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羽疑惑地看了一眼阿彪,然後點點頭,示意知道了。
果然不多時,裴慶之在裴秋嬋的攙扶下走出了醫院。
“走,車上談。”裴慶之的臉色很不好,有一部分是失血的原因,當然最大的原因竟然有人刺殺自己,刺殺自己就算了。朝她最心疼的妹妹下手,這是他不能忍的。
依舊是阿彪開的車,裴秋嬋這次選擇坐在了副駕駛上,將後排的位置留給了莊羽和裴慶之。
“聽醫生說你傷口有點深,怎麼不縫下針,不然你這傷口稍微動一下就破裂開來,很難好的。”裴慶之問道。
聽到莊羽的傷有點嚴重,裴秋嬋也豎起了耳朵,聽着後排上兩個人的談話。
“難好就難好吧,這手臂上要是留下一條蜈蚣一樣的傷疤,那才叫絕望。”莊羽隨意地說道。
“看不出來,你還挺愛美。”裴秋嬋被莊羽的武功傷疤逗笑了,於是調侃一句說道。
“呵呵”莊羽乾笑了一下,感情自己在這妹子心理就是個邋遢的人嘛。
“知道誰下的手麼”莊羽又接着追問裴慶之道。
“目前還不知道,不過很快就應該知道了。”裴慶之的臉上露出一絲陰暗的笑容,伸出舌頭舔了下下嘴脣。
他這個動作一般人可能並不清楚,但是和他很親近的人都知道,他動了殺機。
所謂舔血,大抵就是如此。
莊羽也實在想不到誰會派人來刺殺裴慶之,雖然他對裴家的瞭解不深,但是通過郭強對裴慶之的態度不難猜出裴家的實力,也許是哪個仇家吧。
不過想想繼而覺得可笑,中午的時候,酒店裏那個對付自己的男子好歹還帶點歪門邪術,殺裴慶之竟然派一個沒什麼功夫服務員。
不過一瞬間他突然想到一種可能,轉頭問:“那個服務員在這裏上班很久了”
“嗯。”裴慶之點了點頭,“不熟悉的員工是不能進來的。這個人潛伏了這麼久,也不知道是中途被買通的還是一開始就抱着目的來的。如果是後者有點意思了。”
莊羽露出一副思考的樣子,其實他根本沒在想那個服務員是什麼時候被收買的,而是在想要刺殺直接下毒不就好了麼幹嘛那麼大費周折呢
車回到酒吧,莊羽感到一陣頭大,怎麼感覺自己最近跟酒吧犯衝一樣,一起酒吧就出掛彩。看來以後還是要少去的爲好。
這次一行人是從酒吧側門進去的酒吧,沒有選擇從正門走。
從側門進來後繞過幾處拐角,旁邊酒吧裏勁爆的聲音清晰地透過來,可見剛纔的事情沒有造成多大的影響。
阿彪上前大開一扇門,門內感應燈自動亮起,露出了一條臺階路。
莊羽向下望去,之間臺階呈之字型延伸到底部。
下面的一張凳子上此刻正綁着一個人,正是那個拿着香檳刀刺殺他們的服務員。
他的頭低垂着,從側面看去,明顯能看到臉頰處高高隆起,一看就是被打的不輕。
裏面的人一見是裴慶之來了,紛紛上來打招呼,被他一個手勢制止了。
“弄醒他。”裴慶之對他說道。
“是,少爺。”那人走到一旁,打開冰箱的一扇門,取出一盆冰水,直接撲在了服務員的臉上。
冰冷的冷水瞬間讓服務員激醒過來,醒來之後的他看了眼四周,掙扎了下被捆在椅子背上的手。
掙扎失敗後,恨恨地說道:“你要麼乾脆殺了我,我是什麼都不會說的。”
“呵呵,我還沒問你什麼呢,你就說什麼都不會說的,看來有隱情啊。”裴慶之不怒反笑,眼神兇狠地看着服務員,“我只問你兩個問題,其他的我不會多問。”
“什麼問題”服務員有些虛弱的說道。
“你是什麼時候被收買的,進來之前還是中途。第二,你的計劃裏有沒有對大小姐動手的這一步”裴慶之盯着服務員一字一句地問道。
服務員甩了甩頭,把臉的的水珠甩掉了些,然後說道:“第一個問題重要麼第二個問題我倒是可以回答你,答案是沒有,只不過我總得要交差不是。”
“這麼說是你自己的想法了”裴慶之強忍着怒火說道。
裴秋嬋在聽到服務員的回答之後,心裏突然有些崩潰,雖然她對酒吧裏的工作人員印象都不深刻,但是也自認對他們並沒有太差,偶爾節假日還會要求酒吧經理給他們多發些獎金。卻不想對方只是爲了交差就想要了自己的命。
服務員慘笑了一下,沒有回答裴慶之的問題,眼神中閃過一絲愧疚,然後像是認命似得閉上了眼睛。
這時,阿彪上來說道:“少爺,不用和他說那麼多,等下拿塊肥肉過來,綁在繩子上,讓他吞進,然後再拉出來,我不信他能堅持得了多久。”他的聲音不重,但是在場的人都聽得到。
裴秋嬋眉頭一皺,似乎不太適應這種骯髒的勾當,心裏打算着等下先回去算了
而莊羽也是感覺有股想吐的衝動,剛纔阿彪說的,光想想都下意識地反胃。看着挺憨厚的一個人,怎麼就能想得出這麼損的招兒來呢。
裴慶之輕輕地點了點頭,吩咐道:“去找塊肥肉來。”然後對阿彪說道,“用塑料袋先試試。”
說完裴慶之轉身對裴秋嬋說道:“小妹,要不你先回避下接下來不太適合你們女孩子看。”
莊羽看到裴慶之對他妹妹說話的時候,眉眼之間那叫一個溫柔啊。簡直和那天面對郭強時判若兩人。
“好,我到隔壁房間休息下。”裴秋嬋想了想,還是決定離開的好。
這時阿彪正好找來一個塑料袋,走到服務員的後面,看着裴慶之,等着他一聲令下。
然而裴慶之確是許久沒動,而是拉着莊羽坐在了一張椅子上,看着那個服務員,就那樣盯着。
似乎感覺到場面不用尋常的安靜,服務員終於睜開了眼睛看下四周。
裴慶之嘴角一勾,露出一抹笑容,他要等的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