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百年一遇的洪澇災害,沖毀了不少路橋,在自然災害面前,這些花費重金修建的路橋不堪一擊,暴露出不少的豆腐渣工程。市紀檢監察以及反貪局對此也展開過調查,但是查來查去,只是抓了幾個小建築商了事,大魚是一個都沒撈到。
這不正常,絕對不正常,但是事情就是不了了之,一直有人在反應問題,還有人上訪,但是市裏地區都有一股力量壓着,因此都是光打雷不下雨。秦風不分管政法委,也不分管紀檢反貪,所以他也說不上話,也沒人跟他提過這些事。
但是這一次,秦風倒是很想管一管,首先,天行健的旅遊開發投資是他拉來的,正在建立分廠的天璽藥業也是他找來的,銀城幾個大項目都跟秦風有關,這麼一筆筆鉅額資金進入銀城,勢必被許多利益集團盯上。而秦風本人,因爲手握重權,自然也就成爲各個利益集團拉攏腐蝕的對象。
不說別的,單說白山市就派了一個監督小組進入銀城,名義上是監督,真實目的無非是用權力分一杯羹。這必然就會涉及到官商勾結,利益輸送和暗箱操作,各式人物都會在這個時候粉墨登場,不嚴防死守肯定要出問題。
“我不能光聽你說什麼,口供只能作爲間接證據,現在我要的是直接證據。你不是要檢舉吧,有什麼真憑實據,譬如賬本錒,錄音或者影像資料,有嗎”秦風盯着眼前這個憔悴不堪的男人問道。
陸橋遲疑了一下,反問道:“證據我是有,可是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可以不相信我,反正對我也沒什麼損失。我跟你說過好幾次,接受舉報不是我的工作職責,你可以去找別人,我也樂得清閒,你說呢”秦風聳聳肩,一臉無所謂地說道。
陸橋低下頭,彷彿是在思考秦風的話是不是有道理,他的目光閃爍,神色驚慌,看得出,他是個謹慎的人,也許是東躲西藏的日子早已嚇破了他的膽,對任何人都懷有戒備心。
“好吧,我不爲難你,今天我們的會面到此爲止,再見。”秦風對這個人完全失去了耐心,媽的,你叫老子出來,難道就是陪着你在這裏捉迷藏嘛。
秦風前腳剛邁出去,後腳陸橋就急了,低聲道:“等等,秦市長。我這裏有一個u盤,資料全部在裏面,你拿到材料可一定要爲我做主啊。知道嗎,我已經在外面東躲西藏一年多了,這種日子我再也不想過下去了,這根本不是人過的日子。”
陸橋從兜裏摸出一個優盤遞給秦風,秦風接過來看了看,問道:“資料都在裏面賬本,還是錄音你自己還有沒有備份”
“都有,資料很
這傢伙居然給自己下跪,秦風最受不了這個,男兒膝下有黃金,怎麼能隨便給人下跪呢,老百姓這種青天大老爺思想可真是要不得,把希望都寄託在別人身上怎麼行。
秦風趕緊伸手把陸橋攙扶起來,真誠地說道:“我不能向你保證什麼,但是如果你的舉報材料真實可信,我一定會拼盡全力查它個底朝天,把這些害人蟲全部揪出來,還你地清白之身。”
“謝謝,多謝秦市長,我就知道,你是一個願意爲民做主的清官,我們全家老小的性命就託付給你了。”陸橋感激涕零地說道。
秦風兜裏的手機一直在震動,但是兩隻手攙扶着陸橋的身體,騰不出手來接聽。也就是這個時候,從不遠處停靠的那輛車裏下來兩個人,從堤壩附近地一處陰暗處同時走出來兩個人,四個人兩面夾擊,緩緩向秦風和陸橋靠攏。
“抓我的人來了,媽的,老子跟他們拼了,秦市長,你快走,一定要爲我做主啊。”陸橋猛然發現情況不對,顯然有人早早在這裏等候着自己,大驚失色,一把推開秦風,從堤壩上撿起一塊磚頭抓在了手裏。
還真是有人要對陸橋不利,難道這幾個人就是派來殺人滅口的秦風驚疑不定地掃了左右兩年圍攏過來的兩隊人馬,心想今晚可真是熱鬧了,看來好戲纔剛剛開始嘛。
“姓陸的,我們總算找到你了,看你能躲到哪裏去。走吧,跟我們走一趟,老闆正等着你呢。”從車裏下來的一個大光頭冷冷瞪着陸橋和秦風,穿着一身皮衣,留着絡腮鬍子,在夜色中顯得面目更加猙獰。
陸橋十分的激動,怒聲道:“你們這羣敗類,害得老子整日東躲西藏,今天我再也不想躲了,跟你們拼了。秦市長,這事跟你沒關係,你先走吧。”
秦風搖搖頭,沒說話,他就想看看這些傢伙想幹什麼,能幹什麼,敢不敢當着他的面殺人滅口。
“想走,沒那麼容易,把姓陸的剛纔給你的東西交給我們你纔可以走。”大光頭陰沉着臉說道,完全沒有把一個副市長放在眼裏。
秦風淡淡地笑了,這傢伙在自己面前也是這麼囂張,銀城還真是從來沒見過這一號人,說道:“如果我不給你們呢,是不是要我吃不了兜着走”
大光頭陰笑了一聲,說道:“知道就好,不要給臉不要臉,把東西交出來,免得傷了和氣。今晚的事我們就當沒發生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相安無事,否則”
“否則怎麼樣”秦風反問了一句,心裏已經開始動怒。
另外一個黑色皮夾克罵道:“裝什麼孫子,否則就給你開膛破都,敢管我們的閒事,我看你是活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