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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大興三行客

    嫋嫋迷離中月山,

    馬車架行鄉漸遠。

    羌無之地少人煙,

    關出塞外盼君還。

    血海離目之間,萬千冤魂壓城欲摧,魂魄悽悽慘叫似乎有潑天仇怨,總角也好,老叟也罷,皆是向兇魔追命還債,浮生之夢驚出冷汗。

    夢中忽見一金頂大殿,大殿中央端坐一人,此人雖面部模糊,但貴氣逼人,座位處盤旋一條五爪金龍,人皇印記已成氣候。

    “陳玄屠潛入太子宮幾年了”端坐之人悠悠開口,似乎在說某一件有趣的玩具。

    “回晉王,已三年有餘”堂下黑衣人恭敬地回答。

    “已經過了這麼久了嗎本王險些已經忘記了吾兒玄屠,記得在他小時候本王陪他在梨樹下玩耍,他還要求過本王揹他,真是讓人懷念啊”晉王若有所思地說道,但是神情中無絲毫想念之意。

    “殿下仁義,路人皆知他陳玄屠本是死士出生,殿下能不棄此人粗鄙身份而收爲義子,對他來說已是天大的恩惠,現在該他回報晉王殿下了”黑衣人有意提醒晉王應該動用這枚棋子。

    “唉着實有些可惜但誰讓他人沒有這個本事潛入太子宮,也只能犧牲吾兒了,事成之日切莫留下口實給吾兒找一個風水寶地榮光下葬”晉王眼中的確閃過一絲悲哀,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陳玄屠叫了晉王十幾年的義父,一般人如何釋懷,但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犧牲一枚棋子可以盤活整個棋局何樂而不爲

    “是陛下”

    隔世夢中陳玄屠看到此處已然壓制不住心中怒火,提起手中刀刃欲要結果這會口腹蜜劍假仁假義的晉王殿下。

    “吼”

    陳玄屠刀刃還未接近晉王殿下,其身體中五爪金龍一擊將陳玄屠拍入深淵

    一輛破舊顛簸的馬車廂中,陳玄屠從噩夢中驚醒,昔日兇魔屠刀下的冤魂屈魄難以消散,每時入夢已是平常態,玄屠生種下的滔天惡業自因果相報。

    “施主切莫亂動施主的行惡屠刀已然內侵神魄,每日需受這三千惡鬼纏身,幽冥鬼火灼心之苦,雖說施主已是踏道修行方外之法的煉氣士,但因果循環登仙之路劫難重重,望施主好生休養阿彌陀佛”

    車廂之內一側穿來佛諦之言,聲若妙語蓮花,可滌盪惡人內心污濁。

    陳玄屠擡首一觀,一位素衣袈裟寶相法諦的溫潤少年僧端坐於馬車後方,少年僧口中誦唱佛經,即便馬車起伏晃動,但少年僧也穩如泰山。渡苦渡難渡紅塵,好一佛家妙兒郎。

    陳玄屠強忍全身痠麻用盡氣力靠坐在馬車內側,手指摸索間發現自己三尺青鋒不在身旁,玄屠生欲要開口詢問,但由於長時間未說話嗓子已經完全嘶啞,只得眉頭緊鎖思索寶劍去向,在這漂泊之世任何人都不能輕易相信,唯有手中寶劍纔是活命的根本。

    僧袍法相的佛家兒郎悠緩睜開雙目,見陳玄屠的行徑會意一笑道:“施主可知劍是害人利器,此等邪物不要也無妨,拋之荒野生靈不識天地不怨。玄屠施主若能早日放下屠刀,摒棄心中殺念,他日普渡河前接引三千紅塵客,西方極樂證羅漢金身之位。豈不妙哉”

    陳玄屠微微搖頭,強行撕裂嗓音,繼而抱拳拒絕少年僧的好意。

    “小禪師既知玄屠名,可曾聽聞玄屠事,佛渡紅塵客,客無玄屠名,何必煞費苦心救一位擅殺之徒,倒不如讓玄屠死於荒野豈不是人間兩清,殺伐太平”

    少年禪師正要開口規勸,只聽見馬車外傳來怒罵之聲。

    “弘業你也莫再費口舌,任你萬千佛法加身也難以感化這兇魔的遭瘟之心,以我之見還不如就棄屍荒野,省得壞某家名聲”

    出言者,何人也

    駿馬奔騰典獄官,

    銀髮長刀櫻槍尖。

    皇權駕下鐵如面,

    十方宵小心膽寒。

    自古司獄多練仙,

    求得長生護龍天。

    世間多有不平事,

    手持律典斷忠奸。

    隋朝大興城大理寺少卿門首,鐵面無私鍾正南是也。

    “陳玄屠,大興人士,廢太子楊勇家養的忠心死士,平素裏仗着武藝高強欺霸百姓,生活極爲不檢常行強搶民女之事。最後致使天怒人怨司法不容,幸有晉王殿下宅心仁厚爲百姓除害,集結大理寺十四門司目官吏共誅此賊。只可惜被此賊得知消息先逃一步。後而又引發大興血日,陳玄屠瘋魔入體強行斬殺晉王門下家丁內院共計一百四十六人犯下滔天巨惡,朝廷震怒絕下天涯追殺令,四海之內皆捕之你這遭瘟五年在逃,殘害朝廷忠良司員數目過三千人,一人屠下血海,犯下彌天之禍,某家本應該將你這惡人就地正法,但我朝律法嚴明諸事皆有公斷,待升堂判決之日就是你秋後問斬之時”

    鍾正南義正言辭之聲,善惡分辨之語,如同尖刀般刺心,他對這種邪魔之徒從來不留一絲顏面,當年若不是他在往生澗學道,一定會在慘劇發生之前誅殺此獠。

    “你錯了我在晉王府殺了兩百人,只不過是有些人見不到光罷了,高高在上的晉王殿下才會謊報人數楊廣的手段也只能誆騙你這種無知之徒。”

    陳玄屠毫不避諱殺人惡行,相反這五百人是玄屠殺得最理所應當的傢伙,只可惜沒有取到楊廣項上人頭,玄屠只要想到那張虛情假意的笑臉,就難以抑制心中的怒火,殺了他纔是玄屠的本願。

    沙啞的笑聲,扭曲的面龐,陳玄屠的潑天恨意匯聚握拳,狠狠的砸向舊車廂木板。

    “哈哈哈何必這麼大的怒火,玄屠生”

    笑,輕笑,淡然而瀟灑,一種久違的熟悉感。

    陳玄屠的拳風尚未落在木板,幾滴浮空的杜康酒飄入馬車廂包裹在玄屠手掌間,玄屠生頓覺颯颯清涼之意平復胸中憤恨,好是神奇

    “玄屠生,好久不見我是蕭清流,蕭是瀟灑的蕭,清是泉水的清,流是隨波而逐的流。記住這個名字無論你喜歡與否”

    一位白衣長袍的男子正在駕駛車轅,齊腰的黑髮隨風而動,看起來仙氣十足。

    蕭清流陳玄屠從未聽過這個名字,更沒有見過此人,他爲什麼會像老友一般和自己打招呼。

    “對就是這個疑惑的表情當年你就是這麼戲耍在下,在下記憶猶新今日還了回去,真是人生一大快事”

    蕭清流越說越離譜,陳玄屠自幼生在大興城,接觸的人物也僅有那麼幾位,這傢伙到底是誰

    擡首望去是何人

    頂戴羽綸乃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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