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晚生見趙阿大比他們到的還早,就有些過意不去的說道;“阿大哥,讓你久等了,一會兒我多敬你一碗酒。”
趙阿大說;“你們都喫早飯了吧,我還餓着肚子呢。”
晉晚生說;“都沒喫呢,我船上帶着乾糧和酒菜,一會到了蘆葦蕩邊上,我們先喫飽了肚子再接着打蘆葦。”
三個朋友划着三條小船,在清早的江面上,透過薄霧,呼吸着江面上清新的空氣,迎着淡淡地從水面上升騰起來的雲靄,耳邊聽着嘩嘩的江水聲,眼睛不時看看江面上濺起的浪花,心裏面期冀着從浪花裏能飛躍出魚來,然後在落入他們劃的小船裏,可是,想歸想,他們三個好朋友當中,只有晉晚生有過這方面的境遇,其餘的兩個人從來就沒有遇到過。
他們划船到了江心島邊上的蘆葦蕩裏,先把船拖到了島上,繫好了纜繩,一人拿起兩個乾糧,幾口喫下後,又來到一處泉水邊上,喝足了泉水,這才正式開始割蘆葦。
孤島邊上的蘆葦長得又粗又高,三個人掄起砍柴刀,足足幹了一上午,一個人才割了十幾捆蘆葦,到了晌午,三個人坐在捆好的蘆葦上,沐浴着天上的陽光,吹着江風,把一罈子老酒喝了個精光,菜也是一點沒剩下,酒足飯飽後,三個人躺在很溼的蘆葦上眯上眼睛打起了盹。
這三個人一上午都沒有直腰喘口氣,再加上又喝了不少酒,所以,他們剛剛閉上眼睛,就睡着了。
片刻,三個人已經是鼾聲如雷了,就在這時,從孤島深處爬出來一條青花大蟒,足有一丈來長,頭大如狗,瞪着兩隻陰深深地眼睛,嘴裏不停地吐着信子,像似在探尋前方的信息,突然,有一種令它十分感興趣的氣味吸引了它,就見這條青花大蟒呼吸之間已經毫無聲息地爬到了三個人的身邊,它先是圍着三個人轉了一圈,接着在每個人的頭頂上探出信子嗅了嗅,然後又來到晉晚生他們三個人的腳下嗅了嗅,最後,它來到了晉晚生身底下那捆蘆葦下,開始扭動身軀,說來也怪,就見這條青花大蟒在扭動身軀的過程中,那個碩大的身軀卻在一點點變小,最後竟然縮小到只有蘆葦杆的一半粗細,不到半尺長,接着它挑了根最粗的蘆葦鑽了進去。
晉晚生看看天色,對趙阿大和張有旺說;“二位哥哥,趁着天色還不算太晚,我們划船去集市上喝酒,還來得及。”
原來集市離張灣村還不到三裏水路,三個人平日裏魚要是捕撈多了,又賣上上了價錢,就會相約貪黑去集市上喝酒,所以,晉晚生提議去集市上喝酒的話音剛落,趙阿大和張有旺兩個人立刻就答應道;“太好了,晌午十分沒有喝盡興,晚上正好可以找回來。”
三個人划着晉晚生那條小船,乘興到了集市上,晉晚生爲了躲避上次那家酒館裏店小二的糾纏,提議去了一家新開張的叫作江中月的小酒館,照樣要了一盤茴香豆和一盤豆腐乾,又要了二斤烀牛肉,店小二吆喝着在他們每人面前擺好了兩壺老酒,沒等牛肉上來,就在店小二端上來一盤茴香豆和一盤豆腐乾的時候,三個人不約而同地拿起酒壺,一仰脖,把他們手中酒壺裏的酒喝了個乾乾淨淨,然後才放下酒壺,用手抓起了茴香豆,有滋有味地嚼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