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有些事需要跟你認真交代一下。”秦風寒着臉說道:“雖然我剛來,在你們看來我還沒有站穩腳跟。但你需要明晰一件事,那就是我這個黨組書記兼局長是南華市委任命的,是鐵一般的事實,沒有人可以更改。這個地方我說了算,所以你要想在南華分局一直幹下去,只需要服從我一個人的命令。你要做的只有服從,而不是質疑。這番話我只說一次,不想再重複第二次。”
李文凱頭上的冷汗已經下來了,他再次感覺到自己這個辦公室主任朝不保夕,隨時可能被人替代。現在秦風是沒有可信的人,假以時日,等到他有了自己的心腹,辦公室主任這個關鍵位置上他一定會換成自己人。一朝天子一朝臣,到哪裏都是一樣的。自己要想保住這個職位,還真的要忠誠於他,全心全意爲他服務。
其實秦風真的動了從銀城調人的心思,李紅如果不是跟自己糾纏不清,他真的很想把李紅調過來做這個辦公室主任,然後再從銀城公安局找一個能勝任刑警大隊長的人選,這兩個關鍵崗位上換上自己人,他在光華分局一下子就站穩腳跟了。
“我懂我懂,秦局,你放心,以後咱們局我只爲你一個人服務,絕對服從您的領導。”李文凱擦着頭上的汗水心驚肉跳地說道。
秦風糾正道:“不是爲我一個人服務,你辦公室主任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幹好自己的本職工作,但我很討厭下級違抗我的命令。下級服從上級,這是寫進黨章裏的。我的命令不管對錯,你要做的是先去執行,而不是辯駁”
“是,秦局,我以後知道該怎麼做了。”李文凱說道。
秦風滿意地點點頭,說道:“好了,那你去忙吧。祕書人選我還需要再考察考察,剛纔那三個人裏面,我感覺陸羽條件不錯,但還是需要考察一段時間。一會我去一趟人事局,問問他們爲什麼要凍結我們局的人事關係,新人進不來就缺乏新鮮血液,內部也缺乏競爭,這樣下去不行。”
“這事我倒是知道一點,好像是我們前任局長跟區裏分管人事的副區長鬧僵了,兩個人勢同水火,公共場合見面就吵,跟仇人一樣,所以副區長讓人事局把我們局的人事關係凍結了。”李文凱介紹道。
秦風詫異地說道:“那這不是公報私仇嘛,區委能任由他這麼任性胡來”
“任性胡來那又怎麼樣人家是老資格的區長,也不求往上爬了,一門心思就等着退居二線,區委書記和區長也拿他沒辦法。南華的水很深,哪個領導背後沒有後臺沒有背景啊。”李文凱很蕭索地說道。
看來要解決人事凍結這個問題,還真要去會會這位副區長和人事局局長,這都是給前任擦屁股。秦風擺擺手,說道:“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把事情儘快幫我辦好,明天我就要讓人來報到上班了。”
李文凱出去後,秦風看了看手錶,馬上快十二點了,又到了該喫飯
從辦公室出來,秦風下樓走到停車場,開車往人事局方向而去。
十幾分鍾後,車子來到人事局附近,秦風找地方停好車,然後進了一家小飯館,點了兩個菜和一份米飯,慢吞吞吃了起來。吃了點東西,秦風的情緒逐漸平靜下來。雖然如今千頭萬緒,但是形勢卻在一點點明朗,他逐漸明確自己先做什麼,後做什麼,抓大放小,先解決主要矛盾,次要矛盾就會迎刃而解了。
手機響了起來,秦風看了看來電顯示,是餘昔打來的,馬上接通了電話。
“喂,你這傢伙,到了南華也不來個電話說一聲,真是沒良心。”餘昔幽幽地抱怨道:“我問你,這些天你想我沒”
秦風嘿嘿地傻笑一聲,說道:“想,當然想了。可是想你又見不到你,相思苦呀。”
“滾,苦個屁我看你到了南華那樣的花花世界,樂不思蜀了吧,早就把我這黃臉婆給忘了。”餘昔撒嬌道。
秦風哄道:“好了,我錯了,以後每天晚上給你打個電話,這總行了吧。”
“嗯,這還差不多。”餘昔道:“知道嗎,我很想你,每天都想你。上次你還說跟我把結婚證領了呢,可出了那件事之後閉口不提了。我心裏覺得不安全,你是不是變卦了”
“這是什麼話,我怎麼會變卦呢。”秦風急忙解釋道:“你躺在醫院裏,你哥嫂也躺在醫院裏,我還怎麼跟你去領證我看忙過這段時間,我飛回去一趟,帶我爸媽到江州來,兩家人一起喫頓飯,然後咱們去民政局把結婚證領了,這你總放心了吧。”
餘昔急忙問道:“那你啥時候回來在南華工作還順利嗎。我總覺得你在南華是外鄉人,又是空降兵,別人肯定排斥你,滋味估計不好受吧。”
“是有點,不過我是誰呀,這點小事能難住我嗎你放心好了,我已經逐漸站穩腳跟了,收拾這些人還不是小菜一碟。”秦風給餘昔寬心道。
餘昔笑了笑,說道:“看把你牛的。我給你說件事啊,你離開銀城後,你知道誰接替你的位置嗎”
“誰這段時間沒跟銀城那邊聯繫,也不知道都發生了些什麼事。”秦風淡淡地說道,忽然有個不好的念頭涌上心頭。
餘昔道:“白山下派一個叫劉蓉的女人當了常務副市長,這女人是劉家人,背景很深。常委副市長是原城管局長張文玉擔任,這個草包在銀城的名聲很臭,可是後臺硬,居然連升三級,老百姓和市裏一片反對的聲音,可是人家照樣當上了常委副市長。現在感覺銀城市政府全亂套了,有點失控的傾向,尤市長感覺獨木難支,你們當初打下的良好基礎隨時可能被毀掉。我都有些心灰意冷,如果銀城繼續這麼亂下去,工廠都想搬離銀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