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月起牀後悄然進入後院,揹負着雙手安靜地看了一會秦風練拳,默默無語,神色十分複雜。秦風一回頭,猛然看到秦明月站在自己身後,嚇了一跳,驚慌失措地說道:“爺爺,你”
“你從歐雲飛那個老不死的那裏學的形意”秦明月沉着臉問道。
秦風連忙答道:“是。對不起爺爺,沒有經過你同意我就接受了歐老爺子的祖傳拳譜。不過我感覺效果很好,這套拳法與秦家拳相得益彰,大有裨益,能夠短時間內提升功力。”
“那個老不死爲什麼要把拳譜傳給你祖傳的聖物,豈能隨便傳給外人,你又如何能坦然接受。”秦明月沉着臉,異常嚴厲地問道。
秦風就怕秦明月勃然大怒,趕忙解釋道:“是這樣子,歐老爺子的子孫後代沒有人願意傳承祖傳的武藝,連他的醫術他的子孫也認爲已經沒落,賺錢太慢,而且學藝週期太長,他的衣鉢沒有合適的傳人。不管怎麼說我們師出同門,所以他就傳給了我。”
秦明月冷冷地笑了,笑容甚至還有幾分幸災樂禍,冷聲說道:“這就是報應。當年他就是典型的急功近利,只要結果,不管過程,這一點遺傳給了他的後人,也算是現世報了。”
秦風至今沒搞明白這對師兄弟之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至今無法釋懷不說,暗中還有攀比的意味,秦明月在傳人這一點上勝了一籌,似乎他心裏還挺得意。人老了,可較勁的心卻一點沒變。
秦風將形意拳譜雙手遞給秦明月,說道:“這就是歐老爺子傳給我的拳譜,你過目看看,我們探討下如何將這套拳譜更好的融合進秦家拳裏,也算是把我們的秦家拳發揚光大了。”
“歐家的東西,我不看。你要練習也沒問題,但不能忘了秦家拳纔是根本,這套拳譜只是補充。我們祖傳的技藝是祖上幾代人的智慧和心血結晶,博大精深,學一輩子也未必能真正揣摩透徹。每隔一代,我們秦家後人必然會出一兩個驚才絕豔的,只有最優秀的傑出傳人才能光耀門楣,你們這一輩就看你的了。”
秦明月還是那個倔脾氣,其實他心裏早已重新接受了歐雲飛,可這個面子卻始終放不下來,歐雲飛同樣如此,兩個人誰都不肯先低頭,就這麼耗着,秦家莊距離銀城也就一個多小時車程,可至今兩人都沒有往來,實在是讓人覺得好笑。
秦風打完收工,祖孫兩人回到前院,秦明月照例打掃庭院,然後地面上撒上一層清水,這才悠哉樂哉坐下來燒水泡茶,抽一根醒神煙。
餘昔和魏曉芬也早早起牀了,她們在秦家莊住了兩天,也養
成了早睡早起的習慣。兩個人洗漱過後,幫着秦風進廚房做好早點,然後各自出門去上班。
秦風擺擺手說道:“這些小節就沒必要上綱上線了,男人會洗衣做飯自然好,不會也無所謂,關鍵是從政者要保持一顆初心,不要在大是大非上犯錯誤,沒有人會苟求一個官員會不會打理自己的生活。”
說到這裏,秦風擡腕看了看時間,對吳剛吩咐道:“你現在去找第二監察室的袁主任,看看他們那邊進展如何,有沒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地方。據劉鈞說,今天可能有一個高幹子弟組成的投資聯盟到秦家莊來考察,我們要做好接待準備。”
吳剛應了一聲,拎着公文包出去了,秦風抓起座位上的座機,撥打尤天亮辦公室電話。電話接通後,秦風將投資聯盟要來考察翠霞山的事跟尤天亮彙報了一下,徵求他的意見,看看是派主管旅遊的副市長來安排接待,還是自己先接觸一下,探探底,然後再做計較。
尤天亮聽了秦風的彙報,在震驚之於也高度重視,沉思片刻後說道:“這件事非同小可,我們必須上升到政治高度來對待。你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我的意見是你先初步接觸一下,摸摸底之後我們這邊再做安排,貿然讓別的人出面也不太好,你說呢”
秦風苦笑了一聲,說道:“尤市長,我不是推卸責任,就是覺得自己有點苦命,怎麼這種事老是讓我遇到,我牽橋搭線,最後又不得不把功勞讓給別人,也沒人記我的好。”
尤天亮想了想,爲了照顧秦風的情緒,說道:“這樣吧,你先接觸,如果具備可操作性,接下來就由我親自出面。這麼大的投資讓分管旅遊的副市長出面也不太妥當,對方雖然沒有官職,可畢竟都是領導人的子弟,政治影響力還是很大的。”
秦風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好吧,這個活我接着就是了。”
與尤天亮又談了一會,秦風掛了電話,陷入到自己的沉思中,分析判斷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事情。
二十多分鐘後,吳剛的電話打了過來,他在電話裏說道:“秦市長,袁主任希望你能到賓館來一趟,他們初步調查後發現東橋鎮的幹部問題確實比較嚴重,而且牽扯到的還不僅僅是東橋鎮的幹部,銀城市政府也有不少領導把手伸到了東橋鎮,所以袁主任希望能與你交換一下意見。”
銀城市政府也有人牽扯到東橋鎮的問題中了秦風心裏一驚,不過很快鎮定下來,所謂上行下效,上樑不正下樑歪,沒有上面的人支持,東橋鎮一個小小的鎮長也不敢如此囂張跋扈。秦風心裏一陣哀嘆,難道真的到了積重難返的程度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