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浪打桃花 >第五九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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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道士搖身一變,成爲了靈山道人,又當着衆人的面,對半個徒兒說出了含義頗深的一番話,衆人雖然聽不明白靈山道士話裏面的含義,半個徒兒卻暗自慶幸,無論如何,自己也沒有料到這位看似不起眼的小老道,竟然有個大名鼎鼎的名號,是什麼靈山道人,辛虧當時自己勉勉強強認了他,讓他給自己當半個師傅,真是萬幸。

    半個徒兒正在神馳遐想,卻聽自己的半個師傅又開口說道;“衆位高鄰請回吧,不過嗎,我們雖然有了那麼一點點的緣分,可是呢,你們千千萬,萬萬千不能說出今夜之事,如果你們回去後,街坊鄰居們問起來,特別是送飯的那兩個人問起來,你們該怎麼回答呢”

    道士在問大家,不過卻沒有人敢隨便開口回答,過了一會兒,道士踢踢踏踏,就好像鞋不跟腳一樣,走到每個人的面前看了看,大多數人他只看了一眼,只有那個高個子膽量比較大的漢子,讓靈山道士連着看了三眼,然後突然問那個漢子道;“我剛纔問你什麼了”

    高個漢子想了想才說道;“你老人家問我們,街坊鄰居們問起來,我們該如何回答他們。”

    “奧,就沒有別的了”

    道士又問了一遍,高個漢子搖了搖頭表示沒有了,道士接着問道;“那你怎樣回答呢”

    聽到道士的再次詢問,高個漢子說道;“我就告訴大家,我遇到了靈山道人,如果大家還問我,爲何一夜沒有回來,我就告訴大家,我跟着靈山道人在山中建了一座道觀,僅此而已。”

    高個漢子剛剛說到這裏,衆人紛紛議論起來,有的大聲嚷嚷道;“不可、不可,絕不能說,假如說了出去,那就是泄露了天機,道長會怪罪我們的。”

    衆人說來說去,似乎只有那個叫作二狗子的人一聲不吭,道士見狀不由得問道;“衆人議論紛紛,你爲何不吭聲呢”

    二狗子聽到靈山道士在問他,非常慌張,過了一會兒,才結結巴巴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

    道士聽到二狗子的回答嘿嘿樂了,接着說了一句;“好你個不知道”

    緊接着,就見靈山道士突然間揚起他那兩條肥肥大大的道袍袖子,衆人正不知何故,卻不料,一陣狂風吹來,衆人不由得眼前一黑,等到他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是站在了各自的家門口,等到他們敲門進到屋子裏,面對家人擔心的目光和殷切的詢問,這些個人無一列外的都是倒頭便睡,等到天黑日頭落下之時,家裏人再接着問他們到底去了哪裏,都幹了些什麼的時候,這些個人竟然瞪着眼珠子說道;“就是去了南山一趟,別的什麼也沒有幹”

    面對他們的回答,不要說鎮子裏的人不信,就是他們家裏的人也不信,不過,人家就說什麼也沒幹,你又有什麼辦法呢於是乎,鎮子裏的人,也都一點點的有了一種見怪不怪,見奇不奇的感覺。

    也許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是這個樣子的,遇到神仙卻說沒有遇到,沒有遇到偏偏就杜撰出和神仙相處了一段日子的神話,不過,無論是誰,都不能說人家是在撒謊。

    就拿半個徒兒和姑娘來說,一個獵人哪裏見過這等奇人和奇事,一個被強盜搶走的可憐姑娘,偏偏就遇到了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當初,當她面對那個小老道的時候,從內心裏是不相信他說的那番話的。

    等到這一樁樁、一件件事情都擺在姑娘面前時,姑娘又覺得像是在恍恍惚惚地做夢,姑娘爲何要有做夢的感覺呢,因爲發生在她眼前的事情,本來就是隻有做夢的時候,才能夢到。

    如果說不是在做夢,又該作何解釋呢,剛纔還是鬧哄哄的一幫人,眨眼間就不見了,姑娘當然很喫驚,而且是已經喫驚到了不知道什麼時候,抓住了身邊半個徒兒的手,卻還是渾然不覺。

    “你們,你們這對人兒”

    什麼意思,在說誰聲音有些不對,不是說,像似在吼。姑娘和半個徒兒一愣神,這是哪裏發出來的聲音,誰是那對人兒,這話又有何種含義

    真是的,到底是誰在吼叫,不會是那個什麼靈山道士吧奧,對了,下面有一條河,叫吼牛河,難道這裏的人也和牛似的,會吼叫。

    不管咋說,從那一刻開始,半個徒兒和姑娘幾乎是在邊想,邊尋找發出那聲吼叫的人,不過,他們找來找去,看到的仍然是站在他們面前的靈山道士,於是乎,他們二人疑惑了

    靈山道士說話之聲是那種尖細的刺耳的動靜,剛纔那句可是吼叫,那又是怎麼回事情,唉呀,別多想了,想也無用。因爲就在這時候,他們竟然看到眼前的小道士,不知何故,變了模樣,不在是滑稽可笑了,而是那種火冒三丈的樣子。

    緊接着,他們又親眼看到小道士張開小嘴,發出來牛吼一般的聲音;“你們、你們這對人兒,毀了我的名譽,壞了我的規矩,我這裏是清修之地,哪容得你們手拉着手站在一起,說不定,過了一會兒,你們還要摟抱在一處,我靈山道士爲了自己的清譽,爲了能夠在這片墳塋寶地挺直了腰板,不讓那些個臭喜鵲還有什麼、什麼,這個仙那個鬼的背後講究我,你們只有快點給我走,快回你們的老家去”

    半個師傅,小小的靈山道士,一通亂吼,還沒等半個徒兒和姑娘反應過來,卻見眼前的道士,猶如發了瘋一般,上前去推半個徒兒和那個姑娘。

    瞬間,你怎麼理解呢,什麼叫做瞬間,瞬間究竟有多長,誰算過呢,反正半個徒兒和那位姑娘從來就沒有計算過,他們只是感覺道士的手剛剛觸碰到他們的身體,他們就覺得身上來了一股神力,這股神力,眨眼之間就把他們帶飛起來。

    哇,眼前漆黑一片,清風明月不見了,道士和道觀也不見了,幸虧自己還抓握着半個徒兒的手,此時可管不了他是男人還是獵人,即便、或者、興許就是別的什麼男人,她也會抓住他的手,因爲是在黑暗中飛翔,她真的害怕自己會摔下去

    飛在漆黑之中,那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也就在她們二人覺得眼前一黑,然後又有了飛的感覺之後,二人就什麼都不知道了,等到他們感覺自己的身體十分疼痛,不得不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們看到的竟然是相互間緊緊摟抱在一處,順着山坡嘰裏咕嚕像個球似的,正在朝山下滾去。

    滾來滾去,好在山坡不是很長,他們二人終於感覺到身體被什麼東西給擋住了,兩個人幾乎同時觀望起來,映入他們眼簾的是一棵很細很細的黃角樹,也可以說是一棵纖細的小樹苗擋住了他們翻滾的身體。

    看到自己不在翻滾了,半個徒兒立刻鬆開了摟抱着姑娘腰的胳膊,姑娘發覺他鬆開了手,悄悄看了他一眼,立刻又把眼睛閉上了,裝作昏迷的樣子。

    從山上一路滾落下來的半個徒兒,並沒有注意到姑娘的舉動,他的第一個想法是站起來看看周圍的環境,再順便研究一下他們究竟是在哪裏,不過,又閉上眼睛的姑娘的腰下面,還壓着他的一條胳膊,怎麼辦呢,從來就沒有接觸過女人的他沒有別的辦法,只得輕輕扶起姑娘,抽出來自己的胳膊。

    就在他想接着放下女人的時候,卻聽女人突然之間問了他一大堆的話;“我們是如何到這裏的,我是在做夢嗎,你是誰,我是誰,你叫什麼名字,我叫什麼名字,你的家住在哪裏,我的家又住在哪裏”

    這一大堆話,問起來很羅嗦,也很拗口,不過,那個女人卻很輕鬆地就問出來這麼多,當然了,這些話難不住他,只不過,他並沒有馬上回答女人的問話,而是反過來問了女人一句話,當然了絕對只有一句話;“你能起來嗎”

    卻原來,姑娘還躺在那棵小樹苗下面,用一種別樣的目光盯着他,聽到他的問話,女人才扭轉目光,然後很艱難地說道;“方纔從山上滾落下來,我渾身上下的骨頭節好像被摔散開了,此刻沒有不痛的地方,我好像,好像”

    姑娘吞吐着,說了兩遍好像之後,停頓了一下,然後用雙手支撐地面,那樣子想要站起來,孰料,她的手剛剛捱到地面上,就聽她哎呦一聲,面露痛苦之色,又倒伏在地上,半個徒兒見狀,忙着問道;“你是不是哪裏摔骨折了,你覺得哪裏最痛”

    姑娘聽到詢問,顫抖着嗓音回答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感覺身上沒有不疼的地方,然後,有反問道,你爲何一點事兒都沒有呢”

    半個徒兒聽到姑娘的詢問,只是笑了笑,輕聲說了句;“我是個獵人,在山上摔打慣了,你不用擔心我,倒是你自己要當心,我瞧你胳膊能擡起來,那就說明胳膊和手沒有事情,就是不知道你的腰和腿受沒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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