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力剛出門,李想卻裝作很生氣的樣子說:你來幹啥,我的事要你管

    我自然不會管,可你們吵到我了

    你不會塞住自己的耳朵

    不跟你鬥嘴了,我過去了。

    你說進來就進來,說出去就出去,你當這是什麼地方,我要到公司去告你

    那你去告吧。

    我說完正要退身出去,李想卻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她大聲喊道:你真以爲我不敢去告你嗎你給我站住

    聽到她這句話,我突然想到了楊荷,我想起那次我們爲了父親的意外在爭吵時,楊荷就是在我要離開的時候對我大喊:你給我站住

    多麼相似的聲音,多麼相似的情景,這種命運的安排多可笑

    李想看到我站在原地沒有了動靜,以爲我是聽了她的話,語氣一下就溫婉很多了,她問:陳洛明,我真的不知道我們是怎麼了,我喜歡用妲己,到底觸到您老人家哪根線了

    我此刻明白,如果再不跟她說清楚,那麼在將來的日子裏,我們將會出現無數次的糾葛,而且,我怕我會真的喜歡上她。

    我重新邁進庫房,將門輕輕地掩上,我看到了李想好看又清淺的酒窩又出現在了她那張無懈可擊的臉上。

    我嘆口氣,將我和楊荷的故事從頭到尾說給了李想聽,她的表情換了無數次,最終她無奈又傷感地垂下了腦袋。

    我們都是成年人,我們都能從別人的眼裏讀懂一些什麼,對於李想,她心裏對我是怎樣的想法,我早已窺得一斑。

    看着李想那欲哭無淚的悲傷表情,我用安慰的語氣對她說:對不起,這輩子我只會愛她一個人,如果你我真的有緣,那就等下輩子吧。

    我不要等到下輩子

    李想的眼淚終於隨着這句話打開了閘門,她哭起來的樣子好讓人心疼,那種梨花帶雨、仿若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氣息,在她慟哭的時刻,彰顯的淋漓盡致。

    我見不得女生在我面前哭,一下子就慌了手腳,急忙手忙腳亂地在她的桌邊拿出抽紙,遞往她的手裏。

    她卻只管哭泣不願接我手中的紙,我在無比愧疚和慌亂中只想着好好哄哄她,就拿紙去幫她擦拭臉上的淚水。

    我的手在接觸到她皮膚的那一刻,突然如遭電擊,那種奇妙的感覺讓我的手不禁輕輕一顫。

    不得不承認,李想帶給我的這種感覺,超越了曾經我所有的肌膚之親,我驚慌失措地縮回了手,因爲我怕自己會再次真的動情。

    我恨自己的多情,恨老天安排我和李想的相遇和重逢,我覺得自己是見一個愛一個的渣男

    我壞了薛力的好事,他自然心生怨恨,可能私底下跟羅永春說了什麼,最近羅永春總是在處處給我找事。

    在聚福苑王祥一手造就了我強勢的處事風格,後來在其他的地方,我也是走到哪裏就被哪裏的老大所欣賞,這給了我無限的底氣。

    聽有人說,那羅永春是行政總廚李鵬早期收的一個徒弟。因爲感情長遠的原因,李鵬也是給他提供了足夠好的晉升空間,可是這些年都過去了,羅永春總是沒有好的進展,這讓李鵬也很是無奈。

    熱菜經常調料不夠了就來我們涼菜房借,每次我們都給他們,因爲話說白了也是同在一個大家庭裏。

    可是那天晚上,涼菜的肘子汁用完了,我過去熱菜房借一瓶香醋。

    打荷的小男生都將醋瓶遞到我手上了,羅永春卻用長把手勺壓住醋瓶說:沒有多餘的了,你們自己想辦法吧,這瓶香醋我們還要用。

    我分明看到那個小男生在架子下面抽出那瓶醋的時候,旁邊還有好幾瓶這樣的香醋呢。

    我當時就沒有買他的賬,也不想想,我連鄧一鳴都敢頂撞,盧師都敢怒懟,更何況他這樣一個小小的頭火。

    我將醋瓶在他的手勺下輕鬆地繞過,擡頭無比平靜地看了他一眼,什麼話都沒有說,就拿着那瓶香醋揚長而去,剩下了在衆目睽睽之下無比窘迫的他。

    還有一次,外面貯存各種大料的石缸裏的草果用完了,但是我知道熱菜房有存貨,就打算去熱菜房先拿一點。

    我在打荷娃的引導下正在保鮮盒裏拿草果,只聽得羅永春大喊道:哎哎哎,你幹啥呢外面石缸裏不是有的是草果,你跑我們這拿你妹呢

    我轉過頭,響亮又詼諧地答他:我妹在上班,拿什麼

    熱菜房一陣鬨堂大笑,羅永春一時面紅耳赤,他頓了一下又重新說道:外面缸裏有的是,你偏要偷懶跑到我們這裏拿,圖方便是嗎

    我要說缸裏沒有了該怎麼辦

    怎麼會沒有

    不信你自己去看,要是能找到一個草果,我給所有的人買水喝

    羅永春接連幾次想給我發難,結果都是適得其反,反而讓他自己下不了臺。

    後來那天他在喫飯的時候,居然有點威脅地對我說:陳洛明,你以爲你是誰,你在這就是一個無頭蒼蠅,信不信我給李廚說一下,讓你連班都上不了

    我冷笑:好啊,你現在就給李廚打電話,看人家是下你還是下我

    然後他就愣了,後廚誰不知道,他羅永春是有多麼的不上進,幹了廚房快二十多年了,就混個頭火,還是李鵬礙於情面多次給提供的機會。要不是早年他有幸認了李鵬做師父,以人家對手下人的要求,早都將他下課了。

    世間感情千萬種,大都是圍繞着那種朦朧而又神祕的男女情感,就像我和李想,等到一切都說開了,只能慢慢地轉換關係。

    李想開始叫我學長,我也喚她學妹,我們以這樣特殊的稱呼想來撇開那種所謂的曖昧,只是一直,我們都是剪不斷理還亂。用李想的話說,就是學長從來都是學妹暗戀的對象,她也就想這樣安慰自己而已。

    只是從那次我對她說了我和楊荷的故事後,我們都相互默契地保持着一種看不見的界線,沒有人肯向前越出一步。

    到了七月,我整整休了七天年假,在這七天時間裏,我幾乎沒有怎麼出房子。我用了好幾天的時間寫了一篇文章,投給了我一直很喜歡看的一家青春文學雜誌社。

    這家雜誌是國內相當知名的青春文學刊物,很受讀者的青睞,約稿函的要求也是非常的高,可我第一次投稿還是選了它,因爲我也很喜歡這本雜誌的文風。

    只是,雖然我心中很自信,但還是被退了稿,編輯給我的評論是:文字語言生動優美,只是故事太過簡單,不採用,請再接再厲

    我還是受了打擊,因爲我在投這篇文章的時候感覺是很有把握的,也許是每個人都對自己的文章太過認可吧,當時我反覆閱讀,絲毫不能體會編輯對我的評論。

    直到過了那個時間段,當我再次閱讀的時候,我終於才發現了那個問題。

    有句話說的好,心中無一物,提筆不成文,我發現整篇文章中除了華麗的詞藻,真的是缺乏故事性。所以,在後來的又一次休假中,我又重新寫了一篇,還是發給了原來的雜誌期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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