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睛太過晶亮,令她根本無所遁形
雲毅卻誤解了冷月的意思,大手揉着冷月的毛髮,“小白,你是不是在擔心我有了女朋友,以後就不會愛你了那怎麼可能呢我的小白可是天下獨一無二的我只會愛你更多,誰也無法取代你心裏的位置呢”
“喫飯了阿毅,快把小白抱過來一起,等下都冷了”喬涵揮舞着鍋鏟從廚房裏跑出來,儼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勢。
“好,這就來”雲毅原本還想再開導小白幾句,聽到喊聲就抱着小白大步朝客廳走去,“吶,喬涵做了很多你愛喫的菜呢,等看到喫得,你肯定就會超開心啦”
冷月的心早已經痛得沒有了知覺,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她根本就不想去喫什麼東西,只想讓時間倒流
她寧願從未認識過雲毅,也不想親眼去看雲毅和喬涵在一起
她從來就不大方,做不到自己最心愛的男人和別的女人含情脈脈啊
餐廳的桌子上,喬涵已經擺好了四道小菜,分別是紅燒魷魚,排骨濃湯,西紅柿炒蛋,還有疊蒜蓉菜心。
這些菜色香味俱全,營養搭配的也十分均衡。
看到雲毅抱着冷月過來,喬涵笑吟吟朝冷月伸出手,“來,我來抱抱小白這個小東西,剛纔是不是溜出去玩了”
從雲毅答應試着跟喬涵相處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經把自己當成了這裏的女主人。
對於喬涵來說,眼前的白狼只是頭寵物而已。
唯有照顧好小白,才能令雲毅更加開心,對自己的感情也會越來越好。
面對笑臉盈盈的喬涵,冷月實在無法做到直視她。
她縮進雲毅懷裏,怎麼都不肯過去,一顆痛到千瘡百孔的心,仍在汩汩流血。
“沒事的,我來照顧小白喫東西就好。”雲毅見小白不肯過去,索性將他放在自己腿上,將那疊紅燒魷魚拉到了她的面前,“這是喬涵特意爲你做的海鮮,整盤都是你的。”
冷月根本就沒有胃口,心裏悶悶地只想哭。
“小白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在醫院裏悶了幾天,有些不習慣”喬涵幫雲毅盛好飯,送到了他的面前。
雲毅搖頭嘆息,“應該是吧,剛纔看她在泳池那邊趴着,估計被悶久了,心情不是太好。”
“小白乖乖喫飯,等下我和阿毅載着你出去兜風好不好”喬涵擺出副女主人的姿態,居高臨下問着耷拉着眼皮的冷月。
雲毅跟着點頭,“嗯,這個主意不錯小白啊,你乖乖喫飽,等下我們載你去海邊兜風,你不是最喜歡在沙灘上狂奔的麼”
雲毅的問話令冷月再度酸澀了眼睛,以往都是雲毅帶着她到處玩耍,如今卻變成了“我們”
她再也聽不下去,徑直從雲毅腿上跳下去,狼狽地跑出房間。
“小白”雲毅急了,立即從椅子上站起來,“你不喫飯是要去哪兒”
喬涵連忙摁住雲毅,生怕他會跟着追出去,“沒關係的,它可能是被悶久了,想在外面自由會兒。剛纔你應該讓它在泳池邊多玩會兒,大不了我等會兒再給它重新做喫的。”
“沒關係的,你忘了從現在開始我們就是男女朋友了照顧好你和小白,是我的本分啊”
喬涵大度地將筷子遞給雲毅,“來吧,我們先喫飯,等小白心情好了,我們再去找它。”
雲毅扭頭看向敞開的門口,對小白有些放心不下。
可是如果這麼衝出去,對喬涵就有些太不禮貌了。
他只好悶悶點頭,拿起筷子扒拉起飯菜來,喫什麼都覺得索然無味。
衝出房間的冷月這次並沒有跑向泳池邊,而是狼狽地一路狂奔,跑到了別墅的角落。
她知道唯有躲在這裏,纔不會被雲毅看到
冷月剛衝到這兒,就重重摔在地上,用前爪抱着頭,無聲大哭起來。
她那憋悶了許久的淚水,就像開閘泄洪的洪水,洶涌的滾滾而下。
傷心、絕望、狼狽、幽怨
所有的情緒交織在一起,像無法逾越的高山,將冷月死死壓在地上,痛得渾身顫抖。
她最愛的雲毅,到底還是要跟喬涵在一起了
她擔心了那麼久的事,到最後還是變成了最可怕的現實
雲毅,雲毅
你知不知道,當我聽到你要和喬涵交往時,心是多麼的痛
你懂不懂那種被撕、裂的遍體鱗傷,那猶如被凌遲的痛不欲生
可是我又能做什麼
除了躲在一旁妒恨地看着幸福滿滿的喬涵,我又能做些什麼
我只是頭狼,唯一能夠做的,只有祝你幸福啊
只要你能幸福,我還能怎麼辦你告訴我,我還能怎麼辦
冷月無聲嗚咽着,早已經痛苦地變成、人形,纖細的手掌胡亂擦着淚水長放的眼睛。
可是無論她怎麼擦,都無法抹去不斷洶涌而出的淚水,也根本無法抑制住因爲痛苦聳動不停的瘦弱肩頭。
“誇嚓”
“嘩啦嘩啦”
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劃過抹猙獰的閃電,撕、裂了被風捲來的雲層,下起了瓢潑大雨。
連綿的雨線砸在冷月的身上,周圍全是嘩嘩作響的雨聲。
在雨聲的遮掩下,冷月終於可以肆意地放聲大哭起來。
她從地上坐起來,將自己縮成一團,無助地抱着自己放聲大哭。
那個屋裏的男人,是她第一眼就看上,愛慘了的男人啊
可是她卻什麼都不能做,就連哭也只能趁着雨勢纔敢嚎啕兩聲
她是最懦弱無用的冷月啊
誰能夠告訴她,她應該怎麼辦
要怎樣,才能讓自己的心不那麼的痛
要怎樣,才能繼續僞裝成毫無反應,做到無動於衷
傾盆的雨水仍在嘩啦啦的下着,沖刷着整個世界。
雲毅陪着喬涵在餐廳喫飯,看着窗外的雨水擔心的皺起眉頭,“怎麼突然就下雨了我要去找找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