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凌梟平靜而淡漠望着她,“隨便你。”頓了頓,又道,“你愛穿就穿,不想穿就脫了,反正我不會介意。”

    路瑗臉上一紅,抓過手邊的枕頭朝着司徒凌梟扔過去,“司徒凌梟,你這個禽獸”

    司徒凌梟一把抓住枕頭,冷笑着反問她,“路瑗,好像我直到現在也對你做過什麼實質性的事吧反倒是你,既然不敢承受這後果,爲什麼還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我”

    路瑗被他漆黑透徹的眸子看得心裏發慌,硬着頭皮說了句,“我,我那不是情難自禁嘛。”

    “情難自禁”

    司徒凌梟的眸子緊緊盯着路瑗,良久後才冷笑一聲,眼裏分明是不信的樣子。

    路瑗也沒指望他會相信,但她知道自己這麼說,肯定能讓司徒凌梟心裏舒服。

    果然,他很快就沉默地走進浴室。

    路瑗躺在牀上,聽到浴室裏沒過多久就傳來嘩嘩的水聲,心裏不知爲何亂成了一團麻。

    平心而論,司徒凌梟是個好男人,而且很適合她,所以她這一世纔打定了主意要跟着她。

    這不僅是說司徒凌梟手握重權,富可敵國,更重要的是他願意寵着她,而且私生活相對還算乾淨。即便偶爾有兩朵爛桃花,也大多都是些一廂情願的。

    路瑗越想腦子裏越清醒,反而漸漸卸下了防備,也不再想着離開,抓起牀邊的電話讓前臺送晚餐進來,緊接着便無聊地拿出ipad開始看電影。

    司徒凌梟洗完澡出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穿着他衣服的小女人,趴在他的牀上玩平板。

    寬大的襯衣和褲子不但沒有將她凹凸的身材遮掩,反而襯得她的纖腰細背柔弱無骨,讓人恨不得將她徹底攬進懷裏。

    事實上,他也確實這麼做了。

    路瑗只看得入神,忽然感覺到身旁的位置沉了一塊下去,緊接着一雙有力的手忽然攬住她的腰往後一帶,她便猝不及防地跌進一個熟悉的懷抱,低沉醇厚的聲音在她耳後響起,“在看什麼”

    她的身子僵硬了一瞬,但很快又放鬆下來,像只小貓般乖巧地趴在他的胸口,連聲音裏都帶着絲慵懶,“閃靈。”

    司徒凌梟顯然也知道這部恐怖片,聞言皺起眉頭,直接將她手中的pad奪走扔在一邊,“女孩子不準看那麼血腥的影片。”

    路瑗無語地翻了個白眼,這也叫血腥,那她前世算什麼地獄裏爬出來的修羅

    司徒凌梟見她發呆,扔給她一張毛巾,“要是實在找不到事做,就幫我擦頭髮。”

    “我又不是你的僕人”

    路瑗嘴上雖這麼說,卻很自覺地將毛巾拿起來,坐直了身子替他擦起來。

    司徒凌梟的頭髮不長,但是又粗又硬,像極了他的脾氣。她的掌心被他的發尖刷過,有些癢癢的,讓她忍不住微微勾起脣。

    她正擦得認真,卻聽男人低沉而清冷的聲音忽然從耳旁傳來,“路瑗。”

    “恩”她下意識應道。

    “你相信閃靈這個說法”

    “什麼”

    路瑗手中的毛巾微微一頓,這才反應過來,司徒凌梟說的是剛纔那部電影。

    她不由得覺得好笑,這個男人剛纔還說不準她看,現在卻跟她討論起裏面的內容來。

    這部電影她只看了一點點,不過提到過男主角的孩子擁有預知未來的能力,影片裏把這種能力叫做閃靈,這部影片的名字也是源於這個。

    路瑗想了想,不明白司徒凌梟爲什麼突然這麼問她,隨口答道,“不知道,或許真的有人擁有這種能力吧。”比如她這種重生之人,不就是擁有預知未來的能力嗎

    司徒凌梟聞言陷入了沉默。

    路瑗擦完頭髮,察覺到他的情緒有些不對勁,低頭對上他若有所思的眸子,忍不住皺眉問道,“怎麼了”

    司徒凌梟回過神來,淡淡說道,“沒什麼,只是沒想到你居然會相信這種東西。”

    路瑗覺得他說得也有道理,畢竟她在工的第一專業是醫學,第二專業是程序設計,無論怎麼看都不像是會相信這種僞科學說法的人。

    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爲親自經歷過,她也確實不會相信這世上真的會有類似於重生、預知未來的事情。

    路瑗想到這裏,腦子裏忽然又閃過一個念頭,低低笑了一聲,“我之所以相信,是因爲我就認識這麼一個人。”

    司徒凌梟聞言,身子驀地一僵,定定看着她的眸子道,“誰”

    路瑗沒注意到司徒凌梟突然的緊張,只顧着編謊話逗他道,“我不能告訴別人他是誰,否則他就會有危險。不過,他告訴了我一個祕密。”

    司徒凌梟八成是猜出了路瑗在胡說八道,所以只沉默地挑眉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追問是什麼祕密。

    路瑗自己憋不住,繼續逗他,“跟你也有關係的,你難道不想知道”

    司徒凌梟不理她。

    路瑗靠在他的胸口,仰起頭貼在他耳旁低低笑了聲,溫熱的氣息不輕不重撩在他的耳後,“他說,你這輩子註定是我的,誰都搶不走”

    司徒凌梟早在她靠近自己的時候,就已經猜到這個女人大概會說什麼,然而當他親耳聽完她這句話,感覺到胸口像是有什麼東西悄然裂開。

    他驀地偏過頭看向她,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明媚妖嬈的小臉,清澈的眸子裏滿滿都是奸計得逞的笑意。

    司徒凌梟看到那熟悉的笑容,心裏驀地升起一股怒火。

    這個該死的女人,連騙他都總是這麼不認真。

    上一秒才裝深情說喜歡他,下一秒就憋不住笑出來,好像喜歡他是多麼好笑的事情

    然而最讓他崩潰的是,他明明知道她一開始就不是真心對自己,明明知道結局很可能是一場欺騙,卻還是忍不住貪戀她的笑,貪戀她的刻意討好,貪戀她脣間清甜的味道。

    司徒凌梟想到這裏,驀地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對着因她驚慌失措而微微張大的脣,狠狠吻了下去。

    叮咚

    門口突然傳來的門鈴聲打斷了臥室內的纏綿,司徒凌梟臉色陰沉地放開路瑗站起來,將自己已經散開的睡衣整理了一下,才走到門口去開門。

    “三少,這是剛纔路瑗小姐訂的晚餐。”蘇何帶着一個僕人走進屋,將飯菜擺在餐桌上,緊接着目不斜視地帶上門離開。

    司徒凌梟朝着臥室裏喊了一聲,“還不出來喫飯”

    路瑗從牀上下來,人還沒站穩,鬆鬆垮垮的褲子已經沿着大腿滑落到了腳踝處。反正司徒凌梟的襯衣夠長,她乾脆將褲子脫下來扔到一邊,光着雪白纖細的小腿走出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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