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房間裏一片漆黑,唯獨浴室裏亮着一盞微弱的橘燈。透過玻璃浴室門,隱約看到一個黑影倒在地上。司徒凌梟只覺得心口驟然一緊,直接推開了浴室的門。
就在他推門而入的一瞬間,浴室的燈卻啪地一聲熄滅了
不等他回過神來,一個柔軟身子已經緊緊貼了上來,汨汨的冷香瞬間撲面而來,讓他竟有一瞬間的窒息。
藉着窗外清冷的月光,女人嬌俏的小臉如同一朵冰雕玉琢的雪蓮,緩緩從水面浮現出來。她的脣角噙着淺笑,眸中萬千光華,都成了此刻的算計。
只見那張小嘴微微一張,香甜溫熱的氣息便直直朝着他的脖子裏鑽了進去,“三少,你果然還是在乎人家的。”
司徒凌梟只覺得喉嚨一緊,聲音喑啞而剋制,“路瑗,看來你並沒有把我今晚說的話聽進去。”
路瑗的脣角微微上翹,勾起惑人心魄的弧度,漫不經心地將他的領帶扯在手心把玩。
“三少今晚跟我說了好多話,不知道你現在想說,又是哪一句呢”
“是那句十八歲,是應該可以爲自己的行爲負責了”
“還是我養了你整整十年,也是時候討點利息回來了這句,恩”
路瑗說完,忽然踮起腳尖,一個蝴蝶般輕柔的吻便落在了他的薄脣上。
司徒凌梟呼吸猛地窒住,眼神死死盯着面前這個膽大妄爲的小女孩,眼神幽深地像是要將人吸進去。
路瑗在他的脣上停留了足足有十秒,這才移開,脣角勾起明媚靈動的微笑,“這是利息,謝謝你,謝謝你養了我十年。”
司徒凌梟動了動脣,眼裏跳躍着一簇灼灼闇火,“路瑗,你知道我要的不是這個。”
路瑗忽然勾起一抹狡猾的笑容,“三少,你在說什麼瑗瑗聽不懂”
“路瑗”
司徒凌梟的額角猛地蹦出兩根青筋,恨不得立刻將這個女人拆吞入腹。
司徒凌梟狠狠吸了幾口氣,努力讓自己的心境平復下來,目光陰沉沉看着眼前這個狡詐如狐的女子,“路瑗,看來這十年,我真的把你寵得太過了”
“可不是麼,除了不准我回國,您對我幾乎是有求必應”
司徒凌梟咬牙切齒,“所以,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
路瑗故作訝異地瞪大了眼,“難道三少不喜歡我這樣還是說,三少覺得我做的還不夠”
司徒凌梟避開她的眼,站起身想離開。
再跟這個女人在這小小的浴室裏待下去,他真的不能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孰料路瑗卻是打定了主意要他今晚不過好,看到他準備離開,立刻又將浴室裏的燈按開了。
突然而來的強光讓司徒凌梟有片刻的恍惚,再睜開眼時纔看清楚,眼前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居然只裹了條浴巾就敢把他誘進來
頭頂的橘色燈光將整個浴室照的明亮,暖暖的光線落在她白皙如雪的肌膚上,落下一片妖嬈瀲灩的漣漪。
司徒凌梟從來不是個耽於女色的人,但是每當面對這個女人的時候,他都感覺自己的理智承受着極大的挑戰。或許真如蘇何所說,這個女人就是個妖孽,生來就是爲了克他的。
他墨色的瞳孔裏,映着她纖細的身影,“路瑗”
“恩”路瑗脣角含笑,擡起頭對上他的眼。
司徒凌梟將她往自己身前拉了點,聲音透着一貫的慵懶,伴着一股淡淡的菸草味,薰得路瑗腦子裏有些缺氧。
他擡起手撫上她的臉,修長的食指輕輕摩挲着她的脣,神情專注而剋制。許久後,聲音微啞道,“你確實長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