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棄婦再嫁:情撩冷麪將軍 >第232章 囊中羞澀的戰青城
    蘇鳳錦挽着戰青城的手,姿態傲氣:“誰說有的,我家夫君便是不做將軍,也有的是本事小二,你們這兒還有多少炒粟子”

    那小二風一般的跑了來:“還有三十多斤呢。”

    蘇鳳錦指了指腰間的銀袋子,朝戰青城道:“夫君,我這幾日就想喫粟子,咱們全要了吧。”

    戰青城心裏頭暖面一片,心裏卻是十分抗拒的,畢竟花蘇鳳錦的銀錢來買這些東西,無論怎麼看,都是一件很丟人的事情,更何況戰青城原就是個大男子主義又霸道的人,只是礙於外人那頭的面子,又只得應下:“好,只是那粟子喫多了積食,也不好收,不妨先買兩斤,日後你想吃了,再來買。”

    蘇鳳錦指了指她那腰間的荷包:“這個別放我這兒了,你自個兒收着吧,萬一人家看我手不方便搶走了怎麼辦。”

    魏蘭馨有些按奈不住,瞧着蘇鳳錦滿眼厭恨:“不過兩個平民百姓,竟也來得了這一品閣,小二,你們這一品閣可真真是什麼人都來得了的了。”

    那小二一時極是爲難:“這原是一品閣近來屯積的粟子多,所以特開了個小窗賣出去”

    魏蘭馨扯了扯脣角:“既然她喜歡,那便全給她,記在我帳上便是,不過,你們可要記得,別什麼東西都對着外頭的平民百姓賣,到底身份有別。若是傳出去了,這一品閣同那小驗攤小店的,又有什麼區別。”

    蘇鳳錦笑盈盈的朝魏蘭馨福了福身:“那便多謝你了,今日你贈我粟子,來日我定還你這份情。”

    魏蘭馨凝着面色沉冷的戰青城,忽覺心口微窒,這樣一個人,爲何她卻得不到,她分明也是願意與他同生共死的。

    那小二暗自鬆了一口氣,轉身去包粟子去了,大廳裏頭的的人齊刷刷的盯着門口,低聲探討。

    “這不是那惡婦與那廢了的戰將軍嗎真真是可憐的,如今竟連喫個粟子還要靠着魏家小姐的幫襯,那魏家小姐也是個可憐見兒的,到底宅心仁厚,竟也願意幫着。”

    “是啊,你瞧瞧那惡婦那神情,不知多張揚,若是我定要上前好好欺負欺負,哪能容得她這般放肆。”

    “那惡婦原也是有幾分膽識的,我先前在斷頭臺的時候”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蘇鳳錦只當作不曾聽見。

    戰青城立於蘇鳳錦的身旁,那幽冷的目光冷冷的一掃,衆人便都閉了嘴。

    那小二抱了一大袋粟子出來,那粟子原都是炒熟了的,這會兒正香着呢,蘇鳳錦笑盈盈的指了指那袋粟子:“析臣,我聽說一品閣的東西可貴了呢,這三十斤不知是多少銀錢。”

    那小二笑盈盈道:“一兩銀子一斤,也不過就是三十兩罷了,魏小姐出於名門大戶”

    魏蘭馨身旁的海棠掃了眼蘇鳳錦,上趕着遞了銀錢給小二:“一間雅間。”

    那小二歡天她喜地的迎着魏蘭馨上樓去:“二小人就不送二位了,二位慢走。魏小姐,樓上請。”

    魏蘭馨細瞧着戰青城那緊鎖的劍眉,微嘆了嘆了氣。轉身上了樓。

    蘇鳳錦的手還未好,這會兒還包着紗布,只是紗布減少了許多,她十指纖纖,這般瞧着,倒也細小。

    她扯了扯戰青城的衣袍,笑盈盈道:“將軍可賣過東西”

    戰青城扛着那袋粟子,面容沉冷,神情又頗爲尷尬,他輕牽着蘇鳳錦的手腕:“我早已經不是什麼將軍了。”

    “那我喚什麼相公夫君心肝兒”蘇鳳錦側頭瞧着戰青城,那雙眸子裏透着明暖的光,似要將戰青城的不如意都驅散乾淨。

    戰青城有些無奈,任蘇鳳錦拉着,繞了個彎,去了烏衣巷,長安城的烏衣巷是個極熱鬧的地方,人來人往的不說,多數是些王孫貴胄富貴人家裏不成器的紈絝子弟。

    蘇鳳錦笑盈盈道:“一會兒我們尋個好地兒,將這些粟子賣出去,等咱們將這本金賺回來了,就把銀錢還給魏蘭馨好了,左不過就是三十兩。”在這長安城這種非富即貴的地方,這十文錢一斤的米,三十兩銀錢夠一戶普通百姓喫上小半年的了只是這長安城裏頭,也個揮金如土的地兒,有極便宜的,卻也有無價的,不足一而論。

    戰青城覺得極是丟面兒:“我送你回雲繡坊。”

    “咱們可以從小生意做起呀,誒,這麼多板粟,不賣出去堆家裏,咱們十天半個月也喫不完的。”蘇鳳錦跟在戰青城的身後,一路小跑着跟着他。這人扛了袋粟子還跑得這樣快,蘇鳳錦只覺男女的力氣真真是殊途得很。

    戰青城頓了頓腳步,回頭瞪着她:“你一個婦道人家,怎可如此拋頭露面”

    “可”

    戰青城拉了蘇鳳錦大步朝前走,蘇鳳錦沿着秦淮河走,瞧着戰青城那高大挺拔的背影,眸底透着明媚的笑意:“反正我是要跟着你的。”

    秦淮河的風於春日裏顯得分外慵懶,正午的風梳剪着河堤邊的初生的柳葉,河波上頭金光碧彩,蘇鳳錦瞧見一個空攤子,拂開戰青城的手便跑了過去,遠遠的回過頭來衝他笑,面容如這初春的陽光,暖人心肺,那清秀的面容裏透出幾分嬌軟的妍麗來。

    她站在那空了的攤位前,朝着戰青城揮手:“夫君,這兒,快來這兒。”

    戰青城陰沉着一張臉走過去,順手將蘇鳳錦拖着走:“回雲繡坊去。”

    蘇鳳錦蹲在地上不肯走:“咱們把粟子賣了吧,賣了把銀錢再還給魏蘭馨。”

    戰青城低頭凝着她,默了默,忽的伸了手將蘇鳳錦扛在肩上,大步往雲繡坊走,蘇鳳錦氣得張牙舞爪:“你幹什麼,你放我下來,嘶,疼疼疼,背疼”

    戰青城又將人放低了些,手臂託着她的屁股,抱小孩兒似的將人抱去了雲繡坊,雲繡坊裏頭陸雨薇同李均之不知爭執着什麼,這陸雨薇一腳將李均之踹了出去,李均之站在門口氣得臉色發青:“你你這惡婦你竟敢毆打你的相公你簡直,簡直事犯七出”

    戰青城將蘇鳳錦輕放下,將粟子取了些放進那托盤中,並將托盤遞給正生氣的陸雨薇:“給她剝。”

    陸雨薇掃了眼戰青城那件又髒又亂的粗布衣直皺眉:“你堂堂一個將軍,怎的一落魄便成了這鬼樣子了。”

    戰青城面色微青,蘇鳳錦暗地裏踩了踩陸雨薇,陸雨薇氣得很:“你幫着他做什麼你沒聽見他先前怎麼說你的如今戰府落魄了,他倒想着巴結你了,先前戰府那般待你的時候,你可曾想過要討回那些委屈你便這樣好欺負,也難怪他次次都將你拋來丟去的這粟子你自己給她剝吧我懶得管你們。”

    李均之站在外頭,還不肯走,陸雨薇一隻破碗砸了過去:“滾老孃已經把你給休了,你還來這兒做什麼”

    李均之冷着一張臉,心裏頭彆着一肚子火,按奈着道:“我同湘兒商量過了,你不願讓她作妾,便不作,我也不給她什麼名份了,由着她在府裏頭呆着就是了。她原就是個柔弱的性子,你這般強悍,何必要同她過不去”

    陸雨薇抄起掃把朝着李均之砸去:“滾”

    李均之在這兒也泡了不少的一段時日了,這般被她驅趕,心裏頭也來氣:“你怎的這般冷心腸,呵,我倒是忘記了,先前你當武林盟主的時候,手段也是極陰狠的,殺人如麻眼睛都不曾眨一眨,同湘兒比起來,簡直毒如蛇蠍。我竟要聽她的過來尋你,將你再請回李府去,我真真是瞎了眼。”

    陸雨薇擱在桌上的劍忽的出了鞘,那劍擦着李均之的脖子穩穩當當的釘在了他身後的門板上,她眼神凌厲殺氣騰騰;“李均之,你我早已恩斷義絕,你若再出現在我十步之內,我便殺了你”

    李均之神色微慌,礙着一個男人的面子,硬是挺直了背脊,朝陸雨薇說着負氣話:“我待你哪裏不好,這幾年府中便獨你一個,你瞧瞧我身旁的那些人,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就連戰將軍,府中裏頭也是三妻四妾的,你如今卻要因爲一個湘兒來責怪我的不是負氣離家,我同你說句實話,她懷着我的孩子,我便不能讓她居無定所今日我來請你,便也算是給你了你三分薄面”

    “滾”陸雨薇朝着李均之就是一腳,這一腳直接將人踹出了雲繡坊,那門砰的一聲便關上了。

    李均之站在門口,氣得臉色鐵青:“你你這潑婦,你”

    那門吱呀一聲又開了,戰青城扛着一袋粟子,面色森然的出現在這雲繡坊門口,李均之的話盡數卡在了喉嚨裏。

    戰青城淡道:“切記,莫要因不值得的事失了一顆明珠,告辭。”

    戰青城選了一條偏僻的路去了烏衣巷的角落裏,挑了個位置,借了桌椅擺了個小攤,因着角落偏僻,所以半天也沒有一個人過去,有了人過去一問,二兩銀子一斤,又走了。

    陸雨薇同蘇鳳錦躲在角落裏,兩人神神叨叨的:“你說怎麼一個買的也沒有。”

    蘇鳳錦也覺得奇怪:“難道是地方太偏了想來也是,那角落裏頭也難有人注意到,要不然,咱們去想想法子”

    陸雨薇眨了眨眼,拽了一個剛想買粟子又退回來的人:“那粟子你怎麼不買,一品閣裏頭出來的東西,定是不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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