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瑗翻了個白眼。
這個男人真是可恨,心眼兒比針尖還小就算了,偏偏還死要面子不肯承認。
“我是沒看見,只是不小心嗅到了一股濃濃的酸味而已。”
司徒凌梟脣角越發上揚,捏着她小巧的耳垂反覆摩挲把玩,“膽子不小,連我都敢嘲笑。”
路瑗勾了勾下巴,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樣。
司徒凌梟望着她雪白柔滑的脖子,喉嚨微微一緊,突然轉開了話題,“陳媽說你今天還想去海里玩”
路瑗詫異地瞪大眼,隨即又不滿地嘀咕了一句,“陳媽怎麼什麼都告訴你。”
司徒凌梟輕笑,溫熱的脣沿着她的眉心漸漸下滑,最後貼在離她的脣只有咫尺距離的位置,脣角緩緩上揚,“看來,你的身體已經恢復地差不多了。”
話音剛落,滾燙的大手已經沿着她的睡衣領口探了進去。
路瑗心裏驀地一驚,下意識抓住他的手,小臉微紅,“你忘了,離開k國之前,醫生叮囑過,短期內不能進行劇烈運動。”
“短期”司徒凌梟煞有介事地點點頭,隨即又反問道,“可我們離開k國已經一天了。”
路瑗沒好氣地瞪他,“醫生說的短期,通常意義上是三到五天。”
“你怎麼知道”
路瑗得意地挑了挑眉,“我是醫生,當然知道”
司徒凌梟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有道理。”
路瑗以爲他妥協了,便放鬆了警惕。
誰知道她剛一鬆手,他便伸手解開她的腰帶,重重朝着她壓了下來,笑得邪佞而狂狷,“既然醫生不讓你劇烈運動,那你就躺着別動,我來動就好了。”
路瑗臉上燙得像煮熟的雞蛋,恨不得一腳將身上的男人踢下去,“司徒凌梟,不帶你這麼曲解人話的”
司徒凌梟恍若未聞,貼在她耳邊輕笑,“放心,我會很溫柔。”
溫熱撩人的氣息,從她的耳心裏鑽進去,瞬間在她的心湖裏掀開層層漣漪。
一夜繾綣。
第二天早上,路瑗睜開眼時,身旁的位置已經空了,只是微微下榻的被窩還帶着些餘溫。
顯然,司徒凌梟已經剛起沒多久。
她隨手拿過他搭在牀頭的一件外套披上,走出房間,隱約聽到對面的書房裏有說話聲,推門進去,果然看到司徒凌梟正坐在書桌前打電話。
看到她進來,他一邊繼續講着電話,一邊將她抱起來,放到自己腿上。
路瑗擔心吵到他,掙扎着想下來,不料卻被他牢牢箍着,根本無法動彈。
她見狀只能作罷,又見他這個電話似乎三兩分鐘結束不了,就百無聊賴地翻着他面前的文件。
那是凰城集團的一份商業地盤開發軟件,文件是阿拉伯語的。
路瑗想了想,隱約記得司徒凌梟似乎不會阿拉伯語,就主動從桌上拿了只筆,認真地替他翻譯起來。
大約過了十分鐘,司徒凌梟才掛掉電話。
看到她認真工作的樣子,他眼裏全是溫柔的寵溺,將下巴擱在她的頭頂,輕聲問道,“今天怎麼這麼乖”
路瑗愣了下,想起上次這個男人要自己給他翻譯,還是威逼利誘她才肯就範,當即也忍不住覺得好笑。
“看在我這麼乖的份上,司徒先生準備怎麼獎賞你太太呢”
司徒凌梟輕笑,“送你一個乖巧可愛的妹妹如何”
路瑗的身子驀地一僵,隨即不可置信地轉頭看向司徒凌梟,“你是說笑笑”
“不然呢你還能有幾個妹妹”
路瑗眨了眨眼,“可你不是說要給她”
“昨天我們在飛機上的時候,我就已經安排人給她進行了催眠洗腦。”司徒凌梟含笑解釋道,“之所以沒有立刻告訴你,是因爲擔心效果不好,或者出點別的事情。”
路瑗張大嘴巴,眼裏的欣喜滿得幾乎溢出來,“你的意思是,笑笑的催眠成功了”
司徒凌梟笑着點點頭,“目前看來,應該是成功了,她已經完全不記得過去的事情了。”
路瑗興奮得只差沒叫出來。
然而司徒凌梟說到這裏,俊眉忽然又蹙了下,緩緩說道,“但是,不排除還有一種可能。”
路瑗微愣,“什麼”
“這是她裝的。”
路瑗睜大眼睛,不明白他的意思。
司徒凌梟見狀,一點點分析給她聽,“笑笑是個聰明的孩子,自從落到我手裏之後,她就知道,憑她自己的力量,很難再回到煞身邊。所以,爲了活命
,即便催眠沒有成功,她也必定會裝作成功了。”
只要他們相信了笑笑失憶,肯定會對笑笑放鬆警惕,那麼笑笑就有機會逃跑,或者策劃其他事情。
她的神情漸漸恢復嚴肅,沉思片刻後說道,“讓她到我身邊來吧。”
司徒凌梟點頭微笑,“我也是這個意思,畢竟你是她的親姐姐。如果她是裝的,你肯定會比別人更容易看出來。如果她是真的失憶,那就更好。”
路瑗點點頭,又問道,“那我要怎麼跟她解釋,她失憶的事情呢”
“不急,喫完早餐我會命人將資料給你。”
笑笑很聰明,也很敏感,即便失憶了,也不會影響她的智商和判斷。
既然他們決定將笑笑接回司徒家,那麼就必須給她編造一個沒有漏洞的過去,才能說服她相信自己。
路瑗聽到司徒凌梟這麼說,便也不再多問,牽着他的手,跟他一同下樓去喫早餐。
喫完早餐,司徒凌梟便直接去了公司。
沒過多久,蘇何便將資料送到了路瑗手裏,態度恭敬地說道,“三少讓夫人牢記這些資料,如果沒有問題的話,下午就可以去接笑笑小姐回家了。”
路瑗揮了揮手示意他先下去,抱着資料坐到沙發上認真看起來。
司徒凌梟僞造的這份資料倒是不復雜。資料上顯示,笑笑從在k國走丟之後,輾轉到了金三角,隨即被薩繆爾收養,撫育長大,緊接着又遇到了自己的親姐姐路瑗和姐夫司徒凌梟,就被他們倆接到了,但是幾天前突然出了車禍撞傷了腦袋,
才導致失憶了。
看到笑笑被薩繆爾收養這段,路瑗實在忍不住笑出聲來,也只有司徒凌梟敢給薩繆爾這種人,強加這麼個養女。
看完這段資料後,路瑗直接將蘇何叫進屋,“蘇祕書,我現在就想去看看笑笑。”
蘇何有些不放心,“可是這資料”
“你放心,資料我已經完全記下來了。”路瑗對於自己的記憶力還是很有信心的。
蘇何聞言遲疑了片刻,給醫院那邊打了個電話,掛掉電話後對路瑗說道,“夫人,醫生說笑笑還沒醒來,您要不要再等等,下午再去吧”
“不用了。”
路瑗向來是個閒不住的,既然已經決定了要走,立刻就起身去換衣服了,“既然她還沒醒,那我先去守着,等她醒了再接她回來。”
蘇何見攔不住她,便不再多說。
等她上樓之後,又立刻掏出手機給司徒凌梟打了個電話,“三少,夫人現在就要去醫院。”
司徒凌梟沉默片刻,“那就讓她去吧。”
蘇何皺了皺眉,“可是俊熙少爺還沒來得及轉院,要是被夫人撞見,那豈不是”
“沒關係。”司徒凌梟淡淡說道,“撞見就撞見吧,俊熙恢復地也差不多了,他們原本就要不了多久就會見面。”
“可是”
蘇何還想多說,司徒凌梟已經掛掉了電話,似乎完全不擔心司徒俊熙和路瑗之間的事情。
蘇何看到自家主子這個態度,也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緊接着擡頭望向換好衣服下樓的路瑗,心裏暗自祈禱兩人千萬不要撞見。
然而事情最終還是應了司徒凌梟的話。
該來的,始終還是會來的。
路瑗到了醫院,還沒走進住院大樓,她的腳步忽然就頓住。
蘇何心裏咯噔一聲,隱約猜到發生了什麼。
順着她的視線望過去,果然看到正在辦理轉院手續的司徒俊熙,以及跟在他身邊照顧他的保姆。
他心裏當即哀呼一聲流年不利,默默祈禱二人千萬不要鬧起來,否則以俊熙少爺的狀況,要是再受到點什麼刺激,恐怕就真的不好了。
路瑗站在原地,靜靜看着遠處的司徒俊熙。
他瘦了不少,穿着寬大的病服,越發顯得身材清瘦。
好在精神還算不錯,雖然眼神不如從前那樣單純,但仍舊清亮,脣角的笑容也仍舊溫和。
蘇何咬了咬牙,出聲喚了下路瑗,“夫人。”
路瑗驀地回過神,淡淡收回視線,邁腿朝着住院樓的方向走去,“走吧。”
蘇何一愣,“什麼”
路瑗斜睨他一眼,“不是說笑笑在住院樓嗎”
“啊對,對。”
蘇何回過神,立刻堆滿笑意,引着她朝着笑笑所在那棟樓走去。
走了幾步,又忍不住回頭看了司徒俊熙一眼,心中滿滿都是不解。按理說夫人已經看到了俊熙少爺,又知道她父親是爲了救俊熙少爺才犧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