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了個大懶腰後,明羽就走下過道,迎着清晨的陽光徑直來到院子一角的“道臺”上坐下,開始吐息。
所謂的“道臺”是明羽一天心血來潮在爬滿籬笆的葫蘆藤下清出了一片乾淨地方,然後用木板平鋪一下,再放上一個蒲團。每天看着這片青翠的綠意裏夾雜着幾朵黃色的小花,自然是心情大好。
然後還一本正經的告訴明漪這叫感受自然,聆聽生命。導致的後果就是每天打坐完明漪都會跑過問他可聽到生命說了什麼話,分享一下唄。他就會回一句“佛曰,不可說”然後便遭來了這個姑娘的一個大白眼。
朝陽與晨風的氣息不僅於凡人來說是很美好的,便是修行中人同樣會很喜歡這個時候,因爲通常這個時間段天地中的靈氣往往是最濃郁純粹的。一日之計在於晨,一年之計在於春,老祖宗留下的一些話自然不會是沒有道理的。
吸納進的靈氣先是化爲靈元流經周身,將體內的雜質排出,再流進氣海竅穴裏。經歷了十八個小周天流轉後,明羽重重吐出一口濁氣,緩緩睜開了眼。
“明隱先生在家嗎”一道聲音傳來,明羽擡眼望去,正看到一錦衣華服的公子哥站在院門處,探着頭往裏處張望。
恰好這時錦衣青年也望到了明羽,兩人視線相遇,青年笑着點了點頭,問道,“這位小哥有點面生啊,以前在這裏從未見過你。”
“我是明羽,來這裏才幾個月,在跟隨明叔修行。”明羽回以微笑,開口道。
“我叫陳宮,家父明日於滄州城設午宴,讓我來請明先生,不知道他可有時間蒞臨寒舍。”陳宮說道,面如冠玉的臉上絲毫沒有世家公子的傲氣,很是溫和。
明羽此時也站了起來,與陳宮一同進屋,恰巧遇到剛從閨房裏出來的明漪。
陳宮望見明漪身影頓時臉色一喜,率先打招呼,聲音裏掩飾不住的歡快,“明漪姑娘”
“喊我做甚”明漪轉過頭來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沒好氣道。
“不做甚不做甚”陳宮搖了搖頭,還是笑的很歡快。
這副表情要是擱滄州城裏,肯定得驚落一地下巴。平常的滄州陳家大公子,向來都是一副溫和謙恭,面目含笑的俊雅模樣,不知讓多少城裏的大家閨秀想透了心肝。要是那些女子知道日思夜想的陳公子爲一個女子露出這樣的憨傻模樣,還不得羨慕嫉妒恨死。
明羽捏了捏眉頭,有種無力感。身邊這位本來看着很是玉樹臨風的公子一見到明漪結果就笑得跟個傻子一樣,不禁讓他忍不住用奇怪的眼神打量明漪,想知道這沒心沒肺的姑娘到底是哪點吸引住了這個英俊的大公子。
“你這什麼眼神,挑刺”明漪看到明羽那副好奇模樣,狠狠剮了他一眼,兇道。
“不敢不敢。”明羽縮了縮脖子,連忙搖頭。寄人籬下不得不低頭就算了,主要人家姑娘真本事也比自己大,二十二歲就是貨真價實的七境修士,真惹惱了絕對是自己被單方面收拾。
伴着一聲冷哼,明漪頭髮一甩,就轉身直接往院子外走,留下一道嫋嫋的倩影。
明羽拍了拍還在癡癡望着那道身影的陳宮,嘆道,“喂,哥們人家都走了,別看了。明叔要催你進去了都。”
陳宮這纔回過神來,不好意思的笑一笑,“讓小哥見笑了”而後便繼續往屋裏走。
屋裏明隱已經坐在主座上等着他們了,看見陳宮進來就笑道,“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