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浪打桃花 >第二三八章
    巧鳳想明白了,立刻高聲說道;“公子,好詩,果然是好詩,我看你應該把它寫下來,提前寄給吳公子,讓他評論一番,你看如何呀!”

    公子聽了簡童的話,微笑着說道;“那就要看你的了,不知道你這個小鬼頭肯不肯回到房間裏,研磨鋪紙呀!”

    簡童感覺公子的話裏有話,就說道;“公子,面對着良辰美景,我們這就回去,豈不是可惜了嗎,要不這樣吧,你剛纔說出來的那首詩我把它記下來,等到我們在竹林裏遊玩夠了,回到房間裏你再寫也不遲呀!”

    簡童的話音還在竹林上空飄蕩,竹林中卻又飄過來一個姑娘溫柔的話語聲;“不知公子要寫什麼呀?”

    溫柔的聲音把簡公子和簡童的目光拽向了竹林裏,透過皎潔的月色,他們二人看到三個姑娘,正翩翩向他們走來,就見這三個姑娘,一個身穿白色紗裙,一個身穿紅色紗裙,一個身穿竹綠色紗裙,在離他們不遠的竹林裏,正嫋嫋娜娜,輕搖裙襬,緩擡屐履,扭動細腰,朝着簡公子和簡童他們走過來。

    難道說斑竹她們早就來到了斑竹林裏,還是那個夥計送的信呢,或者那個夥計就是她們當中的一個呢,簡公子在尋思,簡童當然也在想。

    眨眼間,三個絕色姑娘已經站立在了簡公子和簡童面前,簡公子急忙上前施禮;“幸會、幸會、在這班竹林中得遇三位美人實在是難得,實在是難得!”

    簡童爲了一探究竟,沒等三個姑娘回禮,接過來又說道;“真是難得,真是難得,公子我們一路走來,住過無數客棧,卻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漂亮的姑娘,只是不知道姑娘們是和我們一樣,路過此地,還是?”

    簡童故意說了半截話,留給那三個姑娘作答,果然,三個姑娘中的紅衣姑娘,看到是簡童在說話,就接過來,款款說道;“不好意思,我們姊妹三人在此遊玩,不想卻驚動了兩位遠道而來的客人,實乃唐突,唐突的很呀!”

    簡公子微笑不語,書生風度十足,那一副俊朗的面孔和挺拔的身材,站在修竹之下,真乃是玉樹臨風,撩人心絃。紅衣姑娘口中說着話,眼睛卻不停地瞄着簡公子,另外兩個姑娘更是大膽地,火辣辣地看着簡公子,似乎要從的表情中看出他的心思來,更希望他能輕啓尊口,說出一番動聽的話來,不料想,紅衣姑娘的話聲已經消失半天了,對面的公子卻只是微笑不語,倒是他身邊的書童,又快言快語道;“何談唐突之有,能在月光下,在斑竹林裏遇到三位美若天仙般的姑娘,實在是我和公子三生有幸啊,只是不知道姑娘們貴姓,家住何方?”

    剛剛遇到三個姑娘,就詢問人家的姓名和住址,實在是有點不禮貌,簡公子正在擔心姑娘們會挑理,而離開他們,哪成想,簡童的問話之聲還沒有落地,那個綠衣姑娘就迫不及待地接過來說道;“我們姐妹三人姓竺,和這裏的斑竹是一個姓,我們呀,就是王家集鎮上的村姑,今夜月光少有的明亮,天上又沒有颳風,所以,我們姐妹三人就放下手中的夥計,踏着月色來到這班竹林中游玩一番,真是巧了,就遇到了貴公子和小書童了,不知道你家公子貴姓啊,到這裏又是來做什麼的?”

    簡公子聽了綠衣姑娘的問話,手握竹節絲綢扇子,作了個揖,衝着簡童點點頭,簡童立刻說道;“我家公子姓簡,名約,字刪繁,家居湖廣,是個讀書人,上個月我們從家中出來,一是遊歷一番,順便探訪朋友,二是準備和朋友結伴而行,去京城參加明年的科考,今日裏在府城聽到此處有個斑竹館,環境俱佳,就和公子來到了這裏,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我家公子說,單單這一片斑竹林就很不簡單,普天之下,除了九嶷山上有成片的斑竹林外,就數這裏的斑竹林最修美了,所以,我和公子喫完晚飯就來到這裏,開始欣賞這片斑竹林了。”

    簡童很自然地說着,處處擡出他家公子,越發引得三個姑娘盯着簡公子不放。

    竹林中,月光下,姑娘們,陪伴着俊朗的書生和調皮的書童,好一副絕妙的人間美圖,窈窕淑女,俊朗書生,是君子好逑還是淑女好逑,在月色下,在斑竹林中,任誰也分辨不出來。

    自古美人愛英雄,錯錯錯。應當是自古美女愛英俊的書生,明月當空,書生在前,朗目劍眉,亭亭玉立,一身淡雅的麻布長衫,站立在綠色的修竹下,竹影婆娑,臨風自舞,翩翩美少年,窈窕美少女,堪稱人間絕配,真的嗎,也許是,也許不是,都說自古英雄出少年,對!對!對嗎?

    面對良辰美景,是不是又要發出奈何天的感慨呢,那就要看對面的少年是不是英雄了。

    不過嗎,他即便不是英雄也不要緊,因爲嘛,人家窈窕淑女可是個當仁不讓的主,人家的嬌羞只是開始那一瞬間,遇到面前的俊朗書生,還嬌羞什麼,該出手時就出手。

    果然,就在雙方互相打量,互相問過之後,那個還沒有說話的白紗裙少女看着簡公子直接發問了;“簡公子半日不語,莫非有何心事不成?”

    簡公子立刻回答說;“非也,非也,只是貧生面對這月光下的斑竹林陶醉而已,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斑竹的魅力和悽美的身世。”

    白紗裙少女聽了簡公子的說辭,立刻緊逼道;“我聽公子剛纔話裏的意味流露出三分哀怨,兩分掛念,莫非是公子在惦念着遠方的佳人!”

    剛剛見面,沒說上幾句話,少女就逼問起書生,那裏還有淑女的嬌羞之樣,分明就是個急不可待的主兒,不過,公子並沒有挑理,也沒有皺眉,而是朗聲笑起來,略微提高聲音說道;“想我一介書生,自幼家貧,爲了學業,爲了功名,那裏還有閒心尋找遠方的佳人!”

    “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

    “難道功名就那麼重要嗎,面對佳人和美景,公子難道也不動心嗎?”

    “本公子曾經發過誓願,不把功名考取到手,絕不涉獵女色,此番誓言我家簡童可以作證。”

    簡公子說完,把手中的扇子指向了簡童,簡童忙着點頭說道;“我家公子早就說過了,家徒四壁,赤手空拳,除了滿腹詩書,一手書畫,別無長物,豈能讓佳人跟着自己受苦遭罪呢!”

    白紗裙少女仍然沒有罷休,接着又追問道;“如果就有那個癡心的女子,偏偏願意和你喫苦遭罪,偏偏癡情於你,難道你也不願意嗎?”

    這哪裏是初次見面的少女應該談論的話題呢,不過,簡公子的面前就站着三位這樣的少女,一個個貌若天仙,說起話來卻是毫無遮掩,想說什麼就說什麼,還好,簡公子和他那個書童對於美少女的言談舉止似乎沒有反感,反到聽得津津有味。

    這時,再看被少女逼問的簡公子,看着對面的白紗裙美少女,略微沉思片刻,然後,答非所問地說道;“月光揮灑於斑竹之上,想那棵棵斑竹一定是受到了月中嫦娥的薰陶,才變得多愁善感起來,卻不知,自古就是癡情到白頭,反害了卿卿性命,真是,癡情未必是真情,真情未必不癡情。”

    簡公子說完這番話,引得對面的白紗裙少女一愣,又仔細看了看他,然後上前半步,身體幾乎捱到簡公子身上,用那雙美麗動人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簡公子說道;“你剛纔說的話是何用意,我又不是說我,我也不是說我偏偏要癡情於你,我不過是打個比方罷了,是說天底下會有那樣一種癡情少女的,卻不知爲何引得公子你如此大動心機,說出那樣一番讓人聽不懂的話來,算啦,面對着美好的月光和這片美麗動人的斑竹林,我們還是拋開這個話題不談了,我們今天就說說竹子如何呀!”

    “說竹子,好啊,只是不知道竺姑娘怎麼個說法?”簡公子笑吟吟地反問了一句。

    竺姑娘聽了簡公子的話,又看到他高興的樣子,彷彿受到了鼓舞,她就指着自己和身邊的竹子說道;“剛纔我們介紹自己的時候就說過我們姓竺,所以,我們要說的第一個題目就是我們姓的這個竺和身邊的竹子有什麼不同?”

    簡公子聽了竺姑娘的話,立刻說道;“真是一個好題目,虧了姑娘能夠想得出來。”

    其實,簡公子說出這句話的含義裏,多少有些爲難的意思,所以,才說出來這樣的話來,不過,他的話剛一出口,就被竺姑娘抓住了話把,她立刻接着說道;“我的這個題目對於即將進京趕考的狀元郎來說根本就不是什麼難題,到應該是隨便說說而已,沒有什麼更深層的意思。”(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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