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重生蜜籍,賴上腹黑boss >第204章 救他是浪費時間
    一開始,他們也不相信司徒凌梟是那種會見異思遷的人,可是後來,時間終究推翻了他們這個念頭。

    路瑗這些年的辛苦,他們比誰都看得更清楚,比誰都心疼,所以也比誰都更恨司徒凌梟的無情無義。路瑗知道他們是因爲替自己打抱不平纔會這樣,所以並沒有責怪,只是波瀾不驚道,“首先,我跟司徒凌梟是和平分手。其次,作爲醫生,我相信你們不可能真的見死不救。所以,我們還是跳過這個話題,

    直接開始分析病情吧。”

    key看到路瑗態度堅定,最終還是敗下陣來,嘴上卻不肯服軟,冷笑着說了句,“你還真是心寬。”路瑗假裝沒有聽到,低着頭將自己剛複印好的病歷資料發給大家,“我下午五點還約了ryan教授,所以只有一個小時時間。先給大家十分鐘時間瀏覽病歷,接下來四十分鐘是病情探討,最後十分鐘做會議記

    錄和總結。”

    其他人聽到路瑗的話,立刻打起精神開始瀏覽病歷。

    不出路瑗所料,所有人看完司徒凌梟的病情都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有人乾脆直接問路瑗,“老大,你就直說你心裏有幾成把握”

    路瑗眼瞼微微下垂,淡淡說道,“一成都沒有。”

    實驗室裏陷入死寂。

    許久後,才又有人開口勸她,“lynn,要不我們還是放棄吧”

    路瑗脫口而出,“不可能”就連key都忍不住勸她,“lynn,我知道你心裏還是放不下司徒凌梟。可是他現在這個病病情如此複雜,而且還拖了兩年多,現在差不多已經是燈枯油盡了。那些世界一流的專家學者都拿他沒辦法,你

    又何必再白白浪費自己的時間”

    “夠了”路瑗根本沒想到他們會如此團結地拒絕,一時間只覺得腦子裏亂成了一團麻。

    雖然她這兩年多裏,時不時想起司徒凌梟,還是會恨得咬牙切齒,可她還是做不到眼睜睜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死去。

    不,她不能就這麼輕易地便宜他,她要他活着,這樣她才能將他曾經給她的傷害,一點點地返還給他

    “lynn,你冷靜下,並不是說我們不願意救他,而是以我們現在的能力,根本就做不到”

    路瑗已經根本聽不進其他人的勸,直接就拿起手機走出了實驗室。

    key從後面追出來,一把拉住她,“lynn,你想幹什麼”

    路瑗緊咬着脣沒說話,用力掙脫她的手,繼續往前走。

    key心裏放心不下,繼續追上去,一把將路瑗拽過身,才發現後者不知何時竟然紅了眼。

    路瑗這樣倔犟要強的人,從來不輕易將自己的柔弱示人,所以即便是親如閨蜜,key也從來沒有見她落過淚,一時間只覺得心裏十分不是滋味。

    “lynn,我理解你的心情,只是”

    “你不理解,你也不可能理解”

    永遠不會有人理解,愛一個人,從前世到今生,到底有多苦。

    前世的她,爲了他付出了青春,付出了生命,付出她所有的一切,還要將自己的感情深埋在心底,到死也不能宣之於口。

    而這一世,她更是從重新後就開始千方百計接近他,只爲了能夠更加名正言順跟他在一起,不重蹈前世的悲劇。

    可是她得到的又是什麼呢

    兩年半前是一張離婚協議書,而現在,則是病危通知

    路瑗咬着牙推開key,直接衝出學校,攔住一輛計程車,坐進車後頭也不擡地說道,“去機場。”

    望着計程車揚長而去的輪廓,key嘆了口氣,只能返回實驗室,通知大家都散了,然後給ryan教授打了電話,幫路瑗取消了和他的會面。

    飛機降落到紐城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路瑗下機前,特意打聽了下之前飛劍橋市那趟航班上,遇到那個打翻果汁的空姐。

    機場的工作人員告訴她,那人只是個新來的實習空姐。

    下午在飛機上打翻果汁後,她立刻就被取消了實習資格,被撤回航空學校重新學校,只有通過新的考覈後才能繼續任職。

    路瑗聽說這女人的確是國航的人後,心裏踏實了不少,也沒心情再去深究,直接就趕去了醫院。

    司徒凌梟跟王妃一樣,都是醫院的重要病人,單獨住在一個院落裏。

    王妃住的是玫瑰園,而司徒凌梟住的叫丁香園。

    路瑗一下車就直奔丁香園,不料勞倫斯院長卻剛好從司徒凌梟的病房裏走出來,看到路瑗風塵僕僕而來,先是一愣,隨即笑得滿臉欣喜,“lynn小姐這麼快就回來了”

    說完又朝着她身後望了望,見

    她身後並沒有,不由得有些詫異,“怎麼就你一個人你的研究小組呢”

    路瑗實在沒有辦法開口告訴他其他人都不來,所以只能避開他的目光,朝着病房裏望去,“他的情況怎麼樣”

    病房裏一片漆黑,她其實什麼都看不到。

    提起司徒凌梟,勞倫斯一臉愁容,無奈地搖了搖頭,“已經開始出現心力衰竭,長時間昏迷,如果再不進行手術,恐怕撐不了兩三天了”

    路瑗的指尖驀地一涼。

    隨即,十指緊攥成拳,尖銳的指甲在手掌心裏,剜出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身體裏血液被凍住的緣故,她只覺得自己的聲音都在不停發抖,“怎麼會怎麼可能這麼快我看過資料他之前身體一直很好”“這種病之所以可怕,不就是因爲前期根本就看不出異常嗎”勞倫斯院長嘆了口氣,十分惋惜,“其實說快也不算快,以他當初的病情,能支撐一年已經是不錯,他卻硬撐了兩年多,這已經算是醫學史上的

    氣奇蹟了”

    路瑗只覺得自己整個人都有些站不穩。

    她看着勞倫斯院長,不甘心地反問,“難道就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勞倫斯院長搖搖頭,“我們已經盡力了。lynn小姐,能不能救活司徒先生,現在就看你和你的團隊了”

    路瑗苦笑。

    團隊

    她哪裏還有什麼團隊

    “對了,你還沒看過司徒先生的情況吧”勞倫斯見她不說話,也不再多留,“進去看看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路瑗點點頭,默默伸手握住門把,然而卻遲遲沒有推開。

    她只覺得自己從來像此刻沒有這麼怕過,就連當初被煞親手掐死,被困在北嶺荒山發着高燒,她都沒有怕過。

    可是此時此刻,她卻沒有膽量去面對他。

    雖然她在心裏一再告訴自己,那只是個背叛了她的男人,不值得她同情,更不值得她傷心。

    然而終究還是沒法說服自己。

    她對這個男人的愛,已經遠遠超出了她自己的預料,打破了她向來引以爲豪的冷靜和理智。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邊的一彎殘月已經從牆角升到了院子正中,清冷的月光從頭頂傾瀉而下,她才強咬着牙,扭開了病房的門。

    勞倫斯院長早就撤走了病房裏其他護士和守衛,所以偌大的病房倒是顯得有些空蕩蕩的。

    月光從窗口泄進來,映得滿室銀光。

    雖然並不能完全看清房間的情況,但勉強也能夠視物。

    病房裏四面都擺放着花束,淡淡的馨香倒是將房間裏的藥水味減輕了不少。

    路瑗一擡頭,便看見躺在屋子正中間那張病牀上的男人。

    原本高大挺拔的身軀,此刻卻枯瘦如柴,即便是穿着病號服,也無法掩藏他的瘦削,反而更襯出病號服的寬大空蕩。

    路瑗死死摳着手心,才強忍着沒有掉淚,放輕了腳步走到牀前。

    司徒凌梟仍在昏睡中,兩撇英挺的劍眉緊蹙成一條線,呼吸輕的像是一陣風就能吹斷。

    路瑗咬着牙,輕輕擡手撫上他的側臉,摸到他尖得硌人的臉角,心頭像是如刀絞般難受。

    誰能想得到,前幾日還權勢滔天,風光無限的男人,轉眼就要走到生命的盡頭。

    她忍不住伸手輕輕擁住他,可是擁住的卻不是從前寬闊堅實的胸膛,而是堅硬硌人的骨頭,她終於忍不住紅了眼,眼淚像斷了線似的從臉上滑下,沾溼他胸前的病號服。

    司徒凌梟似是察覺到她的到來,眼皮微微抖了兩下。

    路瑗嚇了一跳,知道他可能要醒了,立刻放開他,抹掉眼淚朝外走,誰知纔剛轉身,手腕卻被人抓了一下。

    只是一下,便又無力地垂了下去。

    “阿瑗”

    司徒凌梟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喑啞如破絮,卻宛如密密的細針刺入她的心臟。

    她只覺得渾身一陣陣的發冷,很想快速逃離這個是非之地,可是腳下卻又像灌了鉛一般沉重。

    “路瑗”

    司徒凌梟大約是以爲路瑗沒有聽到自己的聲音,所以拔高聲音又喊了一次,只是因爲太過用力,話還沒說完就咳了起來。

    路瑗就是心再狠也看不下去,轉身替他倒了杯水,喂到他嘴邊的時候,他卻不肯喝,只拿一雙黝黑晶亮的眼睛直勾勾看着她。路瑗咬着牙,別過頭冷冷說道,“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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