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計天開口,那個憨厚之聲再次響起;“你個呆子,難道你忘了善莫大焉這句話了嗎,你守孝也不能耽擱建廟,明日你領着你這個笨學生,去福德公家裏,讓他的兒子拿出家財,給他老子建廟。”
“這,能行嗎”憨厚的聲音剛落地,計天立刻提出了異議。
“有什麼不行,你拿着它去,我保證福德公的後代,會給你叩首表示謝意的。”
憨厚的聲音消失了,隨之牆上那幅畫模糊了起來,原來那幅畫上的福德公慈眉善目,儀表端莊,葛巾青衣,富態大度,端坐在哪裏。他們二人那裏料到,隨着那幅畫的模糊,畫面上一點點在發生變化,等到計天和趙友凡兩個人再看的時候,牆上那幅畫裏的福德公變成了邋里邋遢,住着柺杖,滿臉灰塵,衣冠不整,穿着一雙露出腳指頭的破鞋的要飯老頭,老頭的身邊還有一條狗,對着他狂吠,那樣子就像好幾天沒有喫過飯似的。
看到這裏,計天驚呆了,趙友凡不知所措,起初,他們都以爲是他們的眼睛花了,等到他們凝神再次細看的時候,還是那副樣子,福德公真的成了一個要飯的老乞丐了。
計天看到自己親手畫的像變成了這副模樣,一時間慌了手腳,嘴裏不停地嘮叨;“這卻如何是好,這卻如何是好,你讓我如何像福德公交代,如何交代”
“你說如何交代,難道你想讓他餓着不成,難道你不想告訴他的後代,福德公雖然被封了神,掌管一方土地,境遇卻是如此狼狽,說你是個呆子,還真就高看你了,你是個連呆子都不如的蠢貨,是個蠢貨,是個笨蛋,你比那稻草人還有呆若木雞。”
憨厚的聲音數落起來沒完沒了,計天再也不敢還嘴,只是呆呆地看着牆上的那幅畫出神,過了一會兒,計天遲疑着伸手揭下牆上的畫像,仔細看了半天,嘴角一個勁兒抽搐,最後無奈地把畫像捲起,吞到袖筒子裏面,看着趙友凡說;“我看,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去福德公家如何。”
趙友凡雖然沒有看明白是咋回事,卻想到了,接着,他又覺得那個憨厚之聲肯定還會響起來,果然,就在計天坐在牀沿上揉腳之時,那個憨厚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掐你,是讓你長記性,是讓你動腦子,我不是剛說完,你們要明天才能去嗎,現在我再說一遍,你們兩個笨蛋要到明天夜裏起更的時候,再去福德公的家裏,只有這樣,你們才能辦成此事,真是的,讓我操多少心,你們才能長腦子呢。”
那個憨厚的聲音又消失了,那隻小烏龜甩開四肢,趾高氣揚地朝計天走過去,計天悄悄用腳碰了它一下,小烏龜立刻哼了一聲,接着擡頭看起天棚,這一幕,讓趙友凡看在眼裏,想在心上,他到現在纔算徹底明白了,這隻小烏龜很不一般,轉念,他又否了自己的想法,尋思到,它可不是很不一般,而是一隻神龜,聲音就是他發出來的,由此,趙友凡推斷到,自己的老師和這隻小烏龜的關係肯定也是不一般,至於怎麼個不一般法,他已經初見端倪了,今後會是啥樣子,自己還要觀察。
趙友凡不自覺地想着,坐在牀沿上的幾天放下揉腳踝的手,對着趙友凡嘟噥道;“今天就別去了,我們現在做飯,先填飽肚子再說;”
趙友凡見老師要去做飯,急忙說;“老師,我去做飯。”
趙友凡的話音剛落下,還沒等計天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