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出去,我打個電話。”秦風陰沉着臉說道,這事不是吳處都已經答應幫他搞定了嗎,怎麼不見事態平息,反而愈演愈烈了。
賈佳小心翼翼看了秦風一眼,想說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那天龍大忠和高玉森等人破門而入,被秦風將人從三樓扔下去,賈佳是在現場親眼看到的。當時她就嚇壞了,倒不是怕出人命,而是怕秦風出事,她很擔心,秦風萬一因爲這件事被停職,那自己的前程就會出問題,如今她和秦風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有的希望和寄託都在秦風身上了,這傢伙可千萬不能前程盡毀啊。
等賈佳出去後,秦風摸出手機,撥通了吳三省的手機,電話一接通,秦風就劈頭蓋臉問道:“吳處,你不是答應我擺平這件事的嗎,可龍大忠和高玉森怎麼還是跑到白山市法院把我給起訴了,傳票都來了。”
“什麼,有這種事”吳處也很喫驚,納悶地反問道:“什麼時候收到傳票的”
秦風道:“就剛剛收到,我這如果吃了官司,幾乎就止步於副市長了,以後再有提拔的機會,別人就會拿這件事出來說事。現在白山市委基本上同意由我擔任常務副市長,省委同意後就正式發文了,這個時候他們四處告我,還提拔個屁啊,肯定是黃了。”
“我說呢,你就是個官迷,這麼着急提拔嗎。”吳處轉移話題道。
秦風一下子火了,這是什麼屁話,那個人不想往上走,誰願意走下坡路,往上升是上進,難道這也要被指責嗎。
“你什麼意思,答應我的事你沒辦到,你還有臉來指責我。好不容易託你辦點事,你就給我拖拖拉拉的,我這次提拔如果黃了,就算在你頭上了。”秦風惱怒不已道。
吳處忽然笑了起來,說道:“你這傢伙真是個無賴,還喫定我了。老實告訴你,我昨天就找人分別找龍大忠和高玉森談話了,他們也表示同意不再追究責任。可是怎麼法院傳票還是發到你哪裏去了,這裏面是不是有什麼貓膩”
“當然有貓膩,有很多人不希望我當選,等着我倒黴,看我笑話的人多着呢。”秦風說道:“他們背後肯定有人支持,你現在要做的是動用國安的手段,將幕後的人物揪出來。這些混蛋,他們每年要的扶貧款居然還給返點,把國家當成冤大頭了,各個都抱着喫大戶的心理,能多貪點多佔點,絕不手軟。這些人討厭我,因爲我不讓他們多吃多佔,他們恨不得殺了我,殺不了我就想把我搞下臺,而我恰好給了他們這個機會。”
吳處不屑地冷笑道:“喲喲喲,瞧你說的,好像銀城市就你一個人民的公僕似的,離了你銀
“吳處,你要這麼說,那我還真給你撂挑子了,我馬上申請辭職,白山地區反特行動負責人你去找別人吧,老子不幹了,以後再有任何行動你千萬別找我。”秦風火冒三丈,這個吳三省的嘴巴真的是太臭了,說話帶着刺,總像是跟人擡槓。
吳處自知失言,可是話已經說出去了,改口也來不及了。不知道爲什麼,每次跟秦風溝通他就想擡槓,趁機打壓這小子一下,自己心理好像有點問題,欣賞他可是又想打壓他。
“行了,這事我幫你打聽一下,看看哪個環節出了問題。法院也歸政法委管,我親自去找找白山市法院院長,看看是什麼人在背後操縱,這總可以了吧。”吳處妥協道。
秦風氣鼓鼓地說道:“說了半天,就這句話還像一句人話。好了,反正你答應幫我擺平的,搞定了我請你喝酒,搞不定以後你也別找我辦事,我一天忙得焦頭爛額,哪裏有那麼多閒工夫跟你扯淡。”
掛了手機,秦風兀自生了會悶氣,他有一種很悲傷的情緒,自己在修長城,而很多人在挖牆腳,挖牆腳的還都是自己人,他們把國家當成了最大的冤大頭,國家的東西都恨不得搬進自己家裏。可是他們永遠不明白,皮之不存毛將焉附的基本道理。想做事的人,有抱負的,跟想偷懶的,偷奸耍滑的永遠都是敵人。
這件事也許需要跟顧書記通下氣,順便請個假,去南華躲一陣子也好。如果顧書記出面保護自己,也許情況會好很多。不管怎麼說,龍大忠和高玉森還是銀城的幹部,他們再無賴也需要保護自己的飯碗,如果組織出面調停,他們也許就消停了。可就怕他們受了什麼人指使,別人給了更大的利益,所以他們纔不斷地借題發揮。
走出辦公室,秦風往市委這邊走去,一路上碰到不少人,大家的神色都很曖昧,眼神裏抱着幸災樂禍,都是看熱鬧的嘴臉。秦風心裏哀嘆了一聲,爲什麼人們總希望看着別人倒黴呢別人倒黴對自己有什麼好處呢。
來到顧正國辦公室門口,秦風伸手敲了敲門,然後推開門走了進去。顧正國的祕書看到秦風,站起身問道:“秦市長,你找顧書記嗎”
“顧書記在不在”秦風問道。
祕書道:“在,不過裏面有客人,白山市檢察院來了一位副檢察長,他們正在裏面談話。”
白山市檢察院來人了動作夠快的,該不會也是衝着自己來的吧。如果是這樣,秦風已經可以百分之百確認,在龍大忠和高玉森背後,一定有一隻看不見的大手在興奮作浪,借題發揮。
“那好,我在外面等一會,等顧書記談完話再進去。”秦風說道。
這時候顧正國辦公室內傳來他的聲音:“是秦風嗎你來的正好,我正準備找你呢,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