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追了,你的身體要緊。”
“別攔着我,我要去找他問清楚阿月在哪裏。”
通紅着眼回過頭,君霏羽大聲怒吼,尊主這才發現君霏羽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紅了眼眶,她不禁錯愕。
“我不該讓阿月離開我的視線的,那個夢應驗了,那個夢應驗了.”
忽然像是被人抽乾了力氣一般,君霏羽順着尊主的身子,無力的滑落在地,她低聲自語着,眼淚掉個不停。
尊主幾時見過這樣的君霏羽?哪怕是從前她搶了她的身體,將其帶到了天界,君霏羽也沒有露出鎮定與憤怒之外的其他情緒,可是現在,她卻哭的不能自己。
或許,獨孤冥月在她心中的地位要重於君霏羽自己吧。
尊主有些失神的想着,下意識的看向了還在爲獨孤晨東療傷的霽揚。
不約而同的,霽揚也在這個時候擡起頭,與她視線對個正着,在看到她的視線時,他先是愣了愣,隨即眼裏的淡漠盡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溫柔。
尊主忽然就笑了,她有什麼好羨慕的,她也有愛她勝過自己自己生命的霽揚啊,難道霽揚的感情就不可貴了?她居然還去羨慕別人,簡直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她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卻見霽揚忽然低下頭,對躺在地上的獨孤晨東淡淡道:“你醒來了?”
尊主連忙驚喜的看向獨孤晨東,焦急詢問:“獨孤晨東,冥月呢?”
冥月是跟獨孤晨東一起走的,他到底有沒有出事,不僅僅是聶琛知道,獨孤晨東也清楚,所以她方纔第一時間就讓霽揚去救人了,只是羽兒關心則亂,居然忘了這一茬。
聽到獨孤冥月的名字,君霏羽立馬擡起了頭,淚眼朦朧的雙眸一亮,她連忙道:“獨孤前輩,你知道阿月在哪嗎?”他是不是真如聶琛所言那般,已經.
最後一句話君霏羽沒有問出口,她甚至連想都不敢想,就怕這會成真。
獨孤晨東艱難的擡起手,指了指洞穴,道:“他、他在洞穴裏。”
君霏羽順着他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眼淚又忍不住氾濫。
“多謝前輩指點。”
匆匆道了聲謝,君霏羽連忙朝洞穴內跑去。
尊主不放心的跟了上去,霽揚倒是也想追上去呢,只是看了看又陷入了昏迷中的獨孤晨東,他無聲的嘆了口氣,繼續給人輸入靈力。
只是獨孤晨東這傷着實有些蹊蹺,任他怎麼輸送靈力都如同石沉大海,對方的傷勢沒有半點好轉的跡象。
與此同時,君霏羽和尊主也終於找到了獨孤冥月。
“阿月!”看着那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獨孤冥月,君霏羽整顆心都懸了起來,她喚了一聲就要靠近,卻遇到了結界的阻攔,要不是尊主反應快,及時將君霏羽拉了回來,恐怕她此時
已經被結界給震傷了。
“羽兒,你別擔心,這是獨孤晨東佈下的結界,看來聶琛並沒有傷到他,你安心便是。”
君霏羽這才冷靜了下來,開始打量結界,尋求突破口。
沒過多久,君霏羽就出手了,她對着結界最薄弱的一處用力打了一掌,結界瞬間四分五裂,君霏羽在第一時間跑了過去,將躺在地上的獨孤冥月攬了起來。
才以碰觸到獨孤冥月的身子,君霏羽便震驚了。身爲天鳳真身,又經歷了鳳凰涅盤的君霏羽自然不懼怕異火,反而異火的溫度於她而言還很溫暖、舒適,可偏偏此時,她卻被獨孤冥月的體溫給‘燙’到了,君霏羽神色有些
難看。
“怎麼了?”
尊主見她神色有異,疑惑的問了一句,正要伸手探獨孤冥月的脈搏,就被君霏羽給阻止了。
“別碰,阿月體內異火在焚燒,你沒有經歷過鳳凰涅盤,碰觸的話靈魂會受傷。”
皺着眉頭解釋了一句,君霏羽思索替獨孤冥月抑制溫度的方法。
他的身體實在太燙了,若是任由這般下去,恐怕他身體真的會着火,屆時阿月焉有命在?
聽了君霏羽的解釋,尊主哪裏敢碰獨孤冥月,不過她倒是想起了一本古籍上關於天鳳真身的記載,那就是經歷過鳳凰涅盤的人的血液可以減少異火的傷害。
雖然不知道記載的真假,但此刻顯然沒有了更好的方法。
思及此,尊主便將自己知道的方法說了出來。
君霏羽沒有猶豫,直接劃破了自己的手將血餵給獨孤冥月喝。
宛若迷失在沙漠中的旅人,在她的血液滴到獨孤冥月脣上的那一刻,他便瘋狂的吞嚥着,而他身上的溫度也在緩緩下降。
君霏羽心中一喜,拳頭握緊了幾分,讓血液流的更加迅速。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獨孤冥月的臉色漸漸紅潤,而君霏羽的臉卻是慘白一片。
“你不能再放血了。”
君霏羽的眼眸都有些無神了,尊主看不過去,過來勸阻她,卻遭到了君霏羽的拒絕。
“你肚子裏還有孩子,你們夫妻兩情深義重,想過你肚子裏的孩子的安危了嗎?”
尊主來了火氣,一通訓斥說的君霏羽啞口無言。
心中暗戳戳的想着要不要直接把人給打暈算了,卻見獨孤冥月慢慢睜開了雙眼,君霏羽的注意力頓時都被他給吸引了。
“娘子.”
有氣無力的喚了一聲,獨孤冥月皺了皺眉頭,神色有些痛苦。
君霏羽心中一跳,連忙道:“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難道這個方法不管用?
獨孤冥月搖了搖頭:“沒事,就是腦仁兒疼。”
突然,他臉色一變,一把拉住君霏羽受傷的手,沉聲道:“誰幹的?”
那正是她爲了救獨孤冥月而劃傷的地方,君霏羽看着他憤怒的模樣,心顫了顫,下意識的想要把手縮回來,卻沒有得逞。尊主睨了她一眼,沒好氣的道:“能有誰,還不是爲了某個人自己劃傷的。”