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瑗詫異地反問了一句,緊接着突然想起來,司徒凌梟曾經跟她說過,上次司徒俊熙發病之後,情商便比正常人落後了很多,跟幾歲小孩沒什麼區別。
難道說,醫生讓司徒俊熙看這個,是爲了讓他的心智儘快恢復
僅僅是這麼一想,路瑗就覺得心情有些沉重,臉上的笑意也僵住了,好半天才道,“既然醫生這麼說,肯定有他的道理,那你繼續看吧,我不打擾你了。”
“哎,等下,”司徒俊熙詫異道,“你不是說下午要去超市買食材嗎”
路瑗這纔想起來之前說晚上要親自下廚的事情,便進臥室換了身衣服,同他一同出門,去附近的超市採購。
從超市出來,路過學校門口的時候,路瑗突然發現路邊停着一輛白色賓利,那車牌號看着竟有些熟悉,片刻後纔想起來,這竟然是拜爾德的車
veblen已經死了這麼久了,按理說拜爾德跟工應該沒什麼交集纔對,爲什麼他的車會出現在工大學門口
“瑗瑗,你在看什麼”
路瑗回過神來,剛想答話,突然想起來司徒俊熙上次就是被拜爾德綁架纔會導致發病。
如果此時貿然跟他提起拜爾德,肯定會刺激他,所以她只是淡淡說道,“沒事,就是看到個熟人。”
司徒俊熙向來心寬,聽她這麼說自然不會多想,立刻又將話題引到自己的研究上。
晚上喫過晚飯,送走司徒俊熙後,路瑗立刻打了個電話給key。
key聽說路瑗回學校了,當即又驚又喜。
兩人敘了會兒舊,又約了週末一起見面,這纔將話題轉到證正事上來。
“key,最近學校裏有沒有什麼特別的新聞”
“新聞好像沒什麼大新聞啊,”key挑了挑眉,“爲什麼突然這麼問”
路瑗皺了皺眉,緩緩將下午看到的說出來,“我今天下午在學校門口看到拜爾德的車。veblen已經死了,那麼他就不可能是因爲私事來學校。”
“所以你估計他這次過來,應該是代表的應該是財政部”key聞言也不由得陷入思索。
路瑗點點頭,“看來最近學校又要出大新聞了。”
“你管他什麼樣的新聞,只要不牽扯到你就行了。”key想了想又道,“不過你最好還是警惕着點,自從veblen死了,那老傢伙就跟瘋子似的逮着你不放。”
路瑗贊同道,“我正想跟你商量,我打算解散asf小組。”
“什麼”key的聲音瞬間提高了n個分貝,“lynn,你該不會是跟我開玩笑吧asf可是半歲了我們整個青春的組織,你說解散就解散”
路瑗就知道她聽完這個決定肯定會炸毛。
她試圖緩解對方的暴脾氣,“你少誇張哈,你纔多少歲,青春一半都還沒過完”“我不管,反正這事我不同意。”key不滿地撅嘴,語氣就跟撒嬌耍賴的小女人沒什麼區別,“雖然說這個組織當初是你獨自創立,但是現在asf已經不是你一個人的了,它對我們來說,就象徵着一種獨
立研究的精神。”
路瑗頭疼地撫了撫額。
key很少說這種煽情的話,可見她對asf真的投入了很多感情,也抱了很多期待。
路瑗沉默片刻,緩緩說道,“且不說我當初創建asf是抱着怎樣的私心,就憑asf這幾年研究的內容,一旦被人發現,抓到把柄,我們每個人都有危險。”
key冷哼,“危險lynn,你當初把我們拉下水的時候,怎麼沒想到這是危險的事情”
路瑗語噎,“你說得對,不過正是因爲我當初對你們太不負責任,所以現在纔想彌補。”
“你這根本不是彌補,你這纔是真正的不負責任,不信你去問問alex,看看他願不願意解散asf”
司徒俊熙是最晚加入asf的成員,迄今爲止在asf裏也只待了幾個月。
然而即便是這短短的幾個月,也足夠他已經完全融入這個組織。雖然他在工作的時候,幾乎不會受到外界的影響,但是路瑗還是能感覺到,即便他一開始十分不情願,到後來也對asf產生了感情。
路瑗陷入沉默,很快又聽見電話裏傳來一聲沉重的嘆息,“lynn,如果你還是不放心,那我們先暫停手上的項目,沉寂一段時間如何”
路瑗想了想,“也只能這樣了。”
掛掉電話後,路瑗心情仍舊十分沉重。<b
雖然現在一切都還風平浪靜,煞害剛剛遭受了重創,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最近會有事情發生,下午看到拜爾德的汽車停在學校門口的時候,她眼皮更是跳得直顫。
她原本打算直接解散asf,但是現在看來,要解散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爲了防止出現意外,除了暫停asf的一切工作之外,她還必須儘快將基地轉移,銷燬所有的證據。
想到這裏,路瑗立刻又給司徒凌梟打了個電話。
司徒凌梟聽完她的話,倒是比她想象得更加淡定,“我知道了,這些事你先別管,好好準備考試就行了。”
路瑗噎住,沒好氣地說道,“你這話說得輕巧,當初連你都不知道那個基地,卻被那個veblen先查到要是他留下了什麼線索,被拜爾德知道了肯定會出事。”
說到這裏,路瑗還是忍不住試探性問道,“梟梟,我想把基地轉移,但是裏面的各種科研設備,扔掉實在太可惜了,所以我想跟你商量下,能不能”
“不能”
聽到司徒凌梟斬釘截鐵的回答,路瑗當即就不爽地撅起嘴,“我都還沒說要你做什麼,你就拒絕地這麼幹脆”
“你不說我也知道你想做什麼,無非就是想將你那些寶貝藏到我這裏。”司徒凌梟平靜地答道。
路瑗冷哼,“那你說說,到底爲什麼不行”
司徒凌梟沉默片刻,似是有些考慮什麼,過了好一會兒才斟酌着開口,“拜爾德這次去工,跟你並沒有關係。”
“你怎麼知道沒關係”
司徒凌梟淡淡說道,“他是受了布魯斯的指派,去商量工擴建的事情。”
“學校又要擴建”路瑗詫異地張大嘴,“可是現在學校周圍已經沒有空地了,難道財政部打算拆遷,所以才讓他親自過來視察”
“恩,猜得沒錯。”
“爲什麼突然要擴建是布魯斯的意思還是國會的意思”
“據我瞭解到的消息來看,應該是布魯斯個人的意思。”司徒凌梟緩緩說道,“明年四月就是工百週年校慶,布魯斯總統也是工的校友,所以做出這樣的決定也不奇怪。”
路瑗聞言翻了下校歷,看到明年果然是建校百週年,這才放下心來。
既然布魯斯這次是來看拆遷的事情,那麼跟她大約也不會有什麼瓜葛了。
等等
路瑗突然想起件事來,忍不住脫口而出道,“如果工要擴建,那我們這個公寓豈不是也要拆遷”
“沒錯。”司徒凌梟似是早就已經想到這點了,聲音平靜鎮定,“不過你放心,公告還沒那麼快出來,就算要拆遷,也是在你考完試之後,到時候我自然會把你接回來,這些事情你不用管。”
“知道了。”
路瑗這邊掛完電話便安心去睡覺了,司徒凌梟卻頭疼地按了按腦袋。
蘇何見狀,立刻給他遞來一杯溫熱的牛奶。
司徒凌梟詫異地挑眉看過去,卻聽蘇何不緊不慢解釋道,“是笑笑小姐吩咐我爲您準備的。”
司徒凌梟輕笑一聲,朝着門口的方向看了一眼,“她睡了嗎”
蘇何看了下表,“半個小時前就已經睡了。”
司徒凌梟點點頭,接過那杯牛奶輕啜了一口,轉頭看到蘇何還立在旁邊不動,不由得詫異地眯了眯眼,“還有事嗎”
蘇何猶豫了片刻,還是忍不住將心裏話說出來,“三少爲什麼不讓夫人把她基地裏的東西轉移出來萬一拜爾德真的有什麼線索,查到夫人頭上”
“他不會。”司徒凌梟答得斬釘截鐵,“他要是真有線索,早在我們去k國的時候就必定會動手了。”
蘇何一愣,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緊接着又忍不住問道,“可是按理說,像學校擴建拆遷這樣的小事,怎麼會讓他這個堂堂的財政部長出面呢”
“可不是麼,這種小事隨便擱個局長司長頭上也能做,爲什麼偏偏是他呢”司徒凌梟冷笑,“這件事情唯一的解釋就是,這事是他親自請命去做的。”
蘇何似懂非懂看向司徒凌梟,“三少的意思是”
司徒凌梟的薄脣微微上翹,慢條斯理吐出一句話,“他這是爲了掩人耳目,聲東擊西。”
聲東擊西蘇何腦子一轉,很快就明白過來司徒凌梟的意思,當即瞪大了眼睛,“您的意思是,他這次的目標是針對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