內。
這不是術法,而是林曉文純憑本能,用強勁的力量操縱空氣的一種運用,他此前只在夢境世界中用過,在現實中這麼用出來,還是頭回。
但他完全沒有意識到這一點,他只想到,自己身後,可是還有個國安的蕭影在呢
王紅蔦竟然開口要他殺人
不管是什麼原因,這句話,如果讓蕭影聽到,那麻煩就大了。
王紅蔦根本沒有在乎附近還有沒有人,只是慘白着臉,顫抖着問他:“算我求你,好好不好”
看她這樣子,林曉文就是有心拒絕,也說不出來。
想想王紅蔦在自己店裏幫忙,基本上也算是店裏的員工了,不知什麼原因,竟然讓她這樣哀求自己,某種程度上,她還是自己的親戚
說到親戚,林曉文本能就想到了小陳遙,以及十年前她全家被滅門的那個日子如果,如果自己當時,或者是別的什麼人,出現在小陳遙的面前,躲在水缸裏的她,會不會也會說出這樣哀求的話
這麼一想,林曉文心頭泛起的那一絲猶豫、憐憫、規則、正義通通丟到了九宵雲外,他自認是個普通人,沒有那麼多高高在上的正義感,對他而言,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幫親不幫理
“好”
面對着王紅蔦淚水模糊的雙眼,林曉文重重一點頭,說出了這個字。
這個字出口,王紅蔦頓時全身一鬆,直接向後倒去。
她神經繃得太緊了,總想着稍一疏忽,就是萬劫不復,而此時林曉文應下了這句話,她心頭如同放下一顆大石,心神激盪之下,整個人竟然就這麼暈厥了過去。
林曉文嚇了一跳,伸手摸她的脈搏,倒是沒有什麼問題,難道是精神壓力太大
這回他是猜中了,可能連王紅蔦自己都不知道,爲什麼一聽到他做出答覆,就會如釋重負,導致暈了過去,或許在她潛意識裏,林曉文剛纔及時出現,擋在她面前的那一下,給了她無比強烈的堅厚、可靠的印象,她纔會將自己全部安危都交到他的手裏
林曉文不知道這些,他只知道,肯定不能放過眼前這人
殺不殺他不好說,但態度肯定是要做出來的,如果這人真是窮兇極惡之輩,那
那邊吳天宇落地剛一睜眼,就見到一個陌生的男子擋在前面,一手摟着他“心愛”的那個女孩,還沒等他心頭泛起怒火,這名陌生男子手一擡,手中倏地出現了一把手槍,冰冷的槍口向他指來,同時扣下了板機
“砰”“砰”“砰”
一連三槍,射向吳天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