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開我,用不着在這兒裝好人”
路瑗沒有說話,推着輪椅快速地往前走,直到感覺到身後衆人已經散去,她才驀地鬆開了輪椅的手把,冷冷看着veblen道,“你放心,我一開始就沒打算過要裝什麼好人”
veblen氣得臉色通紅,攥着車輪的手青筋畢露,“lynn,你怎麼可以這麼絕情”
“絕情”路瑗冷笑,“veblen,難道你是第一天知道我絕情嗎我記得我很早就說過,不要再糾纏我吧”
“你說喜歡我是你的自由,所以我沒有干涉你的自由。但是你卻故意在我和司徒凌梟之間挑撥離間,害得那麼多無辜的人因爲你失去生命,你難道不應該對此付出點代價嗎”
veblen卻根本不在乎路瑗所說的那幾條人命,只是死死瞪着路瑗道,“所以,你這是變相承認了,車禍的事情是司徒凌梟做的對不對”
路瑗纔不會上他的當。
她勾了勾脣角,眼神輕蔑而不屑,“如果司徒凌梟真的打算對付你,你以爲你現在還能活着”
veblen的眼睛猛地瞪大,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們怎麼可以這麼猖狂,別忘了這是在,我還是財政部長的”
veblen的話還沒說完,忽然感覺到腦後有什麼冰涼的硬物堵了上來,只聽路瑗毫無感情的聲音從後面傳來,“你信不信,我可以現在就殺了你,還能逃過中情局的逮捕。”
veblen的身子驀地僵住,腦子裏像是有什麼突然炸開,過了好久才轉回頭,用一種看陌生人的眼光,上上下下將路瑗重新打量了一遍。
“lynn,你到底是什麼人”
路瑗脣角勾起冷笑,“我是什麼人,你不是早就派人查過了嗎不過,既然你連司徒凌梟的真實身份都查不出來,不瞭解我也很正常。”
頓了頓,又貼在他耳側說道,“你連我是什麼樣的人都不清楚,還口口生生說什麼愛我,不覺得自己很可笑嗎”
說完,直接將輪椅還給veblen那個隨從,轉身頭也不回地走回教室。
在學校裏遇見veblen這件事,路瑗並沒有跟司徒凌梟提起。因爲她心裏很清楚,以司徒凌梟的性格,如果他知道veblen還想找她麻煩,估計就真的連命都保不住了。
因爲凰城集團在正式上市的時間是週六,所以路瑗和司徒凌梟週五晚上就飛到了紐城。路瑗原本以爲司徒凌梟會在凰城集團附近訂一個酒店,誰知道飛機竟然直接降落在了紐城附近的長島。
長島緊鄰紐城,是一個風景絕佳、氣候宜人的小鎮,聚集着最有錢的人,經常都能看到一線明星和行政要員出入。
剛下飛機,路瑗就能感覺到周圍溼潤溫熱的空氣,還有空氣裏飄着的淡淡幽香。雖然此刻天已經快黑了,但是島上卻一片燈火通明,還有隱約的音樂聲和小聲飄過來。
路瑗詫異地挑眉看向身旁的男人,“你該不會是來帶我參加聚會的吧”
她知道這裏的富豪們,總喜歡在自己的別墅裏舉辦各種各樣的聚會,然後徹夜狂歡放縱,尤其是在週末。
司徒凌梟轉頭淡淡看了她一眼,“你覺得我有那麼閒嗎還是說,你想去”
路瑗立刻搖頭,她纔不喜歡那種喧譁熱鬧的場合。不過,既然他不是來參加聚會,那麼這麼晚了跑到這裏來幹什麼呢
司徒凌梟聞言也沒再解釋,牽着她的手走出機場,坐進前來接機的那輛加長白色賓利車裏。
幾分鐘後,白色賓利停在海島邊,一個如宮殿般豪華的別墅大門口。看清車牌號後,門口的保安立刻恭敬地敬了個軍禮,然後放行。
路瑗看着這跟見總統差不多的陣勢,越發按捺不住心底的疑惑,偏頭看向司徒凌梟道,“這到底是哪裏是要拜訪什麼政要嗎”
司徒凌梟用看白癡般的眼光睨她一眼,“路瑗,你腦子被車門夾了吧,哪個政壇要員敢住比白宮還奢華的房子”
路瑗越發納悶了,不是政壇要員,那還能是誰
司徒凌梟看她那副萌蠢的樣子,忍不住敲了敲她的腦袋,然後牽着她的手走下車,一起走進這個巨大的宮殿。
見到兩人走上臺階,立刻就有人走上來替他們推開厚重的大門,伴隨着正門的打開,裏面衆人立刻停下動作,站成兩列向他們鞠躬。
“恭迎三少”
“恭迎夫人”
雖然之前在凰城總部也被人叫過夫人,但是此時此刻,在這個宮殿般的別墅裏,被這些穿着整齊制服的女僕
更讓她感覺不可思議的是,這座宮殿,竟然是司徒凌梟的
所以她的男人不僅在紐城擁有一棟大樓,一個機場,還擁有一個巨大的宮殿
路瑗看着身旁神色淡然的男人,再次覺得,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個男人的實力。
她脣角牽了牽,扯出一絲僵硬的笑容,“司徒凌梟,你該不會是總統的私生子吧”
司徒凌梟瞪她一眼。
路瑗也覺得自己這個笑話好像一點都不好笑,只是覺得自己實在找不到什麼話,來形容這個男人的有錢。
“這個別墅是我爺爺留下來的,算是司徒家的老宅。”司徒凌梟淡淡解釋道,“我也很多年沒有回來過了。”
路瑗聽到這裏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她當然知道他很多年沒有回來過,因爲這十年,他爲了躲她,根本就沒有踏入過
司徒凌梟說完,拉着路瑗的手一路往裏走。
正門進去是一個巨大的走廊,走廊兩側都是帶花房的休閒廳。
再往裏面走,分別是巨大的客廳,餐廳,休閒廳,音樂廳,舞池,再後面就是廚房和下人們居住的地方。
因爲兩人在飛機上已經喫過晚飯,所以司徒凌梟帶着路瑗逛完一層後,直接就上了二樓。
二樓基本上都是房間,參差錯落,卻又有着別樣的風情。
司徒凌梟常住的那間房間是緊挨着大陽臺那個主臥,房間裏的擺設跟他走之前一模一樣。
路瑗一眼就看見牀頭上擺的那張照片。
照片已經有些發黃了,看得出來是很多年前拍的。照片裏的司徒凌梟才十三四歲,剪了個寸頭,正趴在池邊逗一隻海豚。
忽然,有人從身後抱住她,揉了揉她的頭髮,聲音溫柔,“那是瑞瑞安。”
路瑗愣了下,不解地轉回頭,“什麼”
司徒凌梟指了指照片裏那隻海豚,“她的名字叫瑞瑞安,很漂亮的小傢伙是不是”
路瑗終於明白了司徒凌梟的意思,“這隻海豚,是你養的”她還以爲是在海洋館或者什麼地方照的呢。
司徒凌梟點點頭,目光落在照片上,脣角勾起溫和的笑意。
“當時我跟大哥坐划艇出海,剛好碰到這傢伙。那時候她纔剛出生沒多久,身上還帶着傷,可能是被路過的遊輪打傷,我們就把她救了回來。”
“別看她這照片裏看起來挺溫順,剛救她回來的時候,她脾氣可不小呢,我和大哥輪流喂她,幾次被她弄進水裏”
路瑗聽着司徒凌梟的話,腦子裏自動就腦補出兩個小孩子被一隻海豚戲弄的樣子,忍不住輕笑出聲,“後來呢”
“後來她長大了,大哥就提議放了她。”司徒凌梟說到這裏微微頓一頓,神色有些淡淡的,“本來我不願意,但是別墅裏的泳池太小了,所以我們還是把她送了回去。”
路瑗點點頭,大約已經猜到了這個結局,轉頭對司徒凌梟笑道,“下週末我們再過來,然後也乘划艇出海,看看能不能碰到這個小傢伙,好不好”
司徒凌梟的瞳孔驀地縮了下,隨即面無表情說道,“出海可以,不過我估計已經認不出她了。”
路瑗微微有些詫異,“難道你們沒有在她身上做記號”他們相處了那麼久,連名字都有,怎麼會放生的時候不做記號呢
司徒凌梟聽到這裏,並沒有再說話。
因爲他剛纔並沒有對路瑗說實話。
這隻海豚,他們的確是放回了海里,而且也做了標記。但是半個月後,他就在附近一家大酒樓的菜裏,看到了他親手刻下那個標記。
路瑗看到司徒凌梟的神色有些不對勁,隱約猜到,可能並不是他認不出那隻海豚那麼簡單,因此便識趣地沒再說下去。
她放下手中的照片,故作輕鬆地站起來,轉移話題道,“我的房間在哪裏,不帶我去看看嗎”
司徒凌梟這才收起臉上的不悅,勾了勾脣道,“這裏所有的房間都是你的。”
路瑗撇了撇嘴,剛要說話,卻聽男人又道,“不管你想睡哪間,我都樂意奉陪”
她的小臉驀地就紅了,瞪他一眼,“誰稀罕你陪”
司徒凌梟看着她微微泛紅的小臉,剛纔那點不痛快,立刻就煙消雲散了。他覺得自己是越來越看不透這個小女人了,明明十年前就敢隨便招惹他,現在真的成了他的人了,反而變得害羞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