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充裕了不少,我也在寫作領域摸爬滾打,奮力前行。雖然自己做了近十年讀者,但要真正寫起東西來,還是要許多門道都要去摸清的。

    我繼續給我喜歡的那家雜誌社投稿,因爲是月刊的緣故,所以稿子也不能投的太勤。

    我跟了一個編輯,他告訴我定期會向我約稿,並建議我也向他們雜誌社的一本副刊投稿。

    即便是這樣,我依然不能得到滿足,因爲我真的是一發不可收拾,整天腦子裏文思泉涌,寫東西又快又多。

    我無意中發現了我們老家縣城的公衆號,有編輯對外約稿。

    我抱着試試看的態度,發去第一篇文,沒想到當天晚上就上了公衆欄目。

    可是有一種意外我是沒有想到的,因爲是家鄉的公衆號,所以老家一些認識我的人在看了文章後面的作者簡介時,都紛紛在作者後臺添加了我的通訊方式。

    有我以前的老同學,他們在加了我之後多半都問我人在哪裏,說什麼好幾年沒見了,想我了,有時間了一起聚聚等套近乎的話語。

    雖然家鄉的公衆號沒有多少稿酬,但確實是提高了我的名氣。有村裏的一些人在下面留評論,他們都有點不相信這是我寫的文章,有一個人的圖像就是他本人,我能認得。他在評論裏說:這是xx 村的陳洛明嗎

    真是尼瑪我想爆粗了,後面的簡介寫得清清楚楚,你還不信,是不是認爲我這輩子真如你們所想的成廢人了嗎

    想起在上學時自己被衆星捧月,上了高中後同學間書信不斷,可等我輟學一出社會,我給每一個曾書信來往的人都寄了信過去,回信卻寥寥無幾。

    這些人現在想要聯絡同學感情,我可沒有了這份心。

    有中學時成績很好的一個女同學加了我,那時我們兩人是所有同學眼中的佼佼者,關係也很好,當時差點被別人誤會我們談戀愛。

    她發消息問我:陳洛明,我們當初一直都在聯繫啊,你能告訴我後來爲什麼你突然不聯繫我了麼

    我看了消息真的好想笑,我突然不聯繫你是你知道我輟學後連信都不再回的,現在又反問我

    我回了她一句說:不知道我想我記得很清楚吧,那麼多信寄出去,回信就是找不到你的,我想是郵遞員送錯地址了吧。

    然後,她再也沒有發消息過來。

    也許是村裏人在我的父母親前說起了我的事,我接到了父親打來的電話。

    父親很高興,他在電話裏告訴我,因爲我在家裏生了那樣的病,直接影響了我後來的聲譽。雖然現在病已經好了,可還是有很多的人認爲我已經形同廢人,他曾想破了腦袋也不知道該怎樣去證明,卻沒想到我用這樣的方式,一下子揚名立萬了。

    我心中也很欣慰,之前發公衆號的時候並沒有想這麼多,正如父親說的那樣,這多少年的一口冤氣,總算這樣給出了。

    李鵬本身就很忙碌,加工中心這種地方他更是來的少之又少,除了研發新菜品,他根本就不會來這裏。

    那幾天我正在心裏唸叨着有點想他了,結果新菜要賣xxx夾饃,他就和姚師還有幾個廚政部的精英來加工中心試菜了。

    李鵬是很好的人,連這裏的幾個阿姨都說他沒有領導架子說話有禮貌,很喜歡他。

    那天試好菜的時候已經不早了,我們都已經忙完,都圍攏在一起看新出的菜品。

    李鵬親手做了一個夾饃,對身邊的姚師說:應該讓娃們嘗一下,看看口味如何。

    姚師掃了一眼四周,那天正好李玉休假,他就對着二砧尚文傑說:尚文傑,你過來。

    尚文傑有點拘謹地走過去。

    李鵬卻置若罔聞,他擡頭看向我說:洛明,你來嚐嚐這夾饃的味道,記得有什麼說什麼。

    行政總廚都發話了,姚師只能紅了紅臉,一聲不吭地向愣在一邊的尚文傑擺手。而我,也被李鵬這特別的恩賜所感動,輕輕走過去雙手接過他遞來的夾饃,說了一聲:謝謝李師。就張口嚐了一下。

    夾饃口味獨特,絲毫沒有油膩的感覺,正適合這個季節售賣,只是我感覺稍有點鹽淡,正欲張口,可終是有點不好意思起來。

    李鵬不等我開口,就問我說:是不是味淡,剛纔做量化感覺鹽放少了。

    不愧是總廚,經他這麼一提,我才欣然地說:嗯嗯,是啊,稍微有一點點。

    那天李鵬走的時候笑着問我:洛明,還堅持寫作着沒

    我點頭:寫着呢。

    他又鼓勵一句:好好加油,將來如果出書了,我一定第一個買你的書。

    看着他清瘦提拔的身影漸漸走遠,我在心裏對自己說:如果有那個機會,我一定將他寫進去。

    我來加工中心上了三個多月的班,想不到馬上又要面臨一場大的變動。

    由於之前租的這塊地方合同已經到期,房產商在提前一月籤合同時不願再續約,我們只能搬遷去往別處。

    可事情太過突然,僅僅一月時間,要在這座城市裏另外租一塊合適的地方,同時還得將水電、爐竈、裝修等事宜全部弄好,根本沒有可能。

    那幾天我頻繁地看到李鵬出入加工中心,他眉頭緊鎖、一籌莫展的樣子都讓我開始心疼。

    這是一件大事情,店面生意很忙,加工中心的工作一天也不能耽誤,不然幾家連鎖店都得癱瘓。客人天天排着長隊,有個什麼閃失給人家沒法交待。

    終於,他想到了一個辦法,那就是先去朝陽街新店上夜班,然後等新租的地方一切都安排就緒,我們再過去。

    朝陽街新店是一個多月前又新開的第五家分店,離加工中心最近。

    李鵬這樣的安排再好不過,雖然上夜班許多人不適應,但新店裏鍋竈瓢盆一應俱全。加工中心除了一些特別的東西要搬去外,其他的大件貨直接被運去了新租的地方,由公司的工程部重新規劃廚房設施,這中間其實省了很多事情。

    鄧一鳴在龍頭酒肆店管理良好,這次被調去朝陽街新店,同去的還有我曾經的涼菜老大田鋒等人。

    李想也被調往新店做庫管員。

    李玉帶着一部分人第一次向朝陽店搬去東西的時候,就讓大店的人把我們嘲笑了。

    這一點我是料想到的,因爲我們這邊的衛生都是驢糞蛋蛋外面光,相比大店實在相差太遠,這一搬遷,就徹底露餡了。

    鄧一鳴本來就管理嚴苛,看到這情形,狠狠地教訓了李玉一番,不過姚師還挺機靈,可能知道鄧一鳴會發飆,愣是躲着沒有去。

    東西基本搬得差不多了,那天中午李鵬駕車來加工中心,順帶捎了姚師、李玉、楊東還有我,去朝陽店做最後的安排。

    那天本來李鵬心情是很不錯的,按照他原來的計劃,是想在新店裏安排好事情後,就和我們幾人一起去喫個飯的。

    可是當他在親自安排我們晚上就要進行的工作時,發現了我們這長期以來養成的惡習。

    他看着刀具盒裏沾滿菜葉的菜刀,保鮮盒裏凌亂的排放,醬汁盒子的骯髒終於爆發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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