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了,畢竟彈正大人和伊勢守大人都在那裏看着呢,也由不得這位反悔,不然以後哪還有威信可言。”景光從跪侍在身後的村上國請手中取過“童子切安綱”,向前遞給二條晴良,後者卻是擺了擺手手未接。
“就不要跟我炫耀了吧”二條晴良笑道。
“還是必須說說的,您是沒見到當時的場面,將軍大人被打的都站不起來了。”景光將刀交回村上國清,回想着那日的情形。
這場戰鬥真可以用慘烈來形容,由於用的是竹刀,景光無所懼怕,因而對足利義輝的出招也不躲閃,而是採取以傷換傷的方式應對。我讓你砍我一刀,我也砍你一刀,大家公平分擔。但如此一來,足利義輝是很喫虧的,景光力氣比其大很多,每一刀下來,足利義輝都覺得自己可能活不了了,最後傷的都有些站不住了。當然景光也是滿身淤青,但總會不如足利義輝那麼重。
長尾景虎和上泉秀綱是滿臉黑線看完的整場比試,要是不知道的人看了,一定以爲景光與足利義輝有深仇大恨,意欲除之而後快。實際上景光還是有所保留的,要是放開了發力,把將軍大人打暈過去也不是不可能,但那就有些過於。足利義輝本是想硬撐一陣子的,奈何有心無力,最終不得不在疼痛中認輸,眼睜睜看着景光把“童子切安綱”帶走了。
“如此行事,你也不怕得罪了將軍大人。”二條晴良說道。
景光捧起茶碗先飲了一口,才解釋道:“將軍大人的性子我還是瞭解的,雖說看着刻板嚴厲,實際上是很爽朗的性子,其回頭想來不過是會當做趣談而已,不會記仇的。再說,將軍大人未必不就願意賜刀給我。”
“你看得清楚就好,”二條晴良點點頭說,“還未問你呢,此行作何打算”
“此次主要是爲彈正大人繼承山內上杉家與關東管領職役一事,雖說幕府方面已經承認此傳承,但彈正大人認爲大義總歸還是在朝廷這邊,因爲決定覲見官家,以期得到朝廷認可,並授予評定東國亂局的權限。”對二條晴良沒什麼好隱瞞的,景光有什麼說什麼。
“那倒是算走運了,近衛關白倒是個很熱心於地方事務的人。”二條晴良淡淡道,見景光一臉不解的樣子,有些奇怪,“之前你未與近衛關白打過交道其和各地大名聯繫很緊密。”
景光撓了撓頭,解釋說:“之前此次派遣家臣代表我上洛,多是與幕府方面的人接觸,卻是沒怎麼與朝廷這邊來往。”
“我還奇怪呢,畢竟二條少納言二條忠實說,你在關東州之地勢力很大,我當你應與朝廷重臣有所結交。”二條晴良道。
“這可冤枉了,我唯一結交的朝廷重臣可就是您啊。”景光開始打趣,卻又補充了一句,“再就是萬里小路權中納言賢房大人了。”
茶室內突然有些沉默,二條晴良擡頭看了景光一眼,道:“你大了,自己把握住分寸便好。另外,權中納言大人雖說身體還算硬朗,但到底是年紀大了,你可抽空去看看他。”
“我在比睿山避禍時曾意外結實了當今官家,當時給的身份就是萬里小路家有親,不去一趟反而惹人懷疑。”景光低聲道。
二條晴良嘆口氣,剛想說話,一旁的房門被拉開了,一身金赤色小袖的位子端着點心走了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