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浪打桃花 >第三十二章
    糊塗不是裝的,卻又像似裝的,誰能分辨呢,夜色籠罩江岸,微風習習吹來,誰又有功夫去分辨這些呢,反正剛剛發生的事情,這纔過去了幾天,還是挑要緊的事情辦吧,張掌櫃情急之下,忍不住說了句;“算啦,晚生兄弟,咱這方圓百里,就只有你一個人叫晉晚生,你們張灣村也就你一個姓晉,別瞞了,當着真人甭說假話,我們早都知道了。”

    張掌櫃雖然不認識晉晚生,但是,他不能承認這件事情,這江灣附近好容易出了一條好漢,豈能不認識,那就大大有損自己的顏面了,所以,他才如此這般,就像老熟人似地說出了這番話,不過,晉晚生卻是真糊塗了,他只好帶着疑問又問道;“知道,你們知道什麼”

    “別裝了,晚生兄弟,買賣之間討價還價是常理,我不會把價錢壓得太低的的,你放心好了,我心裏有數,像你這樣的豪傑,我哪裏敢不公平辦事情。”江牙行還以爲晉晚生是爲了計較錢財,纔不承認的,只好公開挑明瞭。

    晉晚生卻領受不起,他急忙分辨;“江大哥,你說什麼呢,我哪裏是什麼豪傑,我就是個打漁的。”

    江大牙還要說下去,張掌櫃卻接了過去;“晚生兄弟,我稱呼你一聲兄弟,不算高攀吧”

    “那裏,那裏,是我高攀”

    “了不起,了不起,果然是豪傑,晚生兄弟我是說,我就按着十五文一斤的價錢買你的魚,你看如何”

    “真的啊”

    晉晚生合不攏嘴了,耳邊卻聽江大牙小聲說;“張掌櫃,我那份呢”

    張掌櫃回答;“你的佣金我也照常給。”

    張掌櫃主動給他高價,晉晚生正有些懷疑,卻聽張掌櫃的又說;“不過,晉壯士,我有個請求,你看你能不能答應”

    請求,有何不可,晉晚生想都不想,立刻回答;“張掌櫃的請講。”

    “那好,下個月初一傍晚,我在自家的酒樓裏擺酒席,請晚生兄弟到場,給我壯門面。”

    “這有何難,我去便是。”

    太痛快了,張掌櫃心中暗喜,忙着對江大牙說;“天色已晚,快快檢斤過秤。”

    三個人忙乎開來,三稱過後,魚賣完了,一百斤活魚,他賣了一千五百珠錢。

    張掌櫃和江牙行對着晉晚生揮手告別,晉晚生的褡褳裏裝滿了五銖錢,他揹着錢褡褳,卻覺得輕飄飄的,走在集上,他才猛然想起來,這是縣城裏的集市,自己怎麼能在眨眼間劃出了五十多裏水路,來到了縣城,真是不敢想,怎麼回事情反正想也想明白,管他呢,先去買米,到了米鋪他買了一袋子白米,一斤鹽、五斤菜籽油和一瓶桐油。

    這些東西,換做別人,不好拿,拿不動,對於晉晚生來說,卻是小菜一碟,他兩隻大手拎着油鹽,肩扛白米,那消片刻,回到了碼頭上,天很黑,晉晚生卻無所謂,他解開纜繩,跳上小船,舉棹划水,黑夜中小船比射出去的箭還快,只聽耳邊風聲陣陣,眨眼間,到了家門前的江邊,他拿起東西,跳下小船,抹黑拖小船上岸,接着把小船系在了江邊的一棵大柳樹之上,這纔拿着東西,扛着白米,回到了家中,等到他喫完白米飯和煎鹹魚,已經快頭更了,晉晚生倒頭便睡,全忘了水甕裏發生的奇異之事。

    也難怪晉晚生的父母活着的時候經常說的;“這個晚生啊,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都忙乎寫啥,怎麼就好忘事情呢,大人交代給他的事情,他十有給你忘得乾乾淨淨。”

    晉晚生睡到半夜,發覺臉上很涼,他伸手摸了一把臉,手溼漉漉的,擡頭望去,房頂上竟然滴落下來成串的水珠,他翻身爬起來,走下牀,卻踩了一腳水,外面大雨滂沱,屋子裏細雨連綿,他家的房頂去年就該苫了,可惜,晉晚生一到大江裏就把這件事情忘了個一乾二淨,好吧,等天氣放晴,去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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