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被玩壞的萬曆王朝 >第六十七章 染血的日月旗
    撲哧衝在最前面的明軍,卻是被那海盜一刀劃過了肚子,腸子都是留了出來,那海盜露出了笑容,雖然瘋狂,可這羣明軍根本沒什麼搏鬥經驗,可隨即他就是笑不出來了,這個被他開膛的明軍,沒有痛苦的嚎叫,反而帶着一種笑容,一種開心的好像,他纔是勝利者一般的笑容。

    “一個月四百文銀子,馨兒,以後可以好好生活了呢”這個男人這般說道,臉上全是一種慈祥,隨即,便是猙獰起來,一口咬在了那海盜的脖頸處,鮮血如同噴泉一樣,噴了出來,海盜慘叫着倒在了地上,看着面前瘋魔一般的敵人,除了身體的疼痛之外,還有就是內心的恐懼。

    “取消那個人的撫卹”秦川惡狠狠的說道,破壞陣型,日後越是遇到了強敵,如何能夠戰鬥

    “這個人,賭博欠了一屁股債,他老婆早就被他輸給別人了,就剩一個女兒,此番這般尋死,恐怕就是爲了女兒啊”一旁的嚴森說道,秦川搖搖頭,道“算了,給吧”他說道。

    後面的海盜,看着那明軍臉上帶着笑意,倒在了地上,內心的恐懼,那簡直就像是見到了一羣魔鬼一般,獨眼臉上全是恐懼,“他們難道是來自海上的兇獸麼”他都是哭了出來,他不知道,以往以膽小怯懦出名的衛所兵,爲何此時跟惡狼一般。

    那一個個如同虎狼一般的士兵,衝了上來,瘋狂撕咬着海盜的陣線,他們終究就是一羣海盜,是爲了搶劫來的,見到這般搏命的打法,都是潰逃了起來,這時候,遠處的虎豹騎,便是開始了衝鋒。

    整個戰場都是瀰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戰爭便是如此的戲劇秦川站立在牆頭,破爛的牆頭,碎土從上面灑了下來,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摸了摸臉頰,一旁的曹衝,道“勝利了,勝利了”可那臉龐卻很糾結。

    “違反軍紀,不守軍紀,應當斬首”嚴森說道,語氣無比的冰冷,軍紀就是軍紀,容不得半點沙子,一人犯法,殺一人,全隊犯法殺全隊,所有人都犯法,那就斬完所有正兵,這便是軍紀,森嚴的軍紀。

    一衆人追擊着海盜,大部分人都是狂喜,此番勝利,賞賜定然不少,當然還有聰明人,便是莫君,雖然他的手下也都垮掉了,可卻是被他拉住了幾個,全隊的速度慢了下來。

    隊長,你怎麼妨礙我立功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這些隊兵都是雙目赤紅的看着莫君,他的阻攔,讓他的隊列還保持,一種相對的名爲隊列的東西。

    “就是,我們也沒有深仇大恨吧,莫君,你這樣害我”一旁一個隊兵都是要上來砍莫君的樣子,要不是他同伴阻隔,莫君都感覺,他真的要上來砍他。

    其他幾個隊兵,都不說話,看得出來,他們都是心有怨言,莫君嘆口氣,道“立功還記得軍紀麼不聽號令,不組軍陣,那可是要砍頭的知道嚴森麼,嚴森那個傢伙,狠起來,他都能把他爹殺了,還不眨眼睛”

    這個時候,一衆人才是反應了過來,軍紀,軍紀森嚴的軍紀

    風呼嘯的吹着,把日月旗吹的枇杷作響,面前已然跪倒了四五個人,兩旁虎豹騎騎在馬上,他們鐵盔上的紅纓被風吹的舞動起來,騎在馬上的他們,挺直的腰桿,手中拿着馬朔,鐵盔鎖子甲包裹的臉龐,只留下一雙帶着殺氣的眼睛。

    九個戰士被推到了前面,他們跪倒在地,有些驚恐的往後看去,後面是一隊負責執法的燕國書生,穿着紅色鴛鴦戰袍的他們,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一般,黝黑粗糙的臉龐上,全是一種冷漠。

    “軍紀,不聽號令者斬立決,爾等九人,不聽號令,擅自離隊,軍陣潰散,按律當斬”嚴森清冷的生硬傳來,他那雙看起來毫無生機的眼睛,便是掃視着一排的軍士。

    “可我們贏了,贏了,你不該處罰我們,我還殺敵了,我需要獎賞“一人說道,九人有的跟着符合,有的大哭起來,還有的沉默不言。

    “贏了”嚴森唸叨了一句,道“你們可知道,如果今日面對的不是海盜,而是兇殘的倭寇,乃至軍陣嚴整的敵軍,你們這般,爲了一己私利,導致戰陣崩潰,所有同袍,都會因爲你們愚蠢的衝動,獻出自己的生命”

    他這般說道,一衆人都是沉默了,他們腦海中,便是有了形象,對方同樣是嚴整的軍陣,己方卻軍陣崩潰,如此下場,便是被對方輕鬆的屠戮了,他們有的已經面露愧色,或者不再言語,低下頭去。

    “爾等是軍士,軍士,一人之命,跟全隊想比,跟同袍相比,什麼都不是,軍紀無情,犯之必死”嚴森說道。

    “別殺他們,別殺他們”一陣陣呼喊聲傳來,卻是一旁的村民,他們被秦川一衆人救了下來,不然就會變成海盜的刀下亡魂,此刻,看到這羣救了自己姓名的戰士,竟然要被斬首,這羣善良的百姓,自然自發的過來,爲他們求情。

    “大人,大人,放了他們吧,他們還是一羣孩子啊,這麼小,已然殺了海盜,解救我等村民,爲什麼要殺了他們”

    “放了他們吧,放了他們,老漢願意用我的命,換這些恩人”一衆百姓說道。

    他們的哭聲,秦川站立在山頭,五味陳雜,眼淚不禁溼潤了,一旁的汪李道“要不然就放了”

    “此次放了,軍紀如何森嚴”嚴森說道,秦川便是走到了遠處。

    “弟兄們,上路了你們死了之後,你們的父母妻兒,自然每月能領到例錢”嚴森這般說道。

    “孃的,要是老子死了,俺老婆領不到錢,我做鬼也不放過你“一人大聲說道。

    若是少錢,我就把我的家當賣了,給兄弟們湊錢嚴森說道。

    哈哈老子放心了,嚴將軍,送我上路吧,我不怪你“一人說道,其中幾個人已經不再掙扎,還有幾人還在大哭,一旁的軍士還是求饒,有的已經跪地不起。

    莫君僅僅的攥緊了自己的雙手,胸口有一種發悶的感覺,他此刻已經沒了一開始的慶幸,反而有一些發悶,有一種難過。喃喃“兄弟們,一路走好”

    撲哧刀光閃過一道白影,血花飛濺。

    於我乎,夏屋渠渠,今也每食無餘。于嗟乎,不承權輿白墨不自覺的唱起了這首帶着陝北口音的詩經歌謠,唱了起來,天地之間,便是隻剩下這悲壯的秦音。

    多年之後,這裏立了一道祠堂,祭奠這羣曾經爲了抗擊倭寇,戰死的英魂,長久之間,往來祭拜者絡繹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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